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朗不死心地再次把手放上去:“啊...独奏会。”
相里也再次甩开他的手,一脸茫然:“你干吗啊突然...”
说实话今天顾萧朗的出现本就让相里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又加上他这些莫名其妙的举止,让相里心里有点毛毛的。
顾萧朗略作沉思,放大招,大手按在相里的头顶,以不会让他假发掉下来的力度揉了揉:“当然是喜欢你呗,你男朋友不喜欢你谁喜欢你。”
后半句话整个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是处于对相里的恨铁不成钢,二是怕恶心到自己。没办法,谁叫他顾萧朗就是如此善良,想着小爱不在了哥哥更要照顾好你,萧朗绝不向黑恶势力(秋深对不起...)低头,势必要义无反顾与黑恶势力跳极乐净土。
果然,此言一出,满座寂静,无敢哗者。顿时间两个人都变了脸色,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对了...在多数人观念里,他和顾萧朗是恋人关系来着...不知道顾萧朗是出于何种心理把这件事说出来恶心大众,相里干眨了两下眼睛,冷漠脸。
折腾了好一番,最后卡着门禁离开宿舍的顾萧朗顿觉自己老了十岁,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相里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他今天本就掉的为数不多的血条彻底清空。
相里送顾萧朗到门口,把着门把神色迟疑眉头紧锁,最后像是下了多大决心,拍了拍萧朗的肩膀表情悲壮:
“萧朗啊...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顾萧朗大写懵圈EXM,所以他这一整天是被人当成精神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我容易??
☆、想不出标题了自己点进去看吧...
从纽约直飞渥太华只需一个多小时,但由于周六下午要彩排,直飞航班又大多就是下午,就只能安排早上九点的那班,到多伦多转机,十二点半到了渥太华。
陈承虽然有事不能来,但公司还是给相里专门加派了一个小助理负责照顾,正好是上次秋深也见过的那个。她就说嘛,那么大个公司怎么可能放摇钱树一人闯荡世界。
于是乎...她到底是干吗来的。本来她是想肩负起照顾相里的责任,然而一看助理Elina忙前忙后面面俱到,甚至连她的行李箱都负责推了,就更加不知道自己能派上什么用场。难不成这如相里所说,她是过来玩的?
飞机落地,由于秋深的行李箱托运,几人还要等行李。总共就三天的日程,拿两件换洗的衣物就够了,却不知道秋深都准备了些什么,满满一行李箱,重量还不轻。
左等右等也不见行李箱从传送带上出来,相里下午还要彩排,秋深怕耽误时间就让两人先行离开,相里却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折中方法是把公司安排的保姆车留给秋深,相里和Elina打车去酒店。
好巧不巧,那两人刚坐上出租车,秋深的行李就出来了。
所以说刚才那么激烈的讨论有什么卵用??
等秋深到达酒店跟Elina会合时才知道,相里根本没来酒店,直接就去了音乐厅。彩排是下午两点开始,飞机十二点半降落,虽说琐琐碎碎的事浪费了些时间,但就算加上车程,吃个饭的时间也总是有的。在飞机上相里就一直在睡觉根本没进餐,到现在唯一吃过的就是那么点早餐。本来对演奏者来说彩排就和正式演出无误,他又拖着个疲惫的身体,让秋深不免担心起来。
Elina帮放好行李,递房卡的时候说了下下午的安排。
“Ai大师让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随便逛逛,等彩排结束再一起去接她就行了。”
Elina是美籍华人,却只能在长相上给秋深点归属感,她的中文属于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答案选“统统”20块的那种,听懂是能听懂就是不一定怎么理解。
秋深有点疑惑:“你不用陪她吗?”
