男人在他们停车后紧跟着过来的,巷口那辆本田车就是男人开的。
因为贫民巷口开来一辆本田车,司机特意多瞄了两眼,本田车的车牌记得清楚,男人的样子也有大概印象。
交警调取车牌号,本田车是本市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
打电话过去,负责人听说出大事,吓得赶忙调出租户资料。
——彭于飞,w城人。
出租车司机看了汽车租赁公司传过来的身份证照片,证实就是他看到的那个男人。
姜淳渊呼吸放缓,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你认识这个人?”陆宏问。
“小舒的一个同学,喜欢她。”
在彭于飞手里,小舒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姜淳渊揉揉额角,片刻的放松了,心头那股子不安却更甚。
午夜,马路上没什么车,从攀舒出租屋外的路口查起,很快查到,本田车开进四季春酒楼附近一个居民小区。
姜淳渊和陆宏追查到那个小区,找到彭于飞临时租住的房子,一齐变了脸。
门板倒在地上,上面几个脚印,房间淌着水,一个打翻的洗脸盆,旁边一块毛巾。
空无一人,不见彭于飞,也不见攀舒。
攀舒再次醒过来时,听得风呼呼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她在汽车里面,打横扔在后座上。
脸贴着真皮座椅,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汽车刚买时的真皮坐椅的味道。
汽车似乎走在山路上,崎岖巅簸,手和脚被捆在背后,眼睛也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嘴巴塞着一块布,说不出话。
彭于飞不会这么粗暴地对自己。
攀舒借着汽车的颠动靠近车门。
她想拉开车门滚出车外,揣摸了一下车速后放弃。
她想在车门刮下油漆,以后作为寻凶的线索,尖细的指甲只挠下来一点儿。
汽车降速,攀舒弓着腰,把手探进座椅外侧,指甲掐住,用力一抠,撕下一小块皮革,飞快地收拢进手心里。
急剧的刹车声,接着,车门打开了,攀舒被粗暴地提出汽车。
身体凌空,她被扔东西一样扔了出去,不知什么东西在脸上身上高速擦过,仿佛利刃剐擦,火辣辣的痛。
身体落到实处,是繁茂的树叶草丛中,斜坡,落地后又往下滚,与地面撞击和枝叶磨擦引起一阵更强烈的剧痛。
意识还在,没有昏过去。
很冷,身体不受控制地不停打颤,山风在耳边呼啸,沙沙作响,不时有似猫似狸似虎的叫声传来,寒彻肌骨的恐惧渗透周身血脉,疼痛更强烈,铺天盖地。
眼睛看不到丝毫光线,冰冷的黑暗兜头压下来,沉重得令人窒息。
身体的热量在流失,死亡的阴影笼罩,痛苦、惊恐、绝望、崩溃……
攀舒僵硬地躺着。
好像天亮了,然而,身体状况更糟,攀舒感觉到有爬虫游走到身上脸上,还有鸟雀冲过来,在她脸上脖颈上啄一下,开始还有疼痛感,后来就无知无觉,身体僵硬,麻木了。
要死了么?
她不甘心,至少,死之前,她得把作恶的人抓住。
攀舒握紧手指,掌心里那块皮革还在。
昏过去也许就醒不过来了。
跟六年前不同,这会儿,她有姜淳渊,姜淳渊一定会找她,她不会再空等。
嘴巴塞着布巾,双手捆绑在背后动不了,攀舒拼力让自己动起来,在地上蹭磨。
渐渐地,血液似乎又开始循环,疼痛感回来了。
鸟雀不再来,爬虫还在蠕动,却不再觉得可怕。
眼睛长时间绑着,眼前一片黑暗。
视角缺失,听觉更加灵敏。
忽然间,攀舒模模糊糊听到汽车发动机转动的声音。
有人经过。
攀舒更用力地蹭磨,努力发出声响。
声音越来越近,汽车轮胎压过山道,渐渐地,就在左近,紧接着,传来刹车声,汽车停了下来。
“小舒……”
“攀舒……”
……
攀舒听到姜淳渊的声音,陆宏的声音,还有彭于飞、郑谷雨的声音。
救星来了!
攀舒拼尽全力翻身,要弄出更大声响。
啌嚓连声响,身体往下掉落打滚。
原来之前躺着的地方还不是谷底。
树枝、沙砾、碎石边棱在身上脸上刮过,好疼!
