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现在的官儿,哪还有不贪的,全中国得抓出多少来,还不是看上头想不想办你。一朝天子一朝臣,上面的倒了台,就从底下抓一个两个杀鸡儆猴,向来都是这样。”
“真是老天惩罚这些个畜生,早就该被判刑了,贪了多少民脂民膏,老子贪钱,儿子花天酒地,你不知道,那个顾少在圈里都有名的,不知道玩了多少个女人,前几天还上了报纸呢,老子都那样了,还泡在夜总会玩女人。”
闻静站在旁边,急得汗都快冒出来了,又不能扑上去让那两个女的闭嘴。倒是顾淮安,嘴里依然叼着烟,嘴角习惯性的微微勾着,像是一种孤傲中的自嘲。
那两女的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闻静才叹了口气说:“你别把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们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顾淮安停了下来,凉凉的看着她,嘴角嘲讽的上挑,“有时候我真的很纳闷,闻静,你到底回国来做什么的,就为了看我笑话吗?”
闻静一愣。
他已越过她,跌跌撞撞去马路中间拦车,也不顾来往车辆,步伐趔趄的站在路中间。
闻静赶忙冲过去拦腰抱住他,抽出另一只手拦车,十分费力的把他塞进车里。
一路上他都静静的,不动不语,车到了公寓,他推开车门,下车就走。闻静在后面付了钱,连找零都顾不得要,追着朝楼栋走去。
顾淮安进了电梯,正要关门,闻静追上来,卡进电梯门里。
他也没阻止,虚脱的靠在电梯壁上,显然是喝了太多酒,已经意识不清了。
出了电梯,他就开始费力的在身上找钥匙,找出来东插西插,插了半天也没对准那眼儿,最后干脆把钥匙递给闻静。
“开门。”
闻静觉得好笑;“你谁啊,还当你是颐指气使的顾少?”
顾淮安皱了一下眉:“开门……”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不开就别进。”
闻静吸了口气,夺过他手中的钥匙,一下子捅了进去,转动,门开了。
男人摇摇晃晃的进了屋,连鞋也没换,一头倒在床上。
闻静跟在后头,看着这个深深陷入床上的男人,糟蹋,萎靡,浑身都是烟酒味儿,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倜傥风流的顾淮安吗?
心里猛然一跳,已经冲上前去拉住他:“你给我起来。”
他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洗个澡,去把衣服换了。”
闻静唤了几遍见他还如一条死鱼一样,突然一把扯开他的衬衫,也不管有没撕坏,从衣柜里随手捡出一件睡衣,扔在他身上。
顾淮安终于睁开眼,坐了起来,却没穿上衣,赤着上身,一瞬不瞬的看着闻静。那眼神里,噗哧噗哧一串串火苗烧着,闻静知道,他恨自己,但那烈火比恨还可怕……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闻静被他拉到床上,压在了身下。
“你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是想让我这样吗?”他突然的嗓音吓了她一跳。
两个人离得极近极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闻静在他身下颤抖,但声音很冷静:“顾淮安,人都有魔障,就像你走不出薄染,我走不出你。但,再大的魔障都有醒的时候,我有这个自信,一定会在你之后醒。”
顾淮安不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松开了她。
闻静镇静的从床上起来,仿佛刚才两人没有贴得那么近过。她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回来,递给他:“擦擦吧,一脸的脏东西。”
顾淮安沉默的接过来,抹了抹脸,然后重新倒下。
这次,闻静没拦他,而是抽出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就去了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被他扔的都是啤酒罐子,东一只西一只,麻利的帮他收拾了,然后把他吐脏的衣服洗了,做完这一切都快凌晨四点了,直接歪在沙发里就睡了。
早晨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
客厅的落地窗敞着,顾淮安的背影就靠在阳台上,嘴里又叼着颗烟。
闻静什么也没想,从沙发上起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烟从他嘴里摘下来,放到自己嘴里狠狠抽了一口,但是动作太急,加上本就不习惯抽烟,被呛得厉害。
这让顾淮安想起,他们第一次认识,她也是这样,不问一句就抢走他嘴上的烟,结果被呛的半死。
他夺走她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然后回到客厅,从茶几上重新摸出一根烟,点火。
闻静又给夺了下来,他再抽出一根,她再去夺,两个人就像是在较劲儿,等着谁先失去耐心。但结果却是一整包中华成了空盒,里面再也没了香烟。
顾淮安终于放弃了,一双眼蕴着光火。
“你走,这里是我的公寓,这里不欢迎你。”
“什么时候你生活能自理了,我就走。”闻静同样是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
“你不走,我走。”他说完捡起外套披上就走。
“如果让薄染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会怎么想?难怪你都到人家门口求她了,她都不肯理你,你看看你现在,整个人像是一个垃圾,上面全是腐臭的味道。”
其实顾淮安睡醒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依旧是从前那个玉树临风高高在上的顾少。
仿佛昨天那个潦倒的醉汉不存在一般。
“你去找过薄染?”他倏的挑起眉。
第742章 最佳合作拍档
呵,终于有反应了?
