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于恨不得瞪死他,语气坚硬几分:“不用你送了,我喊代驾。”
说话的间隙,秦肆已经弯腰把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却没有要还给赵舒于的意思,他手里捏着她的手机,问她:“代驾把他送回去了,你怎么办?让代驾把他的车开去你家?”
赵舒于说:“我打车回去。”
“你倒是关心他。”秦肆冷笑一声。
赵舒于觉得他不可理喻:“他是我男友,我不能关心他?”
秦肆倒是理直气壮:“不能。”
赵舒于也不理他:“把我手机还我。”
秦肆没听见似的,漠然地又盯着赵舒于看了几秒,在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时,他却突然转身开了车门,弯腰往驾驶室一坐,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佘起淮,又将胳膊伸出车窗外,修长手指捏着赵舒于的手机,左右晃了晃,也不看她:“想要手机就上车。”
赵舒于小腹内烧起一团闷火,清清淡淡的一层,不至于让她有多大的火气,却也教她心里不甚舒服,她上前一步要把手机抢回来,秦肆早她一步缩回手,她扑了个空,偏偏奈他不何,只能别扭着要去开后车门,秦肆知她所想,又是带着命令语气的一句:“坐前面。”
赵舒于暗暗磨了下后槽牙,忿忿地从车前绕去副驾驶座,秦肆从挡风玻璃看了眼赵舒于,见她侧脸尽是心不甘情不愿,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随着开车门的动静,赵舒于坐进来,他侧过脸去看她,有意缓和气氛,声音柔了半分:“生气了?”
赵舒于没理,系好安全带,又把手机从秦肆手里拿了回来,低头检查看看有没有摔坏,秦肆说:“摔坏了,我赔你一个更好的。”
赵舒于还是不理他,秦肆不得味,从后视镜看了佘起淮几眼,嫌他碍事,心里愈发不顺畅,一路寂静,秦肆车开得比平常快些,没多久就到了佘起淮住所,赵舒于下车要去拖佘起淮出来,被他一把挡开,秦肆动作有些粗鲁,扯着佘起淮的胳膊把他架了出来,赵舒于怕佘起淮不舒服便要去扶他,手还没沾到佘起淮胳膊,秦肆已经拽着他大步走开,不让她碰他似的,赵舒于追上去:“你好好扶他,他人都站不稳了。”
秦肆冷哼:“醉成这样能站稳才怪。”
“你别拽着他在地上拖。”赵舒于看秦肆一点也没有扶人的架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秦肆架着佘起淮走进电梯:“又不是娘们儿,皮糙肉厚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舒于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秦肆开了佘起淮公寓大门,把他拖进客厅,往沙发上一扔,紧接着又把他家钥匙丢在他身上,佘起淮大概是被硌到了背,终于有了点反应,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挪了下身体,有些难耐地伸手拽送领带,眼睛仍闭着,酒意还浓。赵舒于要上前照顾,被秦肆一把拉住,她回头看他,他却不等她说话,一气呵成将她拽了出去。
“你干嘛?”赵舒于挣了挣,毫无效果,秦肆把门甩上,一路将她拽下楼,又塞进副驾驶座,他迅速将车开出去,赵舒于体内的火气终于烧起来:“你能不能别闹了?”
秦肆侧脸紧绷,下颚线又硬又冷。
赵舒于难得发一次火,却拳头打在棉花上,眉心皱得更紧了些,说:“下次我们最好不要再单独见面。”
秦肆打定主意不予理会,赵舒于自我安抚情绪,安静了一段时间,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不想跟佘起淮分手,也不想让他为难,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省得尴尬。”
“不想他为难,要我为难?”秦肆总算出了声。
赵舒于低了低头,声音小了下去:“我真不喜欢你,你放弃吧。”
秦肆蛮横两字:“不放。”
赵舒于还欲开口,又想到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左右他的行为,便也不再浪费唇舌。
车开进赵舒于小区,停在她家楼下,出于礼貌,赵舒于解安全带的时候还是跟秦肆说了声谢谢,下车的同时又听到秦肆开了车门下来,她惊讶看他,秦肆走来她跟前:“我送你上去。”
“不用。”她下意识拒绝。
秦肆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赵舒于无奈,从他身前走过去,秦肆跟在她后面进了楼道,赵舒于家住的是老公寓,住了好些年,公寓没电梯,她家住五楼,得走楼梯上去,赵舒于走前面,秦肆紧跟在后面,两道脚步声错落响着,在逼仄的楼道里分外突兀,赵舒于有些不自在,只觉如芒在背,正想着待会儿开门的时候他会不会强行跟她进家门,秦肆声音自她身后响起:“你跟老三第一次接吻是在公司楼梯口?”
