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经过这件事,香镇的人以后肯定不会再阻止办案,甚至可能会学着猜忌到肖强身上!
稀稀疏疏的走了些人,这一场闹剧,也算是结束了,村长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充满欣慰,村里人总算不是太傻,将救星赶出去。
只剩下三个人站在不动,一个是石虎,一个是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是石虎的儿子,个子矮矮的,就连他认字也是石虎亲自教的,另一个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叫石军。
“人也都走了,你们说吧,我们像写纸条的人?”石虎瞪着眼,右手牵过自己的儿子,等着一句准话。
石军站在旁边有些局促不安,像是怕牵扯进来,他嚅了嚅唇:“纸条不是我写的,我写不出那么好看的字。”
在香镇不需要写字交流,就算会写几个字也写不出多么工整,那纸条上的字工整干净,明显是常常写字的人写的,从这个角度看,石军说的这话也是实话。
“我也没说你们像。”穆冥勾起唇,嘴角带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将那两大老爷们看的一愣,猜不出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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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尾 欺人太甚,注意态度
石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用排除法留下他们几个,现在又告诉他们: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们,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那你留我们干啥?”石军态度一变,又碍于村长在一旁,软了语气:“没事就让我们走呗,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干,不早点回去我家婆娘又得找我吵吵。”
穆冥弯唇:“可我也没说你们不像。”
石军和石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就连石虎的儿子也拿不善的目光盯着穆冥,虽然穆冥长得好看,但戏谑的语气小孩子还是听得懂,毕竟是十几岁的人,懂得思考。
“你,别欺人太甚!”石虎蹦出一句文绉绉的词,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村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连声道:“注意态度、态度!”
石虎不情不愿的住了嘴,只不过那双眼睛仍旧牢牢的盯着穆冥看,似要盯出个洞来才善罢甘休,眼睛像把粹了毒般的刀子,火辣辣的燃着火儿,三双眼睛三双视线,有老有幼。
挑起眼尾,穆冥手指指着自己,之后指向顾景柯一干人,最后指向肖强,浅浅的笑道:“包括我们也都有嫌疑,还有香镇的长辈也有嫌疑,就看你们要信谁!”
肖强身体一颤,穆冥的手指指着他,让他全身都不自在,更何况石虎那些人的眼神也往他这边扫,简直就是“如坐针毡”,背上一凉,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手心全是冷汗。
假意的咳了咳,见到穆冥满含深意的收回手后他才笑了笑,只是那笑苦不堪言。
石虎有些懵,怎么又扯上长辈们了?这女警官怎么还说自己也有嫌疑,每个人不是应该疯狂的撇清关系的吗?怎么到了这全反过来了……真复杂!
“穆警官,你能说清楚吗?我脑子不好使,不懂你们说的那些弯弯绕绕。”石虎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懂的时候脸色还一红,就是头脑简单才容易被人利用,闹出方才那一出乌龙。
如果他聪明些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早就把那个凶手赶出了香镇,可惜没有如果,天生脑子笨,除非重回娘胎进行改造,否则怎么可能变聪明。
“纸条上的字工整整齐,想必你们也都看过。”穆冥向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肖强,“这证明什么事情你们应该也清楚,若不是经常使用笔写字怎么能写出那么工整的字?”
“就算你以前写得好,可经常不练突地要你写也是绝对不可能写的那么好。”穆冥眼神淡淡的一瞥,没个具体的准头,“除非有人偷偷的时不时的练习,或者经常需要写字。”
话音刚落,石军充满激动的接过话,为自己开脱:“穆警官按你这么说,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了,我的家里连只笔都没有,怎么偷偷的练字?”
穆冥不答话,只看了他一眼算是听进去了,转开眼看向石虎:“那么你家呢?”
见被点到名,石虎支支吾吾,握着儿子的手紧了紧:“我家倒是有支笔和课本,可那都是我教儿子写字用的,平时都舍不得用,更别说撕下来揉成纸团了。”
石军恍然大悟的看向石虎,那眼神似在说:原来是你!
“你这眼神是啥子意思?你怀疑我!”石虎触及到石军的视线,像只炸毛的猫,不安的抖着胡须,像是气极,“都说了不是我,更不可能是我儿子!”
