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方。我是乔心唯。”实在沒辙。只能打给小方问一问。
“是。夫人找我有事。”
“小方。江浩是不是又执行任务去了。”
“沒有啊。”
“你确定。会不会是其他人通知他的。”
“不可能。首长的任务都是我负责通知的。”
“哦。那沒事了。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乔心唯更加无助。既然沒有紧急任务。那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连句话都來不及说
第十一章 岌岌可危的幸福
第十一章 岌岌可危的幸福
直到晚上十点。江浩才回來。这时候的乔心唯正在吃泡面。她饿了一整天。
听到开门声。乔心唯放下碗筷跑上前。问道:“老公你去哪儿了。”
江浩一边换拖鞋。一边看着她。眼神中闪过深深的抱歉。他想他这辈子总要对不起一个人。以前是萧天爱。现在是她。
“又是什么不能说的紧急任务吗。”她假装生气。故意地撅起了嘴巴。“哼。我问过小方了。他说沒有任务。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儿了。也不给句话。害我在机场等了那么久。我身上沒带钱。想坐快轨都沒钱买票。”
莫名的。江浩的胸口突然一阵阵抽痛起來。看着乔心唯那浑然不知的样子。嘴角还带着一点泡面的汤汁。他就心疼不已。
“怎么了你。表情这么纠结。”乔心唯立刻笑了起來。“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像是这么计较的人吗。我懂。我明白。你有你的事。我沒关系的……”
不等她说完。江浩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回來之前就在矛盾着怎么开口。见到之后更矛盾了。这么可亲可爱的妻子。他怎么忍心去伤害。
乔心唯有些受宠若惊。手指轻轻地戳戳他。“怎么了。呵呵。别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平安回來了么。你有事你去忙。三亚我们以后再找机会去……”江浩还是紧紧抱着她。她小声地问。“老公。你吃了吗。”
江浩将她搂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拎起來。这么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妻子。他怎么忍心去伤害
“老公。你……怎么了。”乔心唯开始担心。肯定有事发生。江浩才会这么反常。
江浩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还是沒有说出口。“沒事。就想抱抱你。对不起啊今天留你一个人在机场。”
“呵呵。沒事。连民政局都被你扔下过。我习惯了。”
这一晚。江浩彻底失眠了。看着旁边枕着他胳膊睡得熟的乔心唯。他怎么都睡不着。他和萧天爱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相恋的时间沒仔细算过。怎么也得超过十年了。虽然从沒说起过。但他们彼此都已经认定了对方。想着以后是要结婚的。
五年前。江浩远沒有现在这样的沉稳。那时候的他阳光充满朝气。像一般年轻人一样爱喝酒爱聚餐爱摇滚。做着一般年轻人都爱做的事情。
那一年的生日。一伙朋友为他包场庆祝。他喝了许多酒。散场回家的时候。他一时兴起冲出了马路。如果不是萧天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被撞的人就是他。
萧天爱从手术台上捡回一条命。可是她的双腿再也无法站起來。这对一个芭蕾舞者來说。等于摧毁了她的生命。
他是要负责的。他买了戒指准备求婚。他要娶她。可是她却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沒有任何资料显示她的去处。他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找。最后只找到了一纸遗书。那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阿浩。下辈子再见。落款是天爱绝笔。
一晃。五年过去了。他的伤痛沉淀到最底处。他曾想过这辈子都不另娶。可是他还有父母。他还有漫长的后半辈子。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
现在。萧天爱回來了。他依然要对她负责。那些他们曾走过的岁月太深刻。她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不可能将身体的一部分给切除。
他是抱着给父母一个交待的念头接受相亲的。他从一开始就沒有对这段婚姻投入感情。可是。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不能用简单的爱或不爱。喜欢或不喜欢去分等。他选萧天爱。必然要伤害乔心唯。一想到要伤害乔心唯。他就心痛不已。
“可以吗。”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你妻子怎么办。”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处理好。你等着我。”
“好。”
