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响起,他开口说了段开场白,“这首歌是写给我的太太的,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前奏很欢快,带着点轻盈和跃动。
——从你蹒跚学步,我在身后默默守护
——命运已经把我们缠绕
——你看见吗,那天阳光正好
清新的钢琴音调,衬着他低沉的嗓音,这股反差摩擦出来的感觉,竟然分外撩人。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画面,是两个小人儿,小女孩穿着蓬蓬裙,红色的系带小皮鞋,张开手臂,在学步,她的身后,小男孩蹙着眉,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扶她。
——我大步,你追逐
——林荫下漫步,回眸浅笑止不住
——你总是那么呆,又傻又可爱
画面转换,两个小人长大了,小女孩背着卡通书包,小男孩个子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两个人走在路上,小姑娘迈了一个很大的步子,垂着头,可怜兮兮地追着他,男孩回过头,定格在他带点儿宠溺的浅笑上。
——你闯进我的领地,我由着
——由着你,住进心底
——给你最独特的权力
小女孩睡着了,躺在小男孩儿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像个沉睡的精灵。小男孩站在床边,定格在毛毯盖到一半的动作上。
……
画面一帧一帧的过,从年少,一路成长,两个小人儿,慢慢长大。
最后,是林墨白和宁唯的近照,他和她在片场时候的,他捧着她的脸,浅浅吻下去。近镜头,画面猝不及防地蹦出来,冲击力够大。
——我看过远的海,爬过高的山
——遇见星辰,遇见日月
——遇见这世界的奇瑰壮丽
——也遇见命运的腐朽神奇
——最幸运,遇见你!
轻轻浅浅的声音,伴奏也简单到清新。
这样一首歌,却仿佛协风卷浪,把人往回忆里推。
宁唯想起小时候很多的事情,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这些照片,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
“谢谢我的母亲,有记录我成长的习惯,也谢谢出现在镜头里的这个姑娘,因为她,这世界变得不同。”林墨白对着台下的万人浅笑。
这样的林墨白,谁又见过?
他走过去,站在宁唯的身边,一手放在她的脖颈上,那缱绻的柔情,仿佛能透着屏幕溢出来。
宁唯合上琴盖,起身的时候,忽然侧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踮起脚,当着现场万余人,和无数直播视频网站的面,热情拥吻他。
一米六的她,即便踮着脚,也吃力。
他微微弯下身,配合她。
这样一个小细节,台下的人都笑了。
太萌了,又有爱。
镜头拉近在两个人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被亲的人,此刻反客为主,强势霸道地扣住对方的脖颈,给了她一个深吻。
很短,但看得人热血澎湃。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林墨白笑了笑,“我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这样的事,若非今天情难自禁,我更愿意关了门,安静享用。”
底下的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宁唯举着话筒,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我们之间隔着太长久的时光,所以在一起显得特别珍贵,我总是想,没有求婚也没关系,没有约会也没关系,只要最后是他,就很好了。去领证那天,下了雨,他把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开着车载我去民政局,那天他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就想着,已经够了,很够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年少的时候更是有点儿不解风情,害很多女孩子的暗恋无疾而终。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给我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宁唯歪头看他,“谢谢你!林墨白。”
☆、第44章
一场爱,会以什么样的理由开始,或者,以什么样的理由结束?
萧嘉意终于明白,没有理由的。
她看着台上的人,慢慢闭上眼睛,唇角的笑越咧越大,最终终于流下泪来。
宁唯,祝福你!
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世界真的还是有两情相悦的。我可以等,不再强求,也不再迁就。
盛席华筳终散场,曲终人散,哪怕再不舍,终究还是结束的。
粉丝在下面哭,林墨白不停地鞠躬,这一场缘分,终究是划上了句点。
林墨白还有尾事要处理,萧嘉意和宁唯一起回去,坐在车上,宁唯捧着自己的脸,“笑笑,我脸到现在还是烫的。”
萧嘉意摸摸她的头,说了声,“真好!”
