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我们要好好的 (一朵66)

“你怎么出来了？”
“闷，”他冷淡的给出一个字，松开了手在她身侧坐下来，“腿怎么样了？”
“还好，”南瑜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我刚才看到你喝酒了。你胃不好，喝酒没事吗？”
他嘴角微微扬起，很享受此刻的安逸，“已经好了。”
“嗯？”
顾瑾回过头来，眸光幽深的锁住她，清冽声音问：“”
骤然问这么一个问题，南瑜愣住，“什么啊？”
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停下手里动作挺起背，不可置信地，“度，蜜月？”’
“嗯，他们正在商量婚期举行的日子，等当天婚礼一过，就带你去蜜月旅行。”他难得的耐着性子解释。
南瑜眼睛亮起，“要去哪里？”
“问你！”
心里徒然升起股悸动，“去马尔代夫。”
他凝眉，“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很有名气的好不好。”南瑜双手合十，一脸向往，“我看过宣传广告，说是能在海底做spa，还能……”
他冷冷的说了两字：“得脱。”
“脱……”南瑜反应过来，“脱怎么了，现在人民很开放的好不好！”
“哼。”他冷哼一声。直接从石阶上站起身，就朝原路返回。
南瑜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礼服，见他走远状赶忙也跟着起来，追了上去：“哎，我是说真的，情侣度蜜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选择去马尔代夫……”
“那是他们。”顾瑾脚步不停，不过刻意放缓步调，她已追上来手很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
柔顺的脸颊溢出一些神采，“我们也一样的，去呗去呗。”
顾瑾扭头看她，“去了马尔代夫就不能去意大利。”
“意大利有什么好玩的？”
“很多著名建筑，气势雄伟，值得一看。”他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就急促的响起。
顾瑾停下脚步，以为是屋里的人不见了他们所以才打电话的，不想拿出来一看，是医院的。
他嘴唇微抿，按下接听，里面他专门给柯宝珠请的护理，情绪激动的说：“顾先生，您快过来，柯女士快不行了。”
只是一句，顾瑾心头重重一震，“——马上过来。”
电话挂掉，南瑜听到了一星半点，担忧的问：“是不是宝珠阿姨？她怎么了？”
顾瑾收起电话，看向她：“医院打来电话，她突然发病，我过去看看。”
“你……”顾瑾迟疑的看着她。
南瑜明白他的意思。“你快去吧，天色不早了他们应该很快会走，我能应付过来。”
顾瑾仍旧不放心，看向她的腿，“能自己走回去吗？”
“可以的，”南瑜点头。“你快去。”
顾瑾颌首，也没进去给那些人解释，就在后花园和南瑜告别，大跨步伐离去。
……
南瑜若有所思的回了大厅，刚进门一个不认识的太太笑着问她顾瑾呢，南瑜讪讪笑着含糊的说了句搪塞过去。
进到大厅，老爷子刚好起身要离开，顾建柏和艾梅婉言留宿，被顾老爷子挥手拒绝了过去，“人老了换个地儿是睡不着的。”
“伯父伯母放心，有我在没事的。”顾云凡在旁扶着老爷子，温和说道。
顾凯家的也候在一旁，说说笑笑的往外走。
看到南瑜，艾梅嗔她：“小鱼你去哪儿了，你两位顾爷爷要回去了，却不见你跟顾瑾的踪影，这孩子真是。”
“哈哈哈，两个孩子都大了嘛，没事的。”
南瑜只是淡淡的笑，随着众人一起送两位老爷子上车，正挥手告别呢，胳膊被人给拉住，她回头看去，是顾瑾便宜捡来的外甥女。
南瑜被她拽到暗处，小姑娘一张俏脸上有着对她明显的嫌弃，倒也率真的很，说道：“呐，我今天也见到你了，虽然挺不喜欢你的，但是却不能改变你是我舅妈的事实。既然不能改变。我只能忍痛接受……接受吧，也不能厚着脸皮的就喊你舅妈。对了，你号码多少，我得回去给你准备礼物，今天看到好多人都送你红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其实我刚回家的时候，外公也有送我红包，我知道的，见第一面都是要给红包的。”
南瑜被她的理论逗得哭笑不得，好像送见面礼这种事情给反了过来，本来是她这个长辈应该送的。
“不用了……”她摆摆手拒绝。
那边传来顾凯姐姐的声音，再喊顾晓晓。“晓晓你干嘛呢，赶紧上车。”
“啊，来啦。”晓晓姑娘应了声，看着南瑜，“舅妈快说。”
舅妈……
南瑜失笑，有这么一个外甥女似乎也不错的。
……
送走了众人，喧哗了一整天的大宅一下子静了下来，让人微微的不适应。
进了客厅，灯光明亮宛若白昼，吴嫂和管家伯伯在收拾着供客人享用的餐具。
顾建柏开口问南瑜：“顾瑾哪儿去了？送顾老爷子回去怎么不见他的身影，这让人家怎么想？”
“哎呀老顾消消气儿，改明见到了我给解释解释，顾老爷子为人豁达，不会介意的。”艾梅跟在身后。
