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顺道而已,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好。”
陆关爵这么一说,姜禾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说不明白,就是心里烦躁。
一路上夏琳琳就跟盯贼一样盯着前面开车的陆关爵,只要陆关爵的眼神从后视镜扫过来,就必定会挨她一个瞟白瞟白的眼刀子。
姜禾被她弄的挺无奈的,本来也没什么事,结果让她这么一整,就跟他俩真的有什么似的。
S市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开车怎么也要五六个小时,姜禾知道连续踩着油门不送脚坚持五六个小时是什么感觉,下车的时候腿都是硬的。
可惜她没有驾照,就算会开也帮不上忙,但这么干坐着一句话不说也着实尴尬的很。
“陆哥,你也是去S市吗?”姜禾没话找话,其实她不太相信陆关爵是顺路,更像是特意送她俩的。
“恩。”陆关爵开车专注,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姜禾讪讪的不再说话,夏琳琳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白眼不要钱的往姜禾身上抛。
陆关爵怕两个人干坐着没意思,给放了会儿歌。
但这歌一放出来,姜禾直嘬牙花子,夏琳琳的脸都绿了。
偏偏喜欢你,甜蜜蜜,容易受伤的女人,上海滩,姜禾虽然都听过,但……好吧,她觉的应该是代沟问题。
显然陆关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续跳了好几首,再看看后排两个丫头一脸便秘的样子,索性直接换成了收音机,顺道解释:“我从来不听,是他们弄的,估计以为我会喜欢。”
得,这都给他划到老一辈里了,还是代沟问题。
这下彻底消停了,一路上连个屁都不带放的。
陆关爵直接把人送到姜禾大伯家门口,看着人进去便一句多话都没有的撤了。
姜禾其实有些纳闷,毕竟陆关爵这种态度挺好,干干脆脆的,可有时候说话又觉的他一个字两种读音,带着种说不出的暧昧跟试探,她挺纠结的,有意想躲他,却兜兜转转的也没躲开。
这个时候大伯跟大伯母都不在家,大堂哥他们也都成家立业不住在一起,不过姜泽涛应该提前交代过了,保姆热情的把人接进来,房间什么的也都收拾妥当。
“姜先生说他跟太太得六点到家,小姜先生跟小姜太太晚上也会过来,小禾走一路累了吧,你跟同学先上楼休息,想吃什么告诉张妈,张妈去做。”
张妈喜滋滋的把人迎进来,跟家里的赵阿姨一样,张妈也是家里的老人,她大堂哥都是张妈一手看大的。
姜禾跟张妈寒暄了两句然后才说:“那张妈我跟琳琳先上楼了,大伯回来记得叫我一声。”
噔噔噔拉着夏琳琳上楼,前世由于两家的来往,姜禾跟她大伯家的关系很近,而他大伯也确实把姜禾当自己闺女看,疼的很。
不过就因为姜泽涛的一意孤行,导致姜家最终整个被拉下水,她不可能不怨。但自从重生以来,自己无数次反思,琢磨,她也想明白一件事。
姜家注定有一脉是要扛起公司这座大旗,姜家的老爷子辛辛苦苦一辈子打下的这片江山人脉,不可能随着自己一起入土,继承和延续是每一个世家门第逃不过的命运,而且姜家三兄弟都是老爷子下了辛苦栽培后一一送上马的。
最开始她觉的大伯贪权,固执,野心大。可姜禾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冲动过后的思索让她也明白,大伯对于权力的向往和固执并不是因为贪婪,而是他身后带着整个耀眼的姜家。
无论是涉及行业的广度还是聘用员工的数量,那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那个时候姜家已经是极其突出的存在了,商海沉浮不进则退,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肥肉想分一杯羹。
大伯要保住姜家,保住姜家人的心血就不可能让集团原地踏步等着被时代淘汰或被逼到孤立无援的地步,如果他不往上走压着别人,那自有人踩着姜家这块垫脚石一步登天。
☆、第 21 章
晚上大伯江泽涛和大伯母赵淑琴回来,不一会儿大堂哥姜正带着堂嫂苏雅静和孩子多多也都进了门。
苏雅静提着大包小包堆给姜禾,还说工作忙,姜禾生病的时候就去看过一回,心里记挂,这眼瞅着身体挺好,她也算放心了。
多多一个小屁孩子抱着姜禾的腿“姑姑”“姑姑”的叫个没完,还拉了夏琳琳也叫姑姑,夏琳琳家没小孩,这一下子弄的她手足无措,怀里窝个孩子,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只能求助的看向姜禾。
