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 (浅浅烟花渐迷离)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 入库:04.11
下一个就是你!
“啊——”我尖叫着惊坐而起,全身的毛细孔都在那恐怖的一幕里,只觉从头到脚整个人都是发麻的。梅姑......梅姑不是已经死了吗?刚才是在做梦?
等一等,做梦?我没死?脑中晃过水底的一幕,漩涡、深洞、吸力、窒息以及,古羲......
我慢动作般地缓缓扭转头,身侧是空的,也不是在水底。难道我当真从未从幻象里出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又一个幻象的滋生,所以古羲并没有沉在水底而我也没死?
突然想笑,而我也真的弯起嘴角笑了,并且笑出了声。说不出来这笑是因为喜悦并没有当真走到绝境,还是因为这许许多多的幻象就像是黄粱一梦般在作弄人。只是笑到最后,眼眶湿润了,嘴里也发苦,到底我还要经历多少次从幻象中清醒又再跌入幻象的轮回?
这滋味或许不像水底下被水灌入口鼻面临生死那般难受,但也不好受,心很凉也很累。
沉顿了一会终究还是收拾心情,仍然身在这环境,再难过也得扛过去。四肢有些发软,手欲撑着站起来,但碰到一金属物,一摸发现还是那只手电筒。
叹了口气,看来我仍然是在那个空旷的空间里,又回到了发现手电筒的这一刻,一切都从零开始。倒是幻象中有一点不是错觉,衣领里的这两块玉还真就散着幽绿的光。
我把手电筒打开开关,早有心理准备前方就是那墨族人的尸体。果不其然,就在我身前两米之远处,可当我起身到一半时整个身体突然僵住了。不太敢置信地把光聚集到那具身体上,星光t恤、黑色休闲长裤、军靴......这不是古羲的衣服吗?
光落在了头上,即使是侧转向那边,可那线条与轮廓也再熟悉不过,世上哪里再找一个像这人一般俊逸又酷而且好看的脸?可是我全身都在颤抖起来,怎么回事,明明是幻象,为什么墨族人的尸体变成了他的?是我又遁入了另一个幻象吗?
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破皮的一瞬我把血吸进口里,任由血腥之气弥漫整个感官。也不去看深可见骨的咬痕,一步一步朝着那走去。
不过两米,我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甚至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脑中一遍遍在质问:为什么不是幻象?
刚刚是我错了,不该去悲伤什么被幻象像噩梦一般作弄,幻象哪里不好?它可以一切都是虚假的,无论是怎样的情形也好过现在古羲躺在这里。
我蹲下身,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中,迟迟都不敢去触碰他。真希望这又是黄粱一梦,梦醒来又回到起点,真的,我不怕起点,大不了就是从头来过而已。可我怕现在,怕他代替了墨族人的尸体躺在这里。
泪模糊了视线,滚过脸颊,滴落在地。
指尖颤动着抚上了他的脸,冰凉的温度让我彻底心死。巨大的悲恸倾注入身体,再也抑制不住悲声扑倒在他身上,这个人我那么爱,都没有将爱说出口。
我趴在他胸口,万念俱灰地看着他,视线里他的轮廓和脸都是模糊的。想要凑近他耳边,却突的顿住了身,掌压的位置刚好是他左胸,而那里微弱的跳动在震颤着我的脉搏。
“古羲?”
自没有人应我,可是我真的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没有死!立即用手背擦去眼泪,再小心地伸指到他鼻下去探,随后又去探他的颈动脉,再落至腕间,刚刚升起希望的心一寸一寸再变凉,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脏还会跳动?
不,心脏还跳就代表人还没死,我必须救活他。
庆幸曾经在学校学过心脏复苏急救,所以毫不迟疑地起身一脚跨过他身体双膝跪于两旁,手心贴着手背在他心口用力按两下,就俯身对着他唇输入一口新鲜空气。
尽管他双唇冰凉,一次接着一次重复做着,我坚信只要心脏还跳动以他的生命力就不会死。可常常信念就是被用来打破的,不知道我这般人工复苏了几百上千次,他依旧如冰块般毫无动静,呼吸和脉搏始终都没有。
一个乏力我跌在他身上,没了刚才初见他时的悲恸欲绝,只剩满心的悲伤无处安放。我凑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执拗而道:“古羲,你不会死的。”
与他亲近的都唤他阿羲,就我总是古羲古羲着叫,是因为本身就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我是两个字,他也是两个字,清冷间自有韵味。
自古有伏羲,我是这么理解他名字的涵义。
就如他第一次见我时也是向我这么介绍说:伏羲的羲。
伏羲,三皇之一,五帝之首。
古羲,你既然借了这么一个威名,就不该这般死去的,对吗?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37.你是谁
我把头枕在了他心口之上,怕那单一的跳动会在下一瞬就终止,这是唯一还能够证明他活着的事实。渐渐的,悲痛散去,心绪变得平静下来。
我再不纠结到底是幻象还是现实了,也不想去思考接下来的事,就这么安静地靠躺在他身上。心底有个声音在问:你在等什么?