顾建柏看了眼南瑜，到底没说什么。
艾梅转身对南瑜说道：“你腿不好，先上楼去休息，这里杂活儿我跟吴嫂收拾。”
南瑜沉寂在顾瑾离开的事情上没反应过来，想着他去了宝珠阿姨哪里。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出来了，顾建柏对于宝珠阿姨的冷淡，因此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解释。
——“没事，我给帮忙。”
南瑜回过神，留下的琐碎事情收拾起来挺麻烦的，她也不可能做到让母亲劳累，自己歇着的地步。
没想到那边收拾茶壶的顾建柏发话了，“你妈妈让你去歇着你就去，你的腿刚好，不要太过走动，不然遭罪的是你自己。”
艾梅笑着推南瑜走，南瑜感受着他们的关心，心里微暖：“知道了爸。”
回了房间，南瑜换掉身上的那件礼服，进卧室冲了个热水澡，洗漱出来，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她擦着头发，坐在床边给顾瑾打电话。那边响了一会儿才被接听。
“南瑜。”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是长时间没有开口的缘故，南瑜出声问他：“宝珠阿姨怎么样了？”
顾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跳了过去，“家里客人走了吗？”
“嗯，走了好一会儿了，我刚洗完澡出来。”南瑜其实是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他却说道：“嗯，你好好休息，今晚我不回来了。”
“哎，顾瑾……”
“嗯？”
还好他没有挂掉电话，南瑜道：“宝珠阿姨她情况如何了？”
“不知道。”听不出情绪的三个字，让人的心无端一紧。
“怎么回事？”
“还没有出来，放心，没事的。”他安慰她：“明天再聊，时间不早了。”
他明显的不想说，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观让南瑜心绪有些不宁。
吹干头发，她以为经过这事儿可能会很难入睡的，没想到一沾床就闭上了眼。
没有他在身边心底不可否认空落落的，然后睡着后，梦里也是影影倬倬的，一帧一格闪过很多画面，片碎的凑不完整。
当再次睁开眼，南瑜看向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没想自己一闭眼再睁开就已到了第二日早上！
梦里梦外都感觉不太真实，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怎么清醒。她起床进了卫生间洗漱一番，扎好头发，换上衣服，打算待会儿去医院看看宝珠阿姨去。
顾瑾没有对她说实话，很有可能情况不太好，心里的预感怎么都不平静呢！
只是下了楼才发现顾瑾居然在的，和顾建柏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说着什么。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瑜脑子里两个疑问，正要过去余眼看到站在楼梯不远处的艾梅，她眼眶红红的，一手抵着?子，显然是哭过的。
南瑜走过去站她面前，疑惑的出声喊她：“妈，你怎么了？”
艾梅手捂住嘴巴，眼眶倏地发红，“小鱼……”
南瑜忙上前安慰她：“怎么了这是？”
艾梅情绪失控的低泣起来。倒在南瑜怀里，压抑着声，断断续续的说：“是顾瑾，顾瑾的妈妈……他的亲生母亲，没抢救过来……”
南瑜脑子嗡的一声，“什，什么？”
“顾瑾的妈妈，走了……”
这是一个残忍的现实，揭开的结果最终也没能将那个人留下，南瑜突地扭头看向那边，才发现他们父子之间散发着低气流威压，两人脸上表情都很沉重。
可能，是再商量后事事宜……
南瑜想到了那个即便在病中也不失一身傲骨的女人，眼眶泛酸，毫无预兆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浓浓的悲伤，在这座大宅里弥漫开来，难怪昨晚会觉得心绪不宁……很后悔，那个时候就应该出门赶去医院的，和顾瑾一起守着，这样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然而有些事，根本就不给你机会弥补……！


尾声 第我只能带着这丝遗憾一辈子

如今逝者已逝，顾瑾料理了柯宝珠的后事，他作为那人唯一的儿子，对于母亲最后的结局纵使感慨唏嘘……但那人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
顾瑾商量着是要将逝者遗照搬回家里，还是通知柯家那边……不过这么些年，随着柯宝珠跟别人去了国外后，顾家和柯家也老死不相往来。
柯老爷子无颜认顾瑾这个外孙，然后就断了联系。
顾建柏沉吟开口：“联系柯家那边，这件事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