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浅浅烟花渐迷离)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 入库:04.11
古羲眼皮都没抬,“谈什么?游戏很好玩啊。”他那肆意的神情真就像在随心所欲玩一场游戏,不过这回我选择闭口,因为情形似乎有所转变。
胖妇在顿了几秒后,眼见“梅姑”踢蹬的腿慢慢变缓,终于又道:“留条命好说话,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话落间她将我往前推了推,意思很明显,若古羲不放人,那么我也将被割断喉咙。
可看古羲的表情我的心在沉,果然听他嗤笑出声:“命能不能留自然得听阎王的,她与阴朝地府这么熟,不如让她下去问问?”
就在他声落的同时“梅姑”的脚不动了,只觉身旁气息骤沉,我微转视角见胖妇再不像之前那般从容,脸色铁青,眼神阴冷。
咚的一声闷响,古羲把人给甩在了地上,我看着竟是......不动了。
这是我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命就这么没了,说不惊惧是不可能的,可更让我惊惧的是古羲。他真的就肆意到这般地步?!
然而下一秒我见地上蜷曲不动的“梅姑”突然颤动了下,紧接着又一下,是...还没死?
只觉眼前一闪,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突的撤离,胖妇一个箭步冲上了前。
古羲未动,童英却是动了,并且身如闪电、出拳如风,眼看就要抓住胖妇,突的中间底板向下塌陷,不仅胖妇与“梅姑”一起摔落而下,就连童英连带着也沉了下去,而古羲是因为反应极快向后掠开才得幸免。
只在眨眼之间底板又恢复了原状,但底下动静却传得清晰。之前我已经发现这暗室与底下那个房间是上下两层,而隔音又很差,基本上一丁点响声都能穿透,更何况是在乒乒乓乓的响。以这楼层的高度,即使摔下去应当不至于大碍,而童英又是有功夫的,当不至于对付不了胖妇和在垂死边缘的“梅姑”。
然而,在一声闷响后突的安静了。
我看到古羲眉眼一挑,半垂的眸光泛起冷意。这情形似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童英将胖妇解决,另一种则是,童英被胖妇解决!
在这沉窒的氛围里,我更偏向于后者。哪怕童英表现得身手极好,也反应极快,但到底这楼是“梅姑”的,就如刚才底板突陷的地利之便让她们金蝉脱壳,底下那间屋又有什么玄机谁又知道呢?更何况,还有一个人被忽略了,张婆婆。
不用说这底板会突然下沉,定是张婆婆暗中施了机关,她即使在外面也应该是能观察到这屋内发展的。童英的那盏灯掉落在了地上,我捡起后就朝屋子四周乃至头顶察看。很快就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暗光点,果然这个屋子是有监控的。
“现在怎么办?”我问古羲。
屋门被死锁,这底板估计也不大可能会再开,我们要如何出去?
没料他却答非所问:“为什么要回来?”我心头一顿,回来是因为猜到他在这,但是迟疑间出口的答案却是:“我妈掉了东西,我回上来找的。”
“哦?是什么东西?”
一沉吟,低答:“是一个对她比较有意义的饰品。”含糊其辞是为不让古羲继续追问,果然他听后就作罢了,而是对我下令:“帮我拿灯照着点。”说完就沿着墙角缓步而行,他锐利的目光在四处搜寻着。我见状立即提了灯靠近过去,但等过片刻又忍不住问:“这里一共有两扇门,虽然被死锁上了但都不过是木门,强行拆开不行吗?”
他横眼看我,“你有工具?”
我摇摇头,目光不自禁地看向他的长腿,他不是有功夫嘛,难道不能一脚蹬开?
却换来他的嗤声:“天真!既然人家敢玩金蝉脱壳这招,会没准备?两扇门看似不过是两块烂木头,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强拆了任何一扇,这整间楼就会塌陷,你要是想尝尝被活埋的滋味不妨试试?”
“不想。”怕只怕这人发起神经来不管不顾,所以闻言我立即表明态度,换来他毫不客气地嘲笑。可是一些疑惑未解,又觉静谧的环境不说点什么很是不舒服,干咳了两声后又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门被强拆了楼就会塌的?”
他不答反问:“为什么刚才中间底板会塌?”