“小舒……”凄厉的喊叫划破长空。
有人从上面翻滚下来。
身体不再往下滚,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围着眼睛的布巾被扯开。
姜淳渊死死的,像是怕错过似看着她。
他的俊雅的脸庞布满擦伤,眼神狠厉,像只发怒的藏獒,比藏獒还狠,要一刀捅插敌人心脏,挖出来,横切竖剐。
攀舒脑子里紧绷的弦断开,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好痛,身体每一个地方都难受。
“淳渊哥哥……”攀舒痛苦地喊。
“我在这。”温热的嘴唇贴上她的耳朵,姜淳渊轻声说,“没事了,安全了,我们现在在医院里。”
他说着话,搭在攀舒肩膀的手来回抚摸,“小舒,你身上好多伤痕,我给你擦擦消□□水。”
攀舒咬住嘴唇,想说让护士给自己擦,又憋了回去。
姜淳渊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他那一侧床头柜铛铛响了几声,刺鼻的味道传来,接着,醮了碘酒的棉团压住她颈侧,攀舒疼得轻颤。
姜淳渊也跟着抖,脸色苍白,似乎比攀舒疼得更厉害。
棉团离开又回来,反复抹拭,攀舒眼泪流了出来。
姜淳渊咬牙,按下床头呼叫对讲机:“医生,三十九床病人醒了,擦药水时疼得厉害,能不能用镇痛栓?”
“镇痛药不利伤口愈合,对身体也有害,能忍住就不要用。”医生说。
“可是她疼得厉害,我……”
“忍着就行。”攀舒挂掉对讲机,说:“随便跟我说些什么,分散注意力。”
姜淳渊犹豫,静静看她,清峻的眉眼写满心疼与无措。
攀舒探手去拿棉团,姜淳渊一把抓住她。
“我来。”他说,抿了抿唇。
棉团压住颈部内侧,血管丰富的地方,也是神经感觉最敏-感的地方,攀舒嘶声吸气,眉头皱成一团。
姜淳渊沉默看着,忽然道:“你知道吗?我给你擦药水时,把你身体每一处都看完了。”
语毕,俯下头,含住她的耳朵,舌头像灵蛇游移,舔过耳廓勾挑耳洞。
攀舒失声尖叫,“啊”地一声未完,尾音因姜淳渊随之而来的动作而变调。
他倾身压住她,把她抵在床板上,吻她,抚摸她,攀舒疯了,她听到他含混着说:“小舒,我要现在就占有你,我要和你做……爱。”
第17章 chapter17
不要,这是医院。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圣洁的地方,且,人来人往。
姜淳渊不理她的抗拒,他强硬地箍着她的身体,用舌头,用手,跟她纠缠,撩拔、点火。
攀舒周身麻-酥,伤口造成的疼痛毫无知觉,只有强烈的欲-望感知。
他解开了她的蓝色病号服的钮扣。
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
攀舒羞得紧闭眼睛,与羞臊同时涌上的,还有莫名的期待,体内血液沸腾,濒临爆炸顶点。
姜淳渊却停了下来。
棉团从脖子往下,滚上胸膛,攀舒疼得再次哼叫,姜淳渊又吻住她,说着粗鲁的情话。
“小舒,叫起来,你叫得真好听。”
“小舒,你叫得我忍不住了,你摸摸它好不好?”他抓住攀舒的手,往自己身上扯。
攀舒甩开他的手,羞得想把自己埋了。
棉团在胸前反复滑动,伴随着的还有姜淳渊的挑-逗。
疼痛和莫名的臊动混杂,臊动压过疼痛,攀舒抓住床单,急促地喘-息。
来回抹拭多少次消□□水,攀舒就死去活来几回。
泪水顺着眼角不停滑出,湿了枕头。
周身抹完了,姜淳渊没有继续,他把头埋在她胸前,一动不动。
大脑袋又沉又重,压得攀舒喘不过气来,攀舒推他,他的脑袋轰然倒开,攀舒弓起身看,他的眼睛紧闭着,已经睡熟过去。
“啪嗒”一声,攀舒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下午的时候警员过来调查情况。
攀舒在姜淳渊辅助说明情况时,听说了自己遇险脱险的过程。
彭于飞在四季春纠缠郑谷雨多次,要不到她的联系电话见不到她,转明为暗,租了辆车悄悄跟踪郑谷雨,那天中午,她和姜淳渊在粥馆请郑谷雨吃饭,彭于飞跟踪过来了,她坐出租车去中恒时,彭于飞就在后面跟着。
后来,他又跟踪到姜淳渊带着她离开中恒,去了他家,高档小区,没有里面的住户通话同意他进不去,就在外面等着,跟着她去了帝豪,再跟着陆宏和她乘坐的出租车到了她的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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