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莉杵了杵她的肩膀,低声问道:“小妹,你赶紧问问你哥哥看到了什么,别一直被个男人蒙在了鼓里,你要知道你大哥是不会骗你的。“
大哥最为疼她,自然是不会骗她的,成芳有瞬间不敢开口说话,怔怔的出神。
马莉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替她问出了口:“他去过什么地方你赶紧和你小妹说说,不然小妹不知道要被骗多久!”
成杰看到自己的老婆这么相信他,不由得欣慰了一阵:“他去外面的店里找女人!而且还不是一次,他去过很多次,有几次被我撞见了!”
“他看瞒不住我就和我说让我也去试试,我不去他就保证他再也不去那种地方,只是让我别和小妹说。”成杰瞥了眼脸色惨白成芳,心中后悔。
“那他以后还有没有去?”成芳此刻已经信了自己的亲大哥,怔怔的问,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向曹顺,更不想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成杰心疼小妹这般,咬了咬道:“他坚持了几天没去,可就在我被木桩子打的那几天他就去了很多次,他趁着我昏迷你们还没来就去了那种地方!”
“而且还是拿着领导给我的医药费,这让我无比气怒!”成杰眼珠子狠狠的瞪着,“我告诉自己不能告诉你们,否则还要气死。”
“小妹你知道妈一直不喜欢他,我就不给她添堵,所以一直没说,可现在……”妈死了,曹顺还一直不知悔改,他不想再瞒着他们。
更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再被骗着,这次说出口了不仅让他觉得身心舒适,更是让他压力轻松了不少。
“顺子,大哥说的都是真的吗?”这次成芳问的是曹顺,声音低低的,仿佛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询问,曹顺张了张嘴想说没有的事。
可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遂就站在一旁不吭声,几人仔细的盯着,成芳知道没有错了,她蓦地抬起了头:“曹顺,我真是瞎了眼了!”
她当初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要嫁给他,可是他又是怎么对她的?去外面找女人、要害死她得亲哥哥?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以前为什么没有看清楚!成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若说离婚,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离?
不为了他,也得为孩子想想,若是以后曹顺改了,日子还是得照样的过下去,否则又能该怎么办,她一个农村女人,又该怎么活下去。
“成先生所说的话,警方可以怀疑曹先生有故意伤人罪,可事情过去太久,根本细节调查不出,成先生当时又不曾报警,现在说出也没有用了。”
祁少晨在旁边好心提醒,若是成杰现在要告,也是没用的,一没证据二没证人,单凭他一面说辞没人会信。
“我不会告他的,他是我两个侄儿的父亲,若是他坐牢小妹母子该怎么办?”成杰狠狠的瞪着眼,骂道:“我要留着他好好养着他们还债!”
曹顺吞了口口水,此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两家人的谈话到了个结束的时间,祁少晨敲了敲桌面:“成先生,还请你现在坐下来和我们好好谈谈。”
成杰本来还不想坐,马莉快速的拉了一把:“你赶紧坐下来,有什么话等警官问完了再说!”
就算是想打架也得从警局离开,不然都还没打起来手上可能就被戴了手铐,马莉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吃亏。
虽然她此时恨不得上去给差点害死自己男人的曹顺两巴掌,可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曹顺该骂、该打,可不是现在。
“曹顺在你们家是什么地位。”祁少晨手指在桌面上拨弄着一支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刚刚提到死者不喜欢他又是什么意思?”
“我妈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好吃懒做的性子!”成杰声音抬高,“我妈去他那里住几天都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
“你们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变成亲家?”祁少晨眼睛稍稍一凝,看的成杰一愣,“我妹妹喜欢他,不得不承认了他这个女婿。”
这意思就是说成芳自主要嫁人,若不是这样早就将曹顺这人抛弃。
“他在家怎么个好吃懒做?”都去工地上做活了,还会好吃懒做?祁少晨手上的笔不停的动,在本子上记了太多东西。
成杰冷哼道:“警官你现在一定在想‘人都去那么艰苦的的工地上干活了,怎么可能还好吃懒做’,不知道我有说错么?”
祁少晨眉目轻轻的紧了紧,这话确实没说错,他不吭声,成杰又道:“若不是我逼着他去的,他根本就不会去!”
