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琤。”陆戎上前,似是而非地抬手。
她打开他的手,“我知道了,戎哥哥,我知道了。我就该是你的妻子罢了,我不该是你的爱人。我知道了。你要我回去,那我就回去。你爱谁,你就去爱吧!去爱吧!可最终,你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的身边……”
夏琤琤说话时,抽抽噎噎的,语句凌乱,显然离崩溃不远。
“琤琤。”陆戎喊她,仅仅是喊她。
“林蔓!”夏琤琤忽然将看向我。
我露出微笑,“我在。”敌人越狼狈,我越要风光、漂亮。
“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陆戎!你爱的陆戎!”她像是疯了,“你们不会幸福的……这辈子。你们都不会在一起……”
“琤琤。”赶在我回答之前,陆戎喊住夏琤琤。
抬手擦泪,夏琤琤又说:“戎哥哥,我知道,我会回去的。我养胎,我生孩子,我等着嫁给你。我等着,我们都走向灭亡的一天。”
而后,她开门,走人,甩上并不牢靠的门。
我以为陆戎会追出去,结果他拴上门闩,回身走向我。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难以捉摸。何况隔着升腾的白雾,我更加看不清了。今天这一闹。彻底让我见识了陆戎的冷酷无情。
不想他再折磨我,我说,“陆戎,你去追啊。夏琤琤是孕妇,情绪又不稳定,特别容易出事。”
他揭开浴巾,满身狰狞,走下水中。
“林蔓,你对琤琤,什么时候心存善念过?”他说,“如果想要,就别憋着,毕竟你可以笑的机会并不多。
“一点都不好笑。”我回,“我以前以为夏琤琤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但你终究不是陆潮生。你对她,才叫残忍!”
在水中,他步步走向我,目光锁住我,“你真的觉得,陆潮生就是那个宠你爱你的陆潮生。”
“是的,他就是。”我扬起下巴,不想输了气势,“夏琤琤真的蠢,居然觉得我爱你。我恨你还来不及,还爱你!我自始至终,爱的就是陆潮生……你也为这事数次折磨我,不是吗?”
肉体对他的恐惧,使得我口不择言。
巨大的涟漪过后,他终究是站在了我的面前,“林蔓。”
“怎么?”哪怕内心滋生惶恐。我仍是高昂着我的下巴。就算我一直在输,我也不认输、不服输。
“我爱你。”
像是做梦。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状似款款深情的男人,“你说什么?”
他凑近我,薄唇贴近我的耳光,缓缓吐词,“林蔓,我爱你。”
刹那,我的周身水花四起,一波一波,荡漾开去。
“陆戎,你想要俘获我的心,对吗?”我努力镇静。不惜在我们面前气夏琤琤,不惜说他从未说过的“我爱你”三个字,他一定有更大的图谋。
一定。
我们的游戏,谁爱谁输,谁信谁输。
牙齿轻抵我的肩膀,他缓慢地转移战地。
轻盈的碰触,引起我强烈的震颤。
“林蔓,你大概不知道,你就是男人眼里的妖精。”
夏琤琤一闹,陆戎特别反常,不仅置他疼爱的夏琤琤于不顾,对我更是十分温存。
他说我是妖精。
他承认了他买了我画过的画,他一直都觉得,画里的人,是他。
他承认他收藏我的照片。
他承认他想要将我占为己有。
他承认他喜欢--把爱陆潮生的我摧毁。
而在接吻之前,他承认--他爱我。
承认的过程,也是他用温柔占有我的过程……
在温热的水里,我体、内也承受着一波波的温流。
别人的话,和陆戎亲口说,总有些差异。
我曾经多么憎恨杨玏啊,他说爱我,却逼我爬上陆戎的床。
现在,陆戎不是更可笑?他说爱我,却把我折磨得不成人样。在他的算计下,我只能算是苟延残喘。
这就是我的命?
男人说我是妖精,嘴上说喜欢我,行为却在折磨我。
我不要这样的爱,我也不信这是爱。
或者,仅仅是占有欲吧。
陆戎这么憎恨陆潮生,能让陆潮生的情妇爱上自己,这样的快感,应该胜过他俘获任何一个女人吧?而且以陆戎的资本,不需要俘获,女人都送上前,根本没有快感。
征服我,会有他意想不到的成就感,对吗?
不这样自我催眠,我要相信这可笑的男人真的可笑地爱着我吗?