什么都不等,就这么安静地与他在一起,这好像是我和他难得能够这般平和的时候了。
当意识到有所不同时,我其实脑子都还空白的,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般。可感知仍在,抱在怀中原本冰凉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逐渐变暖恢复了体温。
我慢慢抬起头,人体回温代表什么?手伸向他的脸,指尖游移,从脸到下巴至唇,再到......鼻下。轻幽的气息似有若无,我霎那间泪盈出框,似有若无!
不管古羲是怎么了,当他生命迹象再不仅仅是只有心跳时,我至少可以确定他是活的了。
当悲伤可以抑制时,散乱的思绪渐渐回笼,脑子也从空白变得冷静下来。开始细思这整件事,在作判断前,首先得确定之前水底那一幕是真的还是幻象。
其实当冷静时就能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是半湿的,古羲的也是,自己胸腔处呼吸重一些还隐隐作痛,但这并不代表就真的入过水。凝看了古羲一眼,从他身旁起身去察看四周,这一细看就发觉不对,这不是我之前走了很久都没走出去的巨大空间。
之前是我在漆黑中摸到手电筒就第一主观的认定还在原来那空间,随后就看到古羲躺在地上,思维顿时错乱也失去了判断力。这时将手电光一照就发现光束触及了墙面,目光环视而过,这是一个我从没到过的地方。尤其是视能所及处看到那石壁上好像还长了树,那树应该是从石缝里长出来的,但这不是让我惊异的原因。
石缝中有土壤,有机营养能让树成活这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在于这棵树的树叶一片火红,叶大不说,还开了花,呈羽状复叶。这种树与花我有见过,曾有一年夏天与某大学做美术交流,那里面种满了这种树开满了满树鲜红的花,当时我有问过里面的同学那是什么树。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很多人称它为红花楹树或火树,我却对另一个名字印象更深刻——凤凰木。
传说这凤凰木是白鹭鸟飞到某个岛上想要安家落户,却被盘踞在东海底下的蛇王嫉妒了,率领蛇妖欲图侵占白鹭鸟的岛屿,于是展开了殊死搏斗,最后白鹭赶走了蛇王与蛇妖,也身负重伤躺在血泊中。后来在白鹭洒过血的土地上就长出了一棵大树,树叶像白鹭鸟一样张开,而树上开的花像白鹭鸟的鲜血一样红。这种树,人们称为凤凰木;这种花,人们称为凤凰花。
也有传说那不是白鹭鸟,而是千年有扶桑的扶桑鸟,具体什么鸟就不清楚了,关键是这种树居然会长在这滇川之地,而且还是在山缝之间。
在山洞里回走了一圈,心中犹疑,这是个全封闭的地方?那我和古羲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担心古羲的情况,不敢多花时间去细看,回到他身边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没有异常。而且他的气息也变重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似乎他在以着某种速度慢慢恢复,我想到之前他说过自身修复能力生来就比别人强,或许是这原因吧。
突的我想到一个事或许可以证明之前那水下的一切是真还是假,古羲说梅九姑从水而过,蛊气遇水则生,逢温则附,为此我还将喝下肚的水给吐了出来。所以假如是真,那后来水灌口鼻,此时我肚腹之中就必然存有蛊虫的尸体。
当我付诸实践看到自己的呕吐物时,答案昭然:没有幻象,一切皆是真。
所以之前种种都不是自己凭空想象,我和古羲确实都到生死绝境,那个水底与漩涡也非虚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我们可以绝处逢生并且还来到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假如说是漩涡的吸力把我们从那个洞口给吸下来的,那么这顶上应该有个洞眼才对。但仔细找了找,别说洞眼了连条缝隙也没见,再回想刚才醒来时的情形,似乎我与古羲躺的位置方位也不像是被胡乱冲进这处,反而更像是......被人刻意摆放。
眯了眯眼,如若我与古羲都失去了意识,那么要绝处逢生就不排除是被人所救。能感觉得出自身除了胸腔因为被水呛而有些炙痛外,并没其它地方有损伤,而古羲看起来除了未醒这事有些难缠外,样子看起来也并不狼狈。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救我们的人是谁?又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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