赵舒于脚步一顿,停在了家门口,秦肆又道:“养了几年的好白菜,原想着慢慢摘,哪知道一不留神就被猪拱了。”
赵舒于听得不舒服,回头看他:“你骂谁猪呢?”
秦肆反问她:“被人在家门口吻过没?”
赵舒于刚要说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秦肆已握住她胳膊一转,轻而易举就把她压去了旁边的墙壁上,没等她反应,他已经紧贴着她,低头深深将她吻住。
☆、第10章 Chapter 10
赵舒于意识瞬间僵固住,接着又轰一下炸开。
秦肆牢牢抵在她身上,双手紧握她胳膊,她动弹不得,下唇肉更是被他噙在口中,一时间他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她要把他推开,却如何也使不出一点力气,他势在必得,宽厚有力的手掌将一个纤弱的她稳稳压制住,她能感受到他喷薄的力量和野蛮的气势,提醒她自己的渺小和任人鱼肉的弱势。
楼道的灯突然灭了,黑暗瞬间袭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呼吸的炽热,灼烈的气息喷在她面上,赵舒于脸登时烧了起来,黑暗里触觉尤其敏感,秦肆含着她的唇,她躲也躲不掉,推也推不开,只能任凭他在她唇上吮`吸、噬`咬,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感触都集中在唇间,她被迫含着他的唇肉,陌生的男性气息在她唇间萦绕,她只能死死压住牙关,不让他更进一步,秦肆似乎也没有更深入的意思,只在她唇上辗转缠绵,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柔时而烈,折磨贪恋着她唇上柔软,好一段时间才缓缓从她唇上离开,却仍未放开她,他鼻尖轻触在她鼻尖上,低沉着声音问她:“真没跟老三舌吻过?”
他与她是鼻息相闻的距离,说话时,他的唇能时不时轻擦过她的,赵舒于一颗心提到嗓子口,黑漆漆的环境,她对他的抗拒里又多出几分畏惧,生怕他做出什么过火的事,事实上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过火,论力气,赵舒于远处下风,不再白费功夫,她尽量捡他爱听的说,想他得到安抚后能放开她,说:“没。”
秦肆挑着唇笑了笑,又问:“很多年没跟男人舌吻过了吧?”
“没——唔!”她刚张口,字音还未落全,他已看准时机迅速又将她吻住,灵活的舌趁机而入,强势地塞进她口中,把自己的气息味道统统硬塞给她,赵舒于完全懵愣住,很快又因他扫弄她舌的动作而羞怒万分,秦肆却食髓知味,她的柔软温恬让他的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慰藉,充实和喜悦在他心头绕了一圈又一圈,慢慢又让他不再满足,他想要得到更多,恨不得此刻便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感受一番,也让她尝尝他的身体,可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现在不合时宜,对待赵舒于不能逼得太紧,要点到为止见好就收,所以只好把体内的邪火和情绪都一点点压下去。
赵舒于不知秦肆心中所想,他的吻令她大脑神经一根根紧绷起来,就在她想要咬断他舌头的时候,秦肆却先一步从她口中自觉退出,赵舒于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秦肆舔了舔唇,像是在怀念她的滋味,说:“记住了,这是对你不戴戒指的惩罚。”
赵舒于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烧红到耳根,秦肆伸手去抚摸她被他吻到红肿的唇肉,被她一把打开,他笑了笑,没再碰她,说:“你挑谁不好,非要挑老三,也真会挑。”
“我挑谁都跟你没关系!”赵舒于心有怒气,两次被迫承吻令她恨不得甩秦肆两巴掌,可她不敢真对他动粗,只能呛他,说:“这下没招了吧?佘起淮跟你是朋友,威逼利诱那一套不好使了吧?”
秦肆闻言却嗤笑一声,也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觉得她的话可笑,气定神闲道:“我不在你面前说老三不好,省得你觉得我挑拨离间。”
赵舒于冷冷一句:“你不是不说,你是说不出他哪里不好。”
秦肆闻言,突然又低下头来凑近她,赵舒于要躲却无处可躲,她抿着唇,眉也皱起,打算他再强吻她一次,她就咬死他,可他却在离她三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下来,没再靠近,定定地看着她眼睛,轻松而笃定的口吻,说:“你跟老三好,就是在主动把自己往我身上推,知道么?”
赵舒于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你糊涂了吧?”
秦肆耸了下肩,彻底将她放开,他直起腰身,又是一副讨人厌的志在必得的样子:“不信我们走着瞧。”
赵舒于没说话,秦肆目光锁住她,黑暗里,她依稀可见他唇角微翘呷着三分笑意,她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上学那会儿欺负她,工作后却又对她穷追不舍,说是穷追不舍,却又忽紧忽缓,醋劲大,占有欲强,有时还有些偏执,可现在她又分明看见他唇角的淡笑,明明十几分钟前他还是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