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汐韵接过东西,“那天都试好的,常师傅做的怎么会有问题。”
“去试试。有问题就不能改了。”
成汐韵拿了东西就近,去了一楼的一间房间。
姚骏对沐阳说,“才去的那天大概不好联系,汐韵说想开车,所以你有事打电话给承平吧。让他给你办。”
沐阳说,“没什么事的。”
话音没落,成汐韵从一楼的卧室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长裙。
她说,“这条,那天我选的好像是奶油色的。”
沐阳看着她手里的银白色长裙,丝滑的好像月光洒在上面。一看就令人觉得很有压力。
“这颜色你穿着更好看。”姚骏说。
成汐韵说,“好像另外两条的颜色也不对。”她转头进去了。
沐阳什么都没再说,把兜里的乐谱捂紧了。走人。
走了两步,他想起来方澜还在,往厨房一看,门口没人了。
他对着厨房喊,“方澜,我走,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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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骏推开卧室门,看到几个盒子都开着,成汐韵捂着拉链边,正不满地看着他。
他笑着走过去说,“来,我帮你拉。”
“进来你怎么不敲门。”
“咱们俩未婚夫妻,敲的什么门。”
成汐韵自己拉上去了拉链,一想不对,“咦,你怎么进来了。方澜和沐阳呢?”
“走了。”姚俊拿梳子开始梳成汐韵的头发,梳了好几下才说,“方澜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她不回去收拾东西,这时候还来打扰你,没眼色。”
成汐韵说,“她想问问,咱们都去意大利,能不能到时候抽空去威尼斯和她们碰个面。”
姚骏冷哼了一声,“你要去的阿玛菲,和威尼斯一南一北,谁有时间和她见面。”
成汐韵抬手,卷起左边鬓角一缕头发。
随口说,“她还说家里太乱,要来咱们家躲清静,你把她吓走了。”
“她家里怎么了?”
“她哥哥订婚的事情。对了,你和路易斯也认识。他就能同意这样结婚呀?”
姚骏说,“这有什么,咱们这种人家不都是这样,找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该玩他在外头也玩完了,娶老婆想的多。”
成汐韵从镜子里看着他不说话,她父母都不在了。姚骏是她这几年唯一的亲人。她知道他霸道,也爱管她。不过,如果一个人能给自己更多温暖,幸福,被管一点点,她也觉得那是爱。
但是每次说到这种话题的时候,还是令人不舒服。
阶级这个东西,有时候比种族更难跨越。
姚骏也停了手,在镜子里看着她,眼神无奈。
成汐韵是长发,被弄成了卷,姚骏帮她梳着头,她偷偷把左边辫出一根小辫,很细。
姚骏说,“你想梳这种头发?”
“嗯?”成汐韵说,“梳好多这种小辫,绑上去好不好?”
“想的美。”姚骏说,“现在这种古典的样子多好看,明天早上不要卷发,长直发吧。”
成汐韵继续拉了一缕头发,我行我素地辫着说,“在家试试。”
姚骏没再说话,拉着她往楼上去,“东西都收拾了吗?”
成汐韵的动作被打断,无奈地嘟囔,“收拾了一半,现在去继续。”
进了卧室,姚骏嘱咐说,“别忘了带首饰。去了那边,带你去好餐厅吃饭也得打扮。”
成汐韵说,“可我看网上说,八月意大利很热呀。”
“看你出入什么地方。咱们这边不是一样热?我好不容易调出时间,不然公司后面事情多,你想去的阿玛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
成汐韵把衣服放进箱子里,上面垫上白色的玻璃纸,一件衣服,垫一层纸。闻言转身去拿了首饰盒过来,挑着说,“我不开保险柜了,就带平时戴的可以吗?
姚俊已经进了浴室,从里面说,“开保险柜。”
成汐韵说,“出去旅行,还带那么贵重的,不是招贼吗?”
“东西买来就是戴的,再说和我一起你怕什么?”