想到对萧天爱的承诺。江浩就头痛。他从來都沒有像此刻一样困惑。他瞧不起逃避现实的人。可他现在就想逃避。
这时。乔心唯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老公你怎么还沒睡。几点了。”
江浩像被发现的贼一样心虚。“十一点了。我正要睡。”
“哦。晚安。”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
“晚安。”他稍稍伸展了下麻木的肩膀。其实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深刻地意识到。越是拖。对乔心唯的伤害就越大。因为除了背叛。他的谎言也会越來越多。
他忽然想起乔心唯的一句话。“真是丢了军人的脸。你不配当军人。”是啊。他不配。他丢了军人的脸。原來她早就有了预见性。
第二天一大早。江浩还在熟睡。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着。乔心唯蹑手蹑脚地起了床。开始准备早餐。
手机响起。她赶紧接了起來。“喂。云清。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心唯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告诉你一个特大的消息。”
“呵呵。什么啊。”
“江浩的前女友回來了。”
乔心唯只当云清在开玩笑。“不可能。他前女友五年前就死了。他跟我说过的。”
“沒死。江浩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听陈敬业说的。萧天爱。江浩的前女友叫萧天爱。你百度一下就有详细资料。”
“死了还能复活。那不成僵尸了。弄错了吧。”
“沒弄错。人沒死。阮滨都见过了。还有。他们几个约了今晚见面。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挂了电话。乔心唯心里开始不安起來。难道江浩昨天。是去见他前女友了。想着。她马上用手机搜了一下。萧天爱。著名大提琴演奏家。因其曾是芭蕾舞者。又因其以一曲《天鹅》而成名。故而被音乐界誉为“轮椅上的芭蕾”。在英国专研五年大提琴。而今荣耀归国。
当然。她还看到了萧天爱的海报。扶着大提琴的女子从容优雅。眼中透漏着淡淡的忧伤。她眼睛一亮。她在机场看到过这张海报。而且在机场的电视里也滚动播放着萧天爱的消息。她看了无数遍。
她恍然大悟。昨天在机场。江浩肯定是为此而突然离去。那么昨天整整一天。他都跟他的前女友在一起。
这一來。江浩所有的反常都说得通了。他为了见他的前女友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机场。更讽刺的是。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乔心唯呆呆地站着。这幸福才刚刚來。握在手心里还沒有暖热。难不成就要变成悲剧了。不要吧。
过了一会儿。江浩醒了。摸摸身旁。被窝已经凉了。再看看时间。这都已经中午了。
他穿衣起床。开门朝外看了看。“心唯。心唯。”叫了两声沒人应。他疑惑地走出來找。
客厅里很暗。遮光的窗帘将阳光全都阻隔在外。只有中间的一道缝隙隐约透进光來。
搞什么鬼。他想。
这时。身后“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唯一的光源都被切断。他的眼前顿时黑乎乎一片。
“乔心唯。你在干嘛”江浩疑惑地问。“快出來。别闹了。大白天的搞什么神秘”
窗帘抖动。隐约透点光进來。乔心唯像老鼠一样从窗帘里面从左边钻到了右边。
江浩眼疾手快。拔腿就追了上去。“我都看到你了。还跑。”
窗帘里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清甜笑声。乔心唯正赤着脚四处躲着。“啊。”眼看就要被江浩揪住。她大叫一声。一闪。又拐去了另外一边。“來追我啊。追我啊。哈哈哈哈。追到了有奖。”
看她那调皮的样子。江浩堵在心头的痛苦被暂时压了下來。他跟她杠上了。边追边笑着说:“我还抓不住你么。尽管躲。尽管跑。抓住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乔心唯在窗帘里面钻着跑。边跑边将窗帘撩起來。她赤着脚。只在上身穿了一件他的衬衫。灵活地满客厅逃着。一会儿躲在沙发后面。一会儿又绕道餐桌那里。
这完全吊起了江浩的胃口。他也不是认真抓她。就当是陪她玩耍。“是不是闲客厅太小不够跑啊。”
乔心唯扶着墙歇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哎呀先暂停。让我喘口气。”
江浩双手环胸。悠哉悠哉地看着她。“跑不动了。”
乔心唯娇俏地一扬眉。“姐这是在充电。呆会儿啊。呆会儿就满血复活了。”
那一瞬。江浩几乎忘了昨天的事。他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只见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只扣了中间的第三颗扣子。边跑边走光。偶尔回一下头。及肩的长发披散着绕着她的脸飞舞。他的衬衫刚好盖住她的屁股。将她的双腿衬得更加修长。跑起來。轻盈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