沉沉浮浮之际,我忽然想起,被我遗忘的小时候,某个记忆片段。
很久远了,那是遇见陆潮生之前了。
我碰到个算命先生,满头白发,邻家爷爷的感觉。我想要抢他的钱,他却拽住我的手,帮我算命。
他说,我一生坎坷,命犯桃花。
在一次次被陆戎推高、摔低时,这八个字魔障般萦绕我的耳畔。
一生坎坷,命犯桃花。
还真是,朵朵必烂!
不知多久过去,陆戎总算停了。其实,夏琤琤走后,他一点不暴力,很温柔,是等到我有反应之后才开始的。
但我满脑子都是那八个字,完全没有快感。
在水里泡久了,我感觉皮肤都要起褶子了。幸好,陆戎终于把我捞上水面,让我躺在软塌上。
他伏在我身侧,替我擦身,并且似是流连。
不想其他,如果仅仅定格他帮我擦拭的某个瞬间,我也会觉得--他爱我。
可惜,并非。
擦完后,他扯过毯子,盖住我整个身体。
而他,才在我面前,一件件穿上衣服。
“陆戎,我心口痛。”我软软出声。
他愿意假装爱我,我也愿意假装爱他。到时候,谁能让谁痛苦,也未必吧。
当然,我压制着,一种声音,我害怕的声音。
他说:“我会帮你处理的。”
我小声说道:“你根本处理不了。”
他并不多说。他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厚厚的木门,他却像是可以穿透木板看到外面的景致似的。
意料之中,他摸索出烟和打火机。
星火的光,迷乱的雾:他又在抽烟。
我没什么力气,浑身瘫软。
从来没有这么一种清晰的感觉,我讨厌做、爱。讨厌跟一个,似乎永远欲求不满的男人做。
“啪啪啪”,有人敲门,敲得很急。
陆戎摁灭烟头,一个远抛,将烟蒂扔进烟灰缸。完成这流利的一系列动作后,他移动门闩,打开门。
“小叔叔,药和衣服。”
是陆萧萧。
听这语气,陆萧萧是叛变了。又或者,陆萧萧被陆戎拿住了,因为宋嵩。
陆戎不最会,拿人软肋吗?
用宋嵩让陆萧萧听话,用陆潮生把我绑在他的身边,用家人让阿卓跟我道歉……
陆戎接过,“萧萧,私会完了,可以回去了。”
陆萧萧不满,“小叔叔,你这是过河拆桥!”
“我这是拿命替你保密。”他说。
此话一出,陆萧萧顿时蔫了:“好吧,小叔叔,你要对林蔓好一点。说不定,说不定,你们……可以……”
陆戎关门,把陆萧萧的话搁在门外。
“啪”的关门声太重,陆萧萧后半句没听见。那以后,她还炸毛了,“小叔叔,那就是卸磨杀驴的恶人!奸商!我明明是为你好!”
陆戎没理,走向我。
陆萧萧吼完这些,也消停了,不再闹。我现在看出来了,不管她嘴上说什么狠话,她始终崇敬、挚爱她的小叔叔。
这也是陆戎的魅力。
倘使陆戎愿意真心待人,怕少有人能走出他的温柔陷阱。
坐在软塌外侧,陆戎拉低盖住我的毯子,露出软趴趴、湿漉漉的纱布。
他说帮我处理,应该是处理伤口吧。
但我真正的心痛,他无能为力。
他帮我处理,因为出血,锥心刺骨的痛不比刚受伤时程度轻……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愿意示弱。
而他,在我忍受痛苦,额头冒冷汗时说道,“林蔓,如果你一直忘记我,我也会一直控制不住折磨你。”
“忘……啊!”
我原本想问:忘记你什么。
但剧烈的刺痛让我呼喊出声,我连忙再次咬住下唇,将疼痛转移。他处理完,我唇齿间,血腥味遍布。
扔掉杂物,他把我扶起,帮我当智障儿童似的,一件件帮我穿衣服。
我总觉得,他极具恶意--比如掂量、揉捏这类的动作。
“陆戎,我忘记你什么了?”我说。“你和郑中庭一样吗?”
初见郑中庭百般侮辱我,好像是因为当年他对我示好,结果被我羞辱。
“我和中庭,可不一样。”
替我裹上大衣,他拍拍我的胳膊,“可以回去了。林蔓,你别忘了你还有正事。”
我没忘,自来以后,我都在实地勘察度假村。本来泡温泉,我也想体会出个好坏的,但陆戎一来搅合,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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