“连自己的孩子女人都养不活,可还想着偷懒,我妹妹也是当时被他的追求给迷惑了,在追她的时候,曹顺对她百依百顺,可得到了就不再视若珍宝。”
“若不是我和我妈管着他,他不是对小妹打就是骂,他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前后不一样的禽兽!”
成杰恨恨的说完,手指已经紧捏成拳:“他被我逼去工地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做一天玩两天,若不是我向老板求情,当时的包工头早就不要他做事!”
祁少晨眉头蹙了蹙,这个曹顺可真是有些过了,还没追到就是宝,追到了结婚了就是个草,这人难道就是这样?
本性就是如此……“你们和他的矛盾已经达到什么地步?”祁少晨又问,声音平缓。
“我恨不得看见一次打一次!”看着自己的仇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滋味是什么他对他就是什么滋味。
他都是要他命的人,又怎么会给个好脸色?
“你妈对他呢?”祁少晨在本子上快速的记录,眉目微扬,“是不是和你一样的态度?”
“那倒不是。”成杰抓了抓头发,他妈毕竟是个女人,怎么也不可能这么泼辣,“我妈只不过会说上一两句。”
不打,说说总可以。
程曼问了这边的两人一些事,等全部询问完毕后她说暂且可以先回去了,两家人迅速从警局出去,去了医院将死者的尸体包裹回家。
穆冥和于寒已经将死者从里到外的检查过,此刻再检查也毫无意义,只不过两种血液的化验还要一些时间,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办公室里的一个男警官和于寒出去买了快餐,回来后饭食飘香,她们都还没吃过饭,眼看着就要四点钟,开始忙起来还不觉得饿,可现在饿的头晕眼花的。
根本静不下心思考问题,他们查案做事都要力气,现在一看到快餐就狼吞虎咽的吃掉。肚子空腹难忍,咕噜咕噜的。
众人将简单的一顿饭解决后将又开始分析案情,程曼将穆冥和于寒得出的额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将自己的笔录和祁少晨的笔录对照。
最后她将手上的档案放在桌上,揉了揉额头道:“这凶手下手可真狠,二十五下将颅骨打的粉碎,可见使得力气大得很。”
“不知道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程曼额角胀痛,舔了舔唇角,“对一个老人尚且下的了如此重手,若是一个年轻人他是不是要开着车碾过。”
穆冥嘴角轻轻的扯了扯:“不管为什么,你们只管破案就行。”
二十五下不多不少,正好将那些颅骨击成粉碎,死者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伤口,可见凶手知道脑部是人最致命的地方。
若是那里出问题,那是绝对活不成了,而她在检查尸体的过程中,没有发现可疑物品,这凶手将死者滚落下山坡也是做得干脆利落。
“你们说说,这两家人是不是太古怪了,明明是亲戚居然还闹得这么不可开交。”程曼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成芳也真是可怜,嫁给这样的表里不一的男人。”
于寒在旁边插嘴道:“程队,现在这个社会上这样的男人多得是,还在追的时候就是宝,追到手了结婚了就是黄脸婆。”
于寒这个比喻逗笑了全办公室的人,程曼眨了眨眼调侃道:“那你家陈君是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敢!”于寒抬了抬下巴,对着程曼挤眉弄眼的道:“程队,别把话扯到我身上,我的意思是你要把我好当前的好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寒已经这么放的开,这将程曼弄得脸色一红,撇嘴道:“于寒你这个小妮子,是不是和陈君学坏了,皮痒痒了?”
“我皮绝对不痒!”于寒连忙摆摆手,吐了吐舌头道:“程队好好珍惜眼前人……”
这句话得到了办公室的警官们一致赞同,皆纷纷朝程曼和祁少晨挤眉弄眼,祁少晨嘴角微微一勾,在心中给自己的属下暗暗的点了个赞。
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别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就像办公室里的调笑和他无关一般,程曼看到他这般不在意,心中微微泛起苦涩。
果然……是她想多了吗?
办公室的人看到程曼脸色一变就知道玩笑不能再继续下去,皆扯了扯脸皮子道:“这个曹顺也真够不是个东西,为了钱居然能将自己媳妇的哥哥作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