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丞不忍再欺负她,稳了稳声线回应,“我在,有什么事?”
“刘先生那边临时有事,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日期改为明天。”
“我知道了。”
待脚步声一离开,霍丞拍了下宁蝶多肉的屁股,“客人今天不来了!”
宁蝶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惊惧地颤着声哭道:“你说只做一次……”
“我拿出来才算一次。”
宁蝶有气无力:“你无……无耻”
她被无赖的霍丞吃干抹净,在地毯上满足了霍丞一次,书桌上又满足了一次,宁蝶瞧着墙上的风水名画,在她眼前清晰又模糊,花成水汪汪的颜料,她也觉得自己好似在斑斓的水上,快要和水融为一体。
这次霍丞彻底惹恼了宁蝶,晚上她不肯下楼吃饭,躺在床上生闷气,担心霍丞和昨晚一样用钥匙开门,便把床头柜推到门后抵着,丫鬟婆子在门外劝,她捂住耳朵当什么都听不见。
霍丞来时,那些人纷纷让路,他心情似乎很是愉悦,罕见地对宁蝶的任性没有发怒,而是笑着哄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宁蝶往门上死劲丢了一个烟灰缸,声音之响让门外围观的人下意识地退半步。
霍丞继续笑道:“这几天不上你的床总可以了吧。”
在场的丫鬟都红了脸,暗自发笑。
宁蝶听到那些压着的笑声,更气,又往门上砸了一个陶瓷。
“和你说正经事,”霍丞道,“今晚上陈粤明过来。”
宁蝶不搭理他,霍丞摸了摸鼻子,这样僵持不是个办法,派个丫鬟下去道:“叫人上来砸门。”
二楼所有的门都是从法国找人订做空运而来,全部统一配套,坏一扇再难补同样的第二件。
领命的丫鬟不敢劝说,迈着小腿去喊人。
☆、第40章 派头
陈粤明来到霍公馆,看到的就是宁蝶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脸。
几波下人来回楼上楼下地跑动,手里搬着木板块、垃圾碎片,颇类似于战后清理。
“几日不来,你这里倒是热闹不少。”陈粤明给自己泡茶,上等的毛尖茶,水入茶盏,茶香四溢。
霍丞换了身行头,难得是一声休闲派的灰色系装束,上衣穿的是银灰色的毛织马甲,露出条纹衬衫的衣领,斯文得一塌糊涂,“今日同样难得看你这么晚还抽空过来。”
“我是来接宁蝶,”陈粤明开门见山,“剧组的关于宁蝶的戏份一直拖着,再这样会影响电影的进度。”
宁蝶起身道:“我不会回去,和公司的合约,我们抽空谈谈。”
看来宁蝶今晚火气不小,陈粤明转了转腕表,他身后随从的男助理面有怒色,自家先生亲自请人,这个女子还不识好歹。
霍丞看了他一眼,男助理被他冰冷的眼神威胁得垂下头。
“宁小姐,”陈粤明笑道,“做我们这一行不能背信弃义,你既然答应出演,眼下这样说不太厚道吧。”
宁蝶摇头,“有些事你估计还不知道,外面把我传的……”
她话一顿,想到按陈粤明耳听八方的本事,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他估计早知道了。
果然陈粤明不在意地笑道:“你这事我们公司公关会想办法处理,我今日来就是向霍丞要人。”
还能拍戏?能拍戏意味着可以出门!
“你不用问他的意见,”宁蝶赶紧地道,“我答应你,明天……不,今晚可能有拍夜场,现在去还来得及。”
霍丞拉住她胳膊,再慢一步宁蝶就要激动地跑出客厅了。
陈粤明自然不想得罪人,他话已留在这,肯定宁蝶会来,至于过程,即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
他把西服外套穿上,助理为他整理衣领,陈粤明接着笑道:“陈某先告辞了。”
和霍丞擦肩时,他特意叮嘱一句:“兄弟需要节制,宁小姐可是瘦了一圈。”
他说罢笑呵呵两声,待他一走,霍丞抬起宁蝶的下巴,左瞧右瞧,哪儿瘦了?
“我明天要去拍戏。”宁蝶拍开他的魔爪,坚持立场。
“可以。”霍丞道,“不过出门必须至少随身带四位保镖。”
什么时候霍丞这么好说话了?幸福来得太快,宁蝶有种不踏实感。
但反正他是答应了,宁蝶内心还是高兴的,兴冲冲地上楼,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扭头道,“你说过你这几天不会上我的床!”