我想了想,“如果不是屋里的两人做了手脚,就是屋外的张婆婆在暗中窥探并看准时机启动机关吧。”
“机关?”他失笑,“你也太抬举她们了。不过是一座陈年旧屋承受不住结构承重而用粗钢丝绑缚罢了,而钢丝绑得很有技巧,能随机抽动。那老太婆胜在力大,抽送之间可一气呵成,难怪正主儿不跑,小兵却先跑。”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77.一语成谶
听他一提我倒是想起刚刚在楼下以及上来的楼梯上,确实四处可见粗钢丝痕迹,当时并没往别处想,此时才明白原来钢丝的用途在这。那木门被锁死会不会也是被这钢丝给捆缚住了所致?一边寻思一边盯着他的后脑勺,心想同样他在楼下呆了片刻又同样上楼来,他看过几眼后就了解个中情形,我却全无察觉。
在观察力这点上,原本我还自持敏锐,与他相比却差了一层。
沉吟了片刻,我又问出另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看穿她俩关系的?”问得是胖妇与“梅姑”两人,到后来已经很明显了,“梅姑”并非如胖妇口中说得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至少胖妇表面不在乎但内底里却很在意她的生死。
本以为这其中古羲又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或是胖妇在何时露了破绽我没发现,哪料他回说:“这些资料自有童英查实了传给我,要不我留她在山下派何用。”
呃......查不出来的?“那她们是......”
“母女。”
我再一次被惊愕到,怀疑自己的耳朵,确定他说得是“母女”两字?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荒诞的了,“梅姑”瘦到像枯架,而胖妇怎么着也都能把她给包起来吧。另外,“到底谁是真正的梅姑?”
古羲讽笑了道:“梅姑不过是外界给盲婆的一个别号,有什么所谓的真假,喏,”他把手机递给了我,“有什么想知道的自己看。”
我只略一迟疑就接过了他手机,划开屏幕后就是在信息栏,童英的排在首位,往下第二条居然就是我昨晚发给他的那条短信。手指顿了顿点开童英的信息,一条条讯息都是关于这顾山关盲与梅姑的,看完后我只意识到一件事:古羲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不可能没有准备。往前有我自己为例,往后就有这顾山为例。
原来胖妇并没撒谎,她确实就叫梅九姑,声明在外。而那形同枯骨的则是她母亲,叫梅六姑,六九合一,统称为梅姑。但由于来关盲者多与梅六姑打交道,胖妇梅九姑更多的是接待以及在外打探消息,说到底这个关盲其实是她母女两合作,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其中由于胖妇多在外走动,自然打出的名堂是她自己梅九姑三字,而来关盲者哪里会去留意其中细节,只当梅姑就是胖妇的母亲了。
童英的讯息上还有写到这关盲一说的真假,说虽然大多数是靠外界讯息的收集,但不乏有其真本事在内。很可能梅六姑真的具备通灵的体质,能够与阴间有所沟通也不定。
很玄乎。
这是我对这段注解的感想。
可能我脸上的表情被古羲瞧了去,他在旁笑问:“怎么?觉得不信?”
我抬眼看向他,“这世上真的有通灵这种事吗?”
“灵是什么?”
“鬼魂。”
“鬼魂又是什么?”
我想了想,答:“大多数人认为,那是人死后化作的一种形态吧。”
“有些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与其说与阴魂通灵,不如说会一些简单的道家术法吧。”
我一怔,“道家术法?”
“观人面相断命运,闻人气息断乾坤,这是最基本的入门了。”
他说得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事情,听来很感兴趣,正要再问得深入,突听咯嘣一声响,这声音在只有我俩在的静谧空间显得格外清晰。我怔了怔后问:“是什么响声?”
古羲没有应我,目光环视四下,脸上的随意一点点敛去,在我意识到不太对劲的同时,他突的拽住我往中间而掠,几乎刚好跑到刚才梅姑两人坠落的位置就觉脚下一软,底板寸寸裂开,紧随着两人失重而坠。不过眨眼身体就重落到底,痛觉神经还没传递到大脑,就听头顶哗啦而响,转而黑暗覆顶,我被沉沉压在了底下......
一语成谶!
这是我昏昏沉沉中唯一仅剩的想法。都怪古羲之前在那说楼会塌,结果真的塌了,然后被“活埋”了。在一阵噪杂后,动静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全身无一处是能动的,身上沉压的重量让我喘不过气来,虽然被没顶了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大概还是能感觉到覆在我身上的是古羲,而不是房屋结构。因为我趴在地上,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其实并非没有一丝空间,否则我此刻不可能还能顺畅呼吸。
以为会身陷这困境很久,却不过数分钟就听到童英在外惊惶而唤:“羲哥,你在不在里面?”她竟没事?那两个梅姑呢?
耳畔传来低沉的吩咐:“我们在正中心,你先把外围的东西扒开。”语调冷静自持,完全不像是身陷囹圄的人。
之后童英再没开口,只听到重物的搬动声,偶尔会有碎屑再飘扬而下,落在我脸上、颈间,最严重一次好像是有砖瓦类的东西跌落,听到咚的闷响,随之我的心也像挨了一记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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