每次这样姜禾都只能无奈的将多多从夏琳琳身上扒下来,可多多似乎就认准了这个“小姑姑”,绕一圈又“姑姑”“姑姑”的黏了上去。
姜泽涛几乎很少能准点回家,有时候能不能回家都是未知数,他永远是在开会,视察,应酬,下基层这几种事情之间忙活的不亦乐乎。
今天能这么早回来,显然是为了姜禾,而且她清楚,堂哥堂嫂也都不是闲人。
一家子的大忙人,也就趁着吃饭的时候唠唠家常,主要都是围绕着姜禾之前生病和即将高考的话题。
吃晚饭堂哥姜正和堂嫂苏雅静便带着孩子匆匆忙忙走了,临走还特意嘱咐姜禾好好玩玩,等过两天有空了接她去他们家住几天。
夏琳琳由于是第一次来,所以表现的及其乖巧,让吃饭吃饭,让喝水喝水,文静嘴甜,让伯母赵淑琴好一顿夸。
估计她自己也觉得臊的慌,那小脸儿红扑扑的,结果赵淑琴还以为这丫头腼腆呢,喜欢的直抓着手拍。
最后夏琳琳实在扛不住了,跟姜禾小声说了一声,就以累了为借口撂蹄子跑上了楼。
姜禾其实有话想跟姜泽涛说,可大人的事她一个孩子还真没法张嘴,在心里翻来覆去琢磨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问姜泽涛:“大伯,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谭斌的?听说是S市人,家里有些背景。”
姜泽涛跟她父亲很像,只不过姜泽涛更瘦一些,五十多岁如果不染头发的话,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不过不似他爸总是绷着脸,姜泽涛面容慈祥,就算不笑嘴角也是微微翘着的,让人很容易心生亲近。但姜禾知道这都是假象,从小被当成继承人耳濡目染,如今又在商海这潭浑水里摸爬滚打了三十几年,现如今的姜泽涛就是一只典型的笑面狐狸,已经修炼成精了。
姜泽涛听了姜禾的话没什么表情,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咂咂嘴似是再思考,片刻才幽幽开口:“这人我倒是知道,怎么了?”
他大伯说话永远是这么慢悠悠心平气和的,也从没见他生过气发过火,这确实修炼到一定境界了。
姜禾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的,前阵子有个朋友来这边办事,可能得罪他了,据说被打的挺惨,所以我就挺好奇这是个什么人。”姜禾跟他大伯这卖着乖,眼睛眨啊眨的,特单纯,真的就只是好奇。
“嗯。”姜泽涛点点头,没细问是什么人,也没问是因为什么事,只是道:“谭斌这孩子我见过,挺好,这种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少掺和。”
“……”姜禾撇撇嘴:“好什么啊,你看把人打的,我也没想掺和,就是看着挺可怜,能下这么狠手的,好也好不了哪去,这种人心黑手毒,谁跟他有接触都得小心。”
姜禾断断续续的发着牢骚,那埋怨不满的小表情很到位,妥妥的就是心中不忿而已。
姜泽涛笑眯眯的看看她:“怎么,男朋友?”
“……”姜禾直觉扎心的很,戳死她了都:“哪有,我一高中没毕业的有哪门子男朋友,就是个朋友……也不熟,就是无意中撞见的。”
“就说是呢,咱家小禾这么听话,怎么会有男朋友。不过小禾啊,不是伯母说你,像这种朋友要离的远些,过完年要高考的,你可得抓紧,我听你妈说你这几个月可努力呢,把你妈高兴坏了。”
赵淑琴在一旁打岔,姜禾心想糟糕,这楼被她大伯母歪了,眼瞅着话题就要被带过去,再想找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我这么漂亮根本不愁没对象,不着急。我那朋友吧,跟我也没多熟,就是在医院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互相寒暄的时候随口问了两句,说是好么央被谭斌找人打的,我看着可怜这不随口问问这谭斌是个什么人,得多狠毒能把人打成那样。”
姜禾说完就去觑他大伯脸色。
姜泽涛瞅瞅她:“谭斌他父亲是我老朋友了,谭斌这孩子我也见过几次,挺稳重,品行也不错,不能办出这种事情,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所以小禾,这种没有影的事情以后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更不能无故给别人下定义懂吗?”
姜禾心中直嘟囔:个老狐狸,一句实话没有。
从来S市他大伯跟谭家就不对付,从头发梢到尾巴尖儿都看对方不顺眼,回头都能动刀子了,这会儿当着亲侄女儿的面还叭叭说人家儿子好呢,真假。
姜禾挺不满意的哦了一声:“知道了,我又没别的意思,就觉的他有点仗势欺人,儿子都这样了,他爹能好到哪去,大伯,他爸真要是你朋友,那你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