他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毋庸置疑。
成汐韵去开了保险柜,又觉得戴贵价的首饰很不放心,就又在自己的首饰盒里翻,忽然,她提着一条项链出来。
项链是黑色的,上面缀着中世纪复古的黑色花式。中间有暗色的宝石。
她心跳如鼓,把项链拿近,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暗沉的花式压在她手心,她看着,看着,就不会动了。
这种样式,这种风格,是姚骏绝对不会让她戴的。
而且她知道,这项链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先道个歉,我这次开文昏头了,没有看时间,要过十一长假了,没有办法上榜。
所以原定字数的更新时间,要从一周变成两周,就只能隔日更。
实在对不起大家。才开文限制比较多。等入v了,我就双更,把这段时间的急人给大家补回来。
么么哒,爱你们。
☆、chapter 3
浴室门响,姚骏穿着白色浴袍出来。
“怎么了?”
“这条项链……”
姚骏眺了一眼,“那么难看,怎么会在你的首饰盒?你自己买的?”
成汐韵看着他,姚骏刚洗了澡,头发还在滴水,身上的白浴袍干净柔软。
家里多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两个人的家,她该怎么想?
姚骏说,“我下去看看,保姆今天做什么。明天要上飞机,你得吃点好消化的。”他换了衣服就下楼去了。
成汐韵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有保姆。
她拿着那项链下楼,看到姚骏已经去后面花园,阳光下拿着花洒在喷草坪。
她对保姆说,“这个项链怎么划伤了?”
保姆得了姚骏的吩咐,正从冰箱拿东西准备做晚饭,一看,连忙说,“我在浴室捡到的,给您放了回去。是不是掉在地上的时候摔坏了?”
“那里的浴室?”
“一楼的那间。”
就是她刚刚试衣服的那间。
成汐韵点头,转身,笑容瞬间全无。留下白生生的一张脸,烈日残阳从后园的玻璃穿透而来。
她站着,那光落在她脸上,好像她平日的冷艳终于修炼到家,阳光下站着也生人勿进。
姚骏扔了水龙头进来,手上有水,摸了下她的头发说,“还梳着小辫呢?不是不让你梳,我这种身份的人,出门带着一个疯疯癫癫的疯丫头算怎么回事。”
成汐韵看着他,她和他,在一起五年了。
从她爸妈死后,她最孤独的年头遇上姚骏,从此有了“亲人”。她玩音乐,可也有正职,是非常正经的工作。——做艺术品修复。而且是家里传下来的手艺,和人打交道少,专业性极强。
姚骏爱死了她的工作。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今天这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成汐韵慢慢往楼上走。
有什么认知面临挑战,既然是家人,就是该不离不弃的。
她喜欢拉琴,他也支持她,却只让她拉古典乐。说她是带着古风的女孩子,不能玩流行乐。她觉得世上谁都有情非得已,都要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注定得有取舍。他俩只要好,这些东西上让他一点又能怎么样?
可这一会,从楼下到走到楼上,她已经明白了。
世上原来有些关系,一下就能烟消云散。
姚骏站在窗口打电话。
她拿着手机到洗手间,拨了沐阳的手机号。
“沐阳……”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空。
“怎么了?是不是又是说你那作品,放心,我给你保存好,咱谁也不给。”
“不是。”成汐韵说,“你在外头,有没有听过姚骏的闲话?”
“什么闲话?”
成汐韵想了想,发现这样问不行,如果有风声,沐阳也不可能知道。
她转而问道,“那你说,像我和他的这种关系,如果这五年,他骗过我,这口气我该怎么出?”
“打他一顿。”沐阳哈哈笑。
成汐韵更正道,“我说的是出轨。”
“什么?”对面人尖叫起来!
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此时的尖叫成了女孩。
但成汐韵没有笑。
沐阳条件反射说道,“真的还是假的?不可能呀,他对你那么好。”
“我也觉得不可能。”成汐韵说。多少年的感情……毁天灭地之后是人面对重大灾难显示出的平静。
不平静又能怎么样。
“你说具体点,你怎么知道的?”
成汐韵渐渐整个人都冒火了,这事要是真的,姚骏可成了她的仇人。
但理智还在,首先得把事情弄清楚。她说,“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先帮我弄一份他的通话记录。”
“电信局打的那种?”沐阳问。
“嗯。我……我想看看他有没有打过方澜的电话号码。”
“是方澜?”
成汐韵没再说话。
对面人说了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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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上电话,拉开门,正看到姚骏站在门外。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