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一时有些难以开口了,向兰却是等不了的,笑着将喜帖送上去:“老爷子,我和贺煜准备举行婚礼了,这是喜帖。”
她完全没有在意,对面就坐着贺煜明媒正娶的妻子岑云,还起身将喜帖送过去,老爷子闻言,怒目瞪向她,伸手将喜帖拿过去,撕成两半,扔到地上。
中气十足的呵斥:“还要结婚,门都没有!”
向兰愣了一下,不过也预料到老爷子的反应,过了两秒又笑了:“老爷子,您看家里头这样,我们也想让大家高兴高兴。”
“高兴高兴?”
一直没说话的岑云,终于开了口,语气带着鄙夷和讽刺。
“我看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当我是摆设?”
“没有跟你开玩笑,至于离婚。”贺煜低声道:“我已经起诉离婚,如果你不肯和平解决,我们只能对薄公堂。”
话说到这里,岑云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她看到向兰得意洋洋,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在她面前变得面目狰狞。
她不说话,一直沉着脸色。
老爷子却已经出离愤怒,也许贺煜和向兰只是想给贺家冲冲喜?但他贺家并不需要这样荒唐的冲喜。
指着大门口,老爷子沉沉喝道:“你们给我出去!要是敢结婚,我饶不了你们,滚!”
从贺家离开,向兰脸便耷拉下来,甩开贺煜的手:“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跟你这么多年,你不会就让我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你一辈子吧?”
贺煜蹙了下眉头,老爷子不同意是一定的事情,他也早就说过不能就这么过来,可向兰偏不听,偏要来。
“行了,我知道你跟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可老爷子根本就不能同意,你要我怎么办?”
这么多年,向兰已经将贺煜吃的死死的,闻言,向兰哼了一身:“你和岑云一定得离婚,我不能再等,还有,你的财产,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吧。”
贺煜看向她,带着一丝不解,向兰则缓和了神色,挽着他的胳膊说:“你看呀,你赶明儿要跟岑云离婚,肯定要分割你们的财产,你现在的财产,岂不是便宜了她,现在先转移到我这里,等你们离了婚,再转给你,也算保住了,这些年你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
脱离贺家,贺煜一直都是自己在工作,没有借助贺家做任何的事情。
他当然也不同意,将这些家底,分给岑云一半。
对向兰,他是一百二十个信任,自然也没有想别的,只说:“你说的对,我们这两天就去办。”
向兰低头勾了下唇角,想到几日前,她又收到那陌生号码的短信,建议她与贺煜结婚,假借这件事,将贺煜的财产转移到自己的名下,水到渠成。
如今事情就按照她的想法走,不过,那个陌生号码对面的人,到底是谁呢?
他们离开贺家,老爷子便由着叶汐和贺妤沫扶着回到房间休息,岑云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坐下去,上了楼。
这一晚,大家睡得都不好,笼罩在贺家上空的那片阴影,似乎还没有想过要消散。
而贺言恺这边,也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由于伤口恢复不是很好,安装假肢的日期就又延后了。
他们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又回到望江苑。
贺言恺也开始参加公司的一些会议,渐渐回到工作当中。
半个月后,他受邀参加了潭市政府的一个经济会议,会议结束后,与城市建设管理方面的官员,吃了晚饭。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
许邵平送他回家,原本想要按门铃,但贺言恺阻止了:“开门进去。”
屋内已经一片漆黑,想必穆皎已经睡了,他不想吵醒那个总是睡不好的女人,送他进了房子,他就吩咐许邵平走了。
自己则到楼梯处,将夜灯打开,从拐角处,拿出拐杖,有些费力,不过已经习惯了。
可是尝试着起身。
穆皎其实一直没睡,听到声响就起身了,披着衣服下楼,打开了灯,就见贺言恺要走上来。
抬起头,看到穆皎站在楼上,他淡淡笑了下:“吵醒你了?”
穆皎摇了摇头:“我一直等你呢,怎么不按门铃,我好下去接你,你这样多费力。”
她一边说一边下楼,扶着他上来。
“家里头的楼梯以后要重新装了,那样就可以推着轮椅上来了。”
“恩,都听你的。”
洗漱以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穆皎窝在他的怀中,轻声道:“幸亏青姨回来为你治疗,我稍微放心一些,等过段时间安假肢,也是好事。”
“恩。”贺言恺摩挲着她的小脸,穆皎则闻到他的酒味,哼了一声:“我提醒你了,不准喝酒,你还喝了,一点也不听话,要是真的对身体……”
“没喝,都是他们喝的,染上我身上了,不信你尝尝?”