把宁唯送回家,萧嘉意开了车去霍祁东的公寓。
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他才开门,头发还是湿的,草草裹了件浴袍,显然刚刚在洗澡。
他挑眉,“什么时候回来的?”然后侧身,把她往屋里让,那副轻松的神情,仿佛这半个月,只是萧嘉意一个人的痛苦和折磨。
“昨天。”她回答他,然后迫不及待地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门背上,亲吻他,撕咬他。脑海里疯狂地想要占有他,掠夺他,过了今晚,或许就再没机会了。
她想,很快就没机会了,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偷偷擦了一下,然后更加投入地去撩拨他。
霍祁东觉得今夜萧嘉意过分的热情,可是绅士的男人不会打断女人,他乐意配合。
“除夕跟我回老家吧!”在萧嘉意终于解开他皮带扣的时候,他这样说,然后抱着她的臀,把她往卧室带。身下已经难耐,鼓胀得让人迫不及待想要去占有什么。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身体早已熟悉,更分外契合,可是萧嘉意觉得这更显得像是一场悲剧。
他把她放在床上,“我爸妈想见你!”他说。
萧嘉意没说话,发了疯的去啃咬他的唇,他的脖颈,脚趾勾在他的小腿,那劲道
……让霍祁东颤栗似的嘶了口气,埋头在她胸前啃噬着,才能纾解。
他粗喘着,忍不住笑了笑,正面压在她的身上,她呼吸凌乱,像藤蔓,紧紧地缠绕住他。
这样的盛情,没有男人能抗拒,他跪伏在她的双腿间,挺直了腰身,探进去,等她稍微适应了,整个没入她的身体。
萧嘉意两手抓着他的背,激动地战栗,承受着他的撞击,两眼闪过白光,那种癫到浪头的剧烈感官刺激,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霍…祁东……你,快一点……”一句话,破碎成几片,她是想说,让他快点结束,他却更快地冲撞了起来,萧嘉意差点在这股浪潮中昏死过去。
结束的时候,她喘着气,浑身每块骨头都像是被敲打过一样,筋疲力尽。
他却神清气爽,甚至还抱了她去洗澡。
“你爱我吗?”她趴在浴池里,勾着他的脖子,倔强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眸。
他没回答,拿着澡花给她涂沐浴露,仿佛没听见似的。
萧嘉意没再问,安静地任他帮她洗了澡。
他把她包在浴巾里放到床上的时候,才说了句,“别想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然后,萧嘉意就笑了。
好,不想了,以后都不会了。
一夜缠绵,换来的是,早晨醒来的独身一人,和床头的一张便签纸。
霍祁东支起身,□□的上半身还留有昨夜她抓过的痕迹,身边却早已没了人。
纸上,是她娟秀的与整个人都不相衬的字迹,“霍祁东,我们分手吧!”
八个字,霍祁东反复看了好多遍,才能理解,他被甩了,而且在他一夜卖力之后。
最终,他“呵”了一声,不知道是觉得可气,还是可笑,一把揉碎了纸片。
萧嘉意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跟公司商量,外派到上海驻留。
宁唯虽然觉得难过,但还是可以理解的。
临走的时候,宁唯送她到机场,“笑笑,上海那么远,又没有家人在那边,你做娱记……”担心的话险些冲口而出,可是宁唯也知道萧嘉意是个多有决断力的人,一旦决定了,就是想好想彻底了。
“保护好自己!有事打电话,半夜十二点我也飞过去找你。”最后宁唯只说了这么一句。
萧嘉意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做朋友吗?小时候摔断腿那次,每天上下学都是爸妈送我,但是在学校的时候,只能自己活动,我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老是看见你在边儿上,本来以为是巧合,后来才听你妈跟我妈说,你是怕我一个人的时候摔倒没人扶。你看你,小时候就傻的可怜,对人好总是默默的,你不说出来,谁知道啊?”萧嘉意默了默,忽然情绪低沉下来,“心知道,比如我,到最后还是被你打动了,也比如林墨白,你终于还是得到了他。”
其实有时候,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付出多少,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会重新获得。
那么她呢?付出的感情,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回报?
“走了,别想我,我是去征服新世界的,又不是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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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事,又多又繁琐,如果不是母亲和林姨,宁唯真的不知道怎么入手。
但有一件事,宁唯还是要亲力亲为。
试礼服,她要先办中式婚礼,这是她要求的,但是试了好几家公司的礼服,没有一件她特别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