霍丞难得宠溺地一笑,“嗯,我说了。”
宁蝶哼着歌儿,觉得压在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散去一半。
笠日她可不这么想了,四位牛高马大的保镖气场太强,她走哪跟哪,导致回头率太高,她走到片场时,没一个人敢靠近和她说话。
导演邓家辉自凤彩儿受伤风波后,对宁蝶的印象大打折扣,架不住上头的压力,他不能阻止宁蝶来了片场,但至少他能对她视而不见!
也不告诉宁蝶什么时候准备拍,该她时候便拍,不该的时候让宁蝶整日在片场等。
四位保镖不是白跟来,左一个去端椅子,右一个觉得拍戏的别墅空气流通不畅,自个找人借了把蒲扇,甘做人工风车。
上次扮演男主角“慕少秋”的余意,因前期《孤女记》戏份不重,他正当红,档期排不开,这次他来拍戏,宁蝶倒是头一次和他在剧组里打照面。
由于余意和凤彩儿走得近,又有开机仪式的事在前,宁蝶对此人不无防备。
余意是标准的俊男子,梳着青年流行的扣头发式,眉粗眼任黑,身姿挺拔,皮相颇为白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穿得气宇轩昂,剧组里年轻的女子总爱和他搭话。
他一来看见宁蝶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温习剧本,左右除了那四个醒目的保镖,无一人接近。
“她怎么又来了?”余意和凤彩儿是同时到场,他开口,自然首先不是和身边的三位助理搭话。
凤彩儿无论戏里戏外都爱浓妆,透出和小个子不符合的阴狠气场,她顺从余意的目光看向前方,一排排摄影机的几米开外,坐在那休息椅上的不是宁蝶还有谁。
凤彩儿半哼了一声,直接去往自己的化妆间。
余意跟上她,“凤姐姐,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凤彩儿指指自己的胳膊,笑意冷淡,“我受伤至此,公司都对她没有处理。”
“是哪家的小姐?”
“怪就怪在我还没听过西南有什么姓宁的大户人家。”
惊鸿一瞥,余意已觉宁蝶貌美,和他见过的那些女子不同,有种恬淡的宁静端庄之美,他心里痒痒,嘴上笑道:“要不要我替凤姐姐收拾。”
知他毛病又犯,凤彩儿点了一下余意的额头,“小心是朵高岭之花。”
“恐怕是朵水仙,看着白净,下面都是水。”
此话一语双关,污秽至极,凤彩儿不是不知道余意对付女人的本事,她笑了笑,拍了拍的余意的俊脸,“老规矩,弄定了姐姐有赏。”
余意舔唇,就等着发两笔大财。
宁蝶没有看见林莱玉,让保镖去打听才知道今天没有她的戏份,在家休息。
这几日,拍戏的进度已经过去剧本的一半,而属于宁蝶拍戏的部分得现在补上。
自戏里那次女主角姚守玥借钱不成,无奈地去做舞女。
灯光交错的舞池,姚守玥涉世未深,当她脱去校服换上艳丽短裙,一颗关于堕落的种子在她心底悄然发芽。
人人都以为宁蝶是清纯美好的代名词,但宁蝶穿上那俗不可耐的短色红裙,抹上紫色眼影,瑟瑟地站在灯光的暗处,那孤独而徘徊的姚守玥,就好似从她身上复活。
“小姐,能否向你邀一支舞,”久经舞场的慕少秋,一眼相中青涩的姚守玥。
乐对吹奏的萨克斯在柔情蜜意地吹响,慕少秋搂住姚守玥的腰肢漫步入舞池,他是情场上的高手,而她是惶恐无依,空有姿色的新人。
“你是不是还在读书?”慕少秋的一双眼睛何其老辣。
姚守玥垂低头去,感觉自个侮辱了读书人的身份。
“你很美,怎么不抬起头来,”慕少秋又温和地笑道,此时的姚守玥还不知道这位邀请自己跳舞的花花公子,是西南有名的贵族少爷。
她头垂得更低,一抹娇羞的红云浮上脸颊。
戏里的慕少秋看迷了眼睛,戏外的余意则是感到口干舌燥。
导演喊卡,宁蝶感觉回过神,赶紧披上保镖递上的外套。
“宁小姐今晚的夜戏比较重,可有车接送?”
宁蝶正在喝水,面对余意突如其来的套近乎,淡淡地道:“不必关心,我有车接送。”
“今晚差不多要拍戏到半夜,赶着回去恐怕累坏,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旅店,何不住一晚,也免得明早早起麻烦。”
宁蝶听了沉思一会,她不怕麻烦,可是她怕霍丞,那流氓昨晚没强迫上她的床,不代表今日不会。
“这个主意不错,谢谢余先生。”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同剧组的搭档。”余意笑容温暖,真似出于友好的同伴之情。
宁蝶颔首微笑,既不过于冷漠,但也谈不算对余意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