Elina耸了耸肩:“她让我陪着你。”
秋深抚了抚额,她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有什么好陪的(完全忘了自己是路痴),而且她来这的目的是照顾小爱,怎么反倒成了给她添麻烦。
“我们直接买一些食物带到音乐厅去好吗?”这样一来相里和工作人员就都能休息一下了。
Elina摇头:“Ai说过今天不让你去音乐厅,她只想让你看演出。”
“她在那拼命我能有心情去逛街吗?”着急之下直接爆了中文,下一秒又成功切换回来:“不用在意她,听我的。”说完又迅速刷卡进房间,再出来时背了个好大的包。
于是相里彩排到一半,正和工作人员交流着打光问题时,一阵汉堡的香味吸引了众人注意,在略显昏暗的舞台下方,两手提着沉甸甸的袋子的秋深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不只是他还连工作人员的份都准备齐全,秋深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像个贤内助一样。
聚光灯下,白色钢琴前优雅而坐的相里,悄无声息地笑了。
彩排工作比秋深想象中要难很多,灯光布景和位置都要一一配合,甚至连相里从幕后到台上再到钢琴前的路线和步伐都是计算过的。秋深和Elina给所有工作人员发完汉堡和水,最后才轮到相里。因为相里不喜欢吃汉堡,秋深特意帮他点了一份三明治。结果没想到相里还没开吃,staff们就已经用餐完毕准备开工。
秋深刚递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没一会儿三明治又完璧归赵...
Staff们常年这样赶进度习惯了,吃饭都是三下五除二就解决完毕,更何况欧美人饮食习惯狂野肥胖症居多,巴掌大的汉堡根本就是几口的事。
秋深看了看手里的三明治又看了看可怜的相里,合着她费尽心思让staff们吃了个饱。
算了,staff们吃饱了有力气工作,说不定彩排就可以快点结束。抱着这样的心情,坐在观众席上的秋深不断给staff们加油鼓气。
不知道是不是秋深的应援带来了力量,接下来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大概提早了半小时收工。
渥太华的气温要比纽约低很多,因为时间紧迫相里没有换衣服,还穿着在纽约登机时穿的那身。现在夜色渐深,不由得缩了缩身体。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看见Elina给他披上了外套。他就势看了一眼,秋深还在后面没跟过来,低头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在回到住处的电梯上,相里一言不发靠在墙边,气压低得不像话。
“我直接回去睡了,晚饭你们吃吧。”后半句用英语对Elina说:“明天早上不要叫醒我。”
说完刚好电梯响了,相里摇晃着身体出了电梯。
身边的Elina双手环臂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唉...别管他了,我们去吃饭吧。”
秋深小跑着跟上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她还什么都没吃呢。”
“有表演时就是那样的,之前两次我也跟过,她都是基本不吃东西,只在房间睡觉。”
秋深还是放心不下:“可是彩排那么累,她中午就没有吃。”
“Ai大师本身脾胃就弱,出门在外就更吃不下东西了,不吃的话状态更好。”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你明早不要去打扰他,他要睡一上午的。”
“睡一上午吗?”秋深有点吃惊。
“调整状态。”
小爱是这么调整状态的?那上次校演奏会时怎么那么早就把她叫起来?
在用餐时Elina还一直跟秋深聊着相里的事,语气中不仅有景仰还有感叹,她也和秋深一样,对相里不怎么吃饭这事表示担心。
本身弹钢琴这事就算是个体力活。独奏会一个多小时,第一天彩排第二天上台第三天上午还要接受当地记者采访,下午直接飞回纽约,空闲时间都得用来休息,哪还说得上走走看看。
Elina是刚进公司没多久的新人,小爱和相里掉包之前她还没来公司,对她而言第一个接手的音乐家就是相里,然而这位音乐家却不怎么肯吃饭,着实让人心疼。
“高处不胜寒。”Elina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古诗:“我没说错吧。”
秋深点头,顺带点赞。
“人们只看见Ai大师在舞台上的样子,只有我们知道她有多努力。有时我觉得很无力,想要帮他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最后只能听他的话,他说不要打扰他,我就只好让他不吃饭。”
对此,秋深想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起码这段中文都没说错。
之前Elina都是在陈承手下做事,陈承和相里关系亲近,还能劝说相里两句,虽然结果都是一样,但自己做没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这次Elina自己跟相里,很多话想说不敢说,生怕做错什么影响到他,最后就只能什么都不做乖乖听话。
从字里行间的语气中就能感觉出来,Elina对相里有很深很深的憧憬之情,在听彩排的时候更是望着舞台中的相里两眼发光,迷妹之情怎么藏都藏不住。这个发现顿时让秋深有些小骄傲,看看她家小爱,既可以靠脸又可以靠才华,轻轻松松男女通吃。
“不过...渥太华都有什么好地方啊。”吃到一半,秋深开始转移话题。
Elina放下餐具从包里找了找,把一本旅游手册放在秋深面前,“我也不清楚,所以买了一本。你要去观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