贺言恺挑起她的下颚,微微低头,唇就吻了上去,很快就撬开她的牙关,交缠在了一起。
哪里有酒味,分明有些清冽的甘甜,他好像吃了糖。
“与他们客套,吸了两口烟,怕你不喜欢,回来时,邵平那的糖,我吃了一块,以后肯定不抽了。”
唇齿交缠,他还细心解释,穆皎心里一暖,恩了一声,她低眉顺眼,脸颊微微红润。
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叫贺言恺更加掀起的逗弄的心,越发加深这个吻,甚至还想要更多。
只是,手一路向下,却摸到一片厚厚的东西,蹙了下眉头,松开穆皎,就见穆皎狡黠的笑说:“我来例假了。”
“那先欠着,早晚要你还的。”
贺言恺勾了下唇角,将她搂在怀中,温声道:“睡觉吧。”
第二天,两个人都很早起床了,一起吃了早餐,随后,许邵平来到这里,准备接贺言恺去公司。
穆皎也准备回盛宇。
两个人都准备出门了,门口却突然多了一辆车。
不多时,就从驾驶位下来一个人,穆皎动了动眉梢,看着来人进来,贺言恺也沉默着,等人走近了,他才吩咐许邵平:“通知公司,会议推迟一个小时,你先进来等吧。”
说罢,他又进了房子,穆皎想了想,与来人打了招呼:“贺先生。”
“穆皎,你们要出门?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来人正是贺煜,穆皎淡淡笑着,哪里会说他来的不是时候,只看了眼贺言恺,轻声道:“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上班。”
穆皎先走,贺言恺到客厅,吩咐李妈泡茶,贺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紧紧抿了下唇角。
“你身体怎么样了?”
“如你所见,还不错。”贺言恺低头喝水,语气始终淡漠。
贺煜点了点头,与儿子没有太多要说的话,反而透着淡淡的尴尬,这些年,他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若是他在贺家,也许贺氏还用不着贺言恺来管理,他也就不会这么早,走到兄弟相残这一步了。
两个人一时无话,贺言恺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终于冷声道:“我只推迟了一个小时,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贺煜敛了敛神色:“你可能还没听说,我与你妈妈,准备离婚了,我已经提起诉讼,若你妈妈不肯私下解决,我们只能上法庭了,这次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可以帮我劝劝你妈妈,这么多年,大家都已经够辛苦了,是该做一个了解的时候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贺言恺并不惊讶,甚至波澜不惊,他们的事情,对他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早就看开了不是吗?
从一开始到现在,贺煜喜欢的从来都是玩乐,他没有做父亲的觉悟,也没有当丈夫的责任。
岑云也该解脱,何必让闹剧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我会劝说妈的,这件事,我应下了。”
此番来看贺言恺,贺煜心中胜算很大,果不其然,他真的答应。
“只是我很快会与穆皎复婚,您和向兰就算想要结婚,也低调一些。”
他不可能没有要求,将来他要给穆皎一个完美盛大的婚礼,不能因为这些事情搞砸了。
贺煜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之后,再没逗留,贺煜离开,贺言恺也去了公司。
中午,萧媛正好有工作来了盛宇,与穆皎外出吃饭,原本穆皎想叫薛茗予,被萧媛拦了下来。
“总跟一个大男人吃什么饭,咱们俩自己去吃,带他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我没胃口?”
穆皎无奈的笑了:“你和他怎么了?你从美国回来以后,你们两个就很奇怪。”
萧媛瞥了眼薛茗予的办公室,低敛下神色,挽着穆皎的胳膊出去,到了电梯里,才缓缓开口:“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跟你和言恺一样,坚持努力就会有回报的。”
她已经不能再去坚持什么,再去努力什么了。
比穆皎坚持的更久的,是她萧媛啊,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她一颗心,全都向着薛茗予呢。
两个人刚走,薛茗予放下文件,伸手捏了捏鼻梁,目光深沉的看向她们离去的方向。
她看他了。
可他固执不肯抬头,哪怕那目光炙热,透着伤心,难过。
两个人正吃饭,贺言恺的电话打了进来,穆皎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他的声音:“在哪里?吃饭了吗?”
“正和萧媛在吃呢,你呢?”
他不说话了,穆皎撂下筷子:“喂,你……”
“我还准备和你一起吃饭呢,没想到你先弃我而去,萧媛最近很闲吗?经常去盛宇。”
穆皎暗暗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们安排的工作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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