“是啊,我把你现在丧家之犬的样子告诉了她,她手里明明就有一半的裴氏股份,可是她说她帮不了。顾淮安,你以为自己还是身后有一大票女人追着的顾少吗?看看你落魄了,身边还剩下谁?”她走过去,揪着他的领子,一个字一个字说。
他的眸子里跳动着火光:“为什么要去找她?我的事,不用你多嘴!”
“顾淮安,你现在痛了吗?你能知道当初你丢下我和当当时,我有多痛了吗?”
“你滚!你给我滚——”
不用他多说,闻静也打算离开。
大门在身后重重的被摔上。
闻静搭车回了家,一上楼,就看见门口放着的男人皮鞋。
她换上拖鞋,当当正抱着牛奶瓶出来,看见她,甜甜叫了声:“妈咪——”
紧接着,倪况也从厨房出来,袖口高挽着,似乎正在做活。
两个大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倪况先解释:“当当给我打电话,说你一夜没回家,他一个人很害怕,所以我就过来了。”
闻静点点头,淡淡道:“谢谢。”
他洗了手,放下袖子:“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走了。”
当当问:“倪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吗?”
闻静走进厨房,见砂锅里是皮蛋瘦肉粥,男人还细心的贴了两个饼子。
总不能叫人做完就走,于是善意的挽留道:“吃完再走吧。”
倪况脸一红,半晌尴尬的摸摸后脑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静去洗漱过,出来见当当正和倪况有说有笑,吃得正欢。倪况当过兵,有很多部队的趣闻可以讲给当当听,当当也很崇拜他,说将来长大也要当个解放军。
吃完饭,倪况又主动要洗碗,闻静接过来说:“我来吧,总不能让你一个客人既做饭又洗碗。”
倪况便没坚持,仍留在了厨房,犹豫了半晌,问:“你昨晚……在淮安那?”
闻静听完,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淮安的状况,确实需要人安慰。”说完,却只尝到无尽的苦涩。
闻静说:“我明白,我不会让他一直这么堕落下去的。”
倪况扯了扯唇,没再接话。
*
放弃找工作以后,回到江城,薄染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下午去街上逛了逛,给陶子买了些孕婴用品,车子经过裴氏大厦前的广场时,忽然心血来潮,想上去坐坐。
自从那次请喝咖啡以后,公司的前台都认识她了,见面就客气的喊“裴太太。”
薄染笑:“摇个内线上去,问你们裴总忙不忙。”
前台笑着帮她打了,过一会儿,告诉她:“裴总在开会,让您上去等。”
薄染点点头,上了电梯。
从电梯出来,却正好碰见会议室的门打开,裴锦年和一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出来。
薄染好久没见过裴锦年这么放松的笑过,也没见他和谁这么亲近过。
而那个人——是励绍霆。
薄染的脚步凝住在那儿没动。
裴锦年最先察觉到什么,朝这边看过来,接着是励绍霆。三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流动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最后,是裴锦年先整理了表情,笑着走过来,拉起薄染的手:“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太太,薄染。”
然后指着励绍霆:“我在美国时最好的合作拍档,危机处理专家,励绍霆。”如今他们已是夫妻,他自然不必再瞒她。
薄染听着裴锦年的介绍,合作拍档,危机处理专家。
原来如此。
早就听闻裴锦年是从美国投行发家,可关于那段经历,很少有人挖掘过,他们是那时候就认识了?
说起那段白手起家的过往,励绍霆也有些唏嘘:“都快十年了,的确没有遇到比你更默契的拍档,我们联手搞垮的纽约金融公司,不下数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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