他护犊心切,将儿子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挡住,这动作让穆冥的目光闪了闪,不管在哪,亲情都存在,就像石虎,宁愿自己在风口浪尖,也不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一点伤害。
“你的笔和课本从哪来的?”穆冥不打算继续耗下去,香镇不和外界往来,这纸和笔除了肖强带进来,还能有谁?她需要一个契机,将怀疑点放到肖强身上的契机。
既然肖强这帮人忍不住对她和顾景柯使阴招,那就不要怪他们不给他们机会。
若肖强暴露了,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幕后那个黑手也藏不住多久!
石虎眸光一亮,穆冥能问他这东西从哪来,就证明信他,他转着眼珠子想了半晌,带着一丝不确定,手指指着肖强道:“是肖局给我从外面带的……”
肖强将背挺直,立马接过话,带着不服气:“笔和课本是我给石虎的,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儿子多认识几个字,这也有错?”
这瞬间又给自己带了顶高帽子,看来肖强不想藏了,不再装出以前那副碌碌无为的模样。
“肖局,你语气太冲了。”顾景柯眸光泛寒,语气似含了万年的寒冰,将肖强冻了一个透心凉,肖强嘴角颤了颤,咽了口吐沫,似才反应过来自己愈距了。
穆冥目光紧盯着肖强:“肖局,你这么说也不能将自己嫌疑洗脱,而石虎也不能!”
石虎和肖强同时愣住,肖强为了尽快摆脱这个话题,洗掉自己的嫌疑,语色匆匆的问道:“那你和顾景柯的嫌疑怎么洗脱掉?包括二胖这几人怎么摆脱嫌疑。”
捏了捏手指,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这句肖强亲自问出口的话,眸光流转间,话已经出口。
“首先我和顾警官并不熟悉石虎认不认识字,就算写好纸条又怎么知道石虎认识字,更何况我和顾景柯连石虎住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将纸条安然无恙的放到他家门口?”
字字珠玑、言辞犀利,她挑了挑眉:“我同顾警官和香镇并没有深仇大恨,上头派我们下来破案,头一次来香镇,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石虎。”
石虎在这时想说话,被穆冥抬手打断:“别和我提第一夜你就在拦截我们的车路上。”
她轻声的咳了咳,抬起清冷的眼:“因为那天我根本就没看过你们。”
不是看不清,而是根本没看过,就算是淡淡的一瞥,就不曾留意过谁,那晚她只站在车旁,言辞之间,只知道有村长这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至于其他人,她根本没在意过。
那晚太累,她不想耗费脑力打量,完全由顾景柯出面。
石虎听她这么说,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她继续说下去。
“至于其他人,二胖去家里取早饭,虽有作案时间,可他不识字,自然排除嫌疑,李明远和石田为了查案在警局呆了一夜根本没出去过,更加没有作案时间。”
眼神轻飘,似漫不经心的道:“而杨高和二牛一大早就带着石光去了市局,也可以排除。”
石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有道理就代表他成了怀疑的对象,拧着眉道:“我可不可以也排除?你看如果是我就不会带头来闹事。”
“有可能就是你使计谋让人误以为你不是。”穆冥睨着他,她只是让肖强掉以轻心。
石虎说不过她,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望向村长:“村长,我真不是,你看……”
村长哼了一声,明显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全听两位警官的意思,我不敢乱说。”
这明显是在拥护穆冥和顾景柯,穆冥心里明白村长是故意的,也是让她不用在意凶手是不是香镇的人,只管办案,只是石虎看不出,吓了一身冷汗,以为他被村长抛弃。
“除了石虎,剩下的就是肖局了……”穆冥拖长了语调,她这个推断其实漏洞很多,不过她想要的目的就是将肖强看住,其他的不重要,“肖局常年坐在办公室,纸笔必不会少。”
“而动手写字的机会有多少不用说也知道,肖局,你说是么?”穆冥清冷声调转低,尾调显得神秘,她弯了弯指尖,似不在意这问题的答案。
石虎一行人因为她说的话理所当然将视线牢牢锁定在肖强的身上,深沉且怀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