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吧。”他沉声对身旁的安克道。
天葬师开始正式的仪式,念诵经文,点燃了桑烟,袅袅的青黑色烟雾升空,随着风势飘散,很快就有了秃鹫尖锐的嘶叫,黑压压的大片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停搁在天葬栏上面,有的盘旋在上空,形成了黑乌的巨大漩涡,黑洞洞的鹫目里闪着幽森的光,透着一股子嗜血气息。
家属有人暗暗啼哭起来,极为小声,不敢大恸,看着天葬师开始用刀子,其中一个女性背了背身,又被他身边类似她丈夫的男人给拉了回来。
天葬师将那块盖住尸体的白布扯了下来,将死者翻了个身面朝石壁,尖锐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白花花的寒光,一刀下去,在死者的后背划了一刀,猩红的血肉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即将在他后背落下第二刀的时候,齐小曲便被陆北深给拉入了怀里,听见他清淡的嗓音落在了头顶:“不要看。”
齐小曲岂是被这种场面吓到了,仰头可怜巴巴的求道:“再让我看一会,一会就好。”
陆北深无奈的轻叹,将她放开了,她又瞅去了天葬台,看到那具尸体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尖刀开始划向四肢,就像刽子手在处理猪肉羊肉,天葬师脸上表情很平静,没什么情绪波动,很快就将一只胳膊给连皮带骨横切了下来,接着就是另外一只,在齐小曲看来,那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变成了一大摊残碎肉骨。
就在这极为严肃的时刻,齐小曲兜里的手机竟然响起了来电铃声,突兀的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目光一律诡异的看了过来,她连忙摁去铃声,忽然就听到家属中有人愤怒的喊了一声。
“将她扔下石台,打扰死者亡灵,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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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们在养文么,怎么都没人冒泡泡,小离写文好寂寞呐,还是你们想看小剧场,呜呜~(>_<)~
066杀人用不着,防身绰绰有余
“将她扔下石台,打扰死者亡灵,死罪。”
那人指的就是齐小曲,于此同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捞入怀里,男子的目光一瞬就森冷了下去,俊脸染了阴沉之气,安克第一时间去看陆北深,见他面色难看,心下一惊,扫去那发号命令的家属,正是自己的亲伯父,这人平素嚣张跋扈,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不得收敛,暗地里拉帮结派,几番对他父亲起杀心,对于这人,安克早有除掉的念头。
众人未动,一律将询问的目光落到他们的新家主安克身上,安克欣慰不少,心道这些人还懂先问他一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真动了齐小曲一下,以老板的性子怕是不能收场了。
被安克投来一记冰冷的目光给震慑,他伯父猛地一怔:“安克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亲伯父。”
他则无情的撂下:“将他扔下百丈崖,打扰我父亲亡灵,死罪。”
听到命令,众人身形一动,扑了上去,扛起那人就下到石台,走去近处的百丈悬崖,扔下去的时候叫声极其凄惨。
安克漠然撇头,视线落到天葬师脸上,沉声道:“继续天葬。”
一时间,刚才的事件仿佛没有发生过,天葬仪式继续有条不絮的进行,此时周边的那些秃鹫开始有了躁动,嗅到血肉的腥味扑腾上来抢食,又被早就安排在四面的家属用棍子给驱赶了回去。
天葬师额头上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喘了两口气,喝过家属倒来的茶,继续着下面的程序,尖刀划开了死者的胸膛,露出里面猩鲜的内脏,冷风一吹,腥臭四散开来,飘到那些秃鹫的鼻尖,再次蠢蠢欲动,家属只得不停的驱赶。
齐小曲看见那把斧头劈向头骨,露出里面的脑浆脑髓,眯了眯眼,胃里翻江倒海,陆北深低目看见她一付欲吐的模样,眉拧了起来,将她的脸扣进自己怀里,由不得她任性胡为了,这回她听话的没有再看下去。
尸骨变成了一摊碎肉末,天葬师细致的分门别类做处理,内脏是内脏,骨头是骨头,肉是肉,放在三个大缸钵里,又细碎的低念了几句,重重的朝天一拜,退后几步,早已蠢蠢欲动的秃鹫哧地全扑了过来,空气里顿时一阵啃齿肉骨的嘈杂声,一会功夫三个缸钵里剩下残存的点点血渍,其它干干净净。
后面的仪式进行中,齐小曲拾眸,看见头顶的男子俊脸上沉静如水,盯着眼前的血腥画面,眼也没眨,眉也没皱,就像身后山顶上冬末初春还未消融的冰雪,显得冷冷清清。
——
天葬以后,在止水玩了几天,去了圣城,住进安克提前安排好的郊区别墅,到了傍晚,陆北深开车带齐小曲到当地繁华的商圈玩,在一个名俗广场被一个刀具的给缠上了。
“好刀,好刀,瞧一瞧,看一看,都是世界级顶尖名刀,绝不假冒。”
小贩经过陆北深面前,笑着过来了:“先生买要不要买刀,这出门在外,防身就要有把好刀,我的全是上等货,绝不是伪劣产品,一看你就是识货之人,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
“你瞧,这刀有个彪悍的名字叫”疯狗“,高级战术突击刀,这可是m国猛虎突击队的最爱,绝不骗你,简直是削铁如泥,都打不穿的好家伙。”
陆北深扫了眼他刀架上的刀具,没兴致得紧,这小贩一直死皮赖脸地跟着,偏生认定了这个买主,也料想他对刀具感兴趣,因为他看到陆北深手上戴着那枚矜贵的手表上面刻着一个细微的图腾,正是一把刀的纹路。
陆北深有些不悦的皱了眉,齐小曲这时也好奇的瞅了过来,拿起那把所谓的疯狗高级刀,眯眼一看,笑道:“大叔你在逗我吧,这刀切菜还行,别的用处就算了,削铁如泥更是不可能。”
小贩脸色一变:“不准你侮辱的好刀,我这都是有货源的,不是些伪劣产品,不买就算了,自然有人识货。”
见小贩要走,陆北深突然扬声叫住他:“多少钱一把?”
小贩喜道:“不贵,六百块。”
“你坑人呢,这种刀二百块都嫌贵。”
对于他的狮子大开口,齐小曲有些诧然,谁想陆北深很爽口的递去六张百元大钞,小贩喜滋滋的拿钱走人。
陆北深将那个折放小刀的小袋子递给齐小曲:“收好了,杀人用不着,防身绰绰有余。”
“这是真的么?”齐小曲瞅着那把刀研究
他淡淡一笑:“半真半假,外面是真里面是假,材质上掺杂了一点劣质的硬度合金,不妨碍它的使用。”
将这把小刀仔细的在阳光下又瞅了遍,齐小曲终于看到刀的缝角处有层薄薄的灰色杂质,感到有些纳闷,这得多好的眼力,肉眼都难以发现的东西,陆北深居然轻轻一扫就看到了,难不成是透视眼!
她将小刀在手里掂了掂,居然轻飘飘的,体积小巧轻便,还真适合随身携带,摸出钥匙扣将它扣挂在上面,袋子上刺绣着一朵红蓝镶间的小花,好看得紧。
——
回到别墅,齐小曲洗了个澡出来,外面的天空晚霞满天,她从窗户往外扫去,看到陆北深站在后面草场上抽烟,姿态闲适优雅。
她正要出门的脚步一顿,发现这栋别墅居然有间琴房,从半敞开房门扫进去,房内色调淡雅,摆设十分简洁,她好奇的走了进去,眼前的名贵钢琴盖上一本旧琴谱闯入了视线,纸质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只是她竟然觉得很是眼熟,不可置信的捞到手里。
随手翻阅几页,找到其中一页的下角处用钢笔勾画的一只小帆船,惊讶的张了张唇。
没错,这是她的琴谱!
九岁那年老爸买给她人生中第一本琴谱,在练琴期间闲得无聊画了只小船上去,这只小船正是当天从美术课上学来的,过了一个月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本琴谱了,后来问起老妈,才知道被她误当垃圾扔掉了。
九岁!
她九岁那年还没遇见陆北深,他是在她十岁的时候来到她家的!
听安克说这栋别墅陆北深曾住过一段时间,那么这里的一切应该是他的了,只是她感到很奇怪,这本琴谱又怎会落入陆北深手里呢!
难道九岁那年他就认识她了么?
可是,她九岁那年还不知道有陆北深的存在!
一连串的疑问晃过,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067明年过来,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齐小曲迈入草场,第一眼就被面前旖旎的美景所吸引,远处是延绵起伏的雪山,近处牛羊成群,金黄的牧草上面横着一道五彩斑驳的彩虹,洒落星点在草场每一处,草场边际处,她看见陆北深,简洁的白色衬衣,下身修长笔挺的黑色休闲裤,俊脸熠熠生辉,修长的指尖点燃一根香烟,姿态慵懒的倚靠在栏杆处,一抹隽永的色彩落在他身上。
齐小曲步伐一转,迅速的跑到车那,从后备箱提出那套无意间发现的画具,此时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将眼前的一切给画下来。
“别动。”
看见陆北深转过头,烟雾间俊眉轻挑,没有再动,只是将目光投去了别处。
画笔,颜料,画布,调色盘,支架,一些细碎的工具都准备好了,她来回在眼前的景色与画布间作了衡量,指尖夹着画笔开始涂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