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微博动态,自从上午林墨白被采访之后媒体将矛头指向琅琯,网络上因为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对网络环境和语言暴力所反映的国民素质问题的讨论,话题量居高不下,所以当事人一发言瞬间被各方转发,各方评价。
苦肉计,感情牌,偶尔用用还行,用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之前靠着这个,糊弄糊弄她的中学生粉丝还差不多,现在显然借着她这件事已经将话题上升到一个社会问题的高度,各界人士都已经开始发表看法了,她还在打感情牌企图博取同情。
结果自然是比较惨烈。
差点被骂残,尤其是她那饱受诟病的最后一句话——难过大家在骂我的时候不曾体谅一个脆弱者易碎的灵魂。
大家给出的评价——
“行行行,你弱你有理!”
“就事论事行吗?别整得自己多委屈似的,错还有理了?”
“这歉道的毫无诚意,我丝毫不觉得这是认错的态度,完全一副这件事我是有欠考量,但我是有原因,所以你们不能怪我的即视感。”
……
至此,感情牌完全打烂。偶尔有零星几个支持她的,很快就被淹没了。
琅琯一个人在工作室摔了半个小时,等她安静下来,工作人员进去的时候,地上都是撕碎的纸片和摔碎的玻璃渣子。
“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舆论就是这样,一阵这样,一阵那样的,反正抄袭这事没证据,大家还是相信你的,说错话也不是大事,大家讨论讨论着也就忘了。”
她的代理人戴维抽着烟在一旁站着,闻言几不可闻的冷哼了声,早说了不让她说话,别回应,这时候怎么说怎么错,非发言,现在好了,矛头统统指向她了,这下开心了吧,爽了吧!玛德智障,有点脑子成吗?还以为自己随便哭唧唧一下,底下就一群上来安慰吗?天真的可怜。
琅琯的确觉得委屈,她看见原本一些在她微博底下天天叫着她大大,跟她表白的粉丝也开始骂她了,她这下真是觉得难过的要吐出来了。
她不明白人心为什么可以变化的这么快,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粉丝,这么快就有了瓦解的趋势,她难受的快要晕厥了。
她抬起头,满眼都是红血丝,愤怒,还有不甘,一个习惯被人捧着的人,突然挨了骂,她觉得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我不管,这件事一定要快点解决,必须!”她的声音尖利地就跟昨天打电话给戴维时一样。
戴维觉得真实刺耳极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从鼻腔里喷出来,烟雾缭绕在他满是焦虑和厌烦的脸上,“那只能找林墨白了,他买了电影的制作权,怎么也不会让自己赔了,至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想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他的女朋友就是薇薇安啊!”
“哈,娱乐圈,利益至上,这是公认的道理。女人算什么,不过是取乐的工具,能玩几天还说不定,明儿我去跟那边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修bug)
戴维请罗振宽吃饭,去了大龙门,老早就在那里候着了,瞅见罗振宽的车,立马迎了上去,“诶,宽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您这大忙人,还抽空来见我,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啊!”他伸出手,笑的谄媚。
罗振宽心里鄙视,面上倒是笑着,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被人仰视的滋味也并不难受,他漫不经心的跟戴维握了握手,“的确是忙,不过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客气了。”
“宽哥,里面请!”
罗振宽带了一个助手,戴维只带了工作室的一个实习生,四个人坐在一起,全程就戴维一个人不停在说话,讲娱乐圈现状,讲明星内部绯闻,一路闲扯,罗振宽只是随意的附和着,他自然知道戴维想要做什么,那点心思他要是还摸不透,也算白混这么久了。
他知道,戴维在等他提琅琯的事,可他偏偏不吭声。
相当于捆绑销售的两件商品,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时候是分开销售,还是及时止损,是件亟待思考的问题,据戴维所得到的消息,即墨工作室自从脱离之后就一直走下坡路,合作方少了一大半,林墨白本身又挑剔的可以,目前手里差不多就狐生有媚一个大案子,所以他想,即墨一定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合作机会。
他在等,等罗振宽先开口,他不想陷入太过被动的局面。
一顿饭快吃完了,话题还在某某明星和某某明星婚内双双出轨的八卦消息上。
他终于还是没能沉得住气,开了口,“宽哥,这几天我们琅琯的事真是给你们也添麻烦了,只是她也很委屈,毕竟不是圈内人,善良单纯的很,说错话引发了这么一场舆论,希望你们谅解。现在主要是得考虑一下怎么挽回名声,不然对你们对我们都不利,您说是不是?”
善良单纯?善良单纯能把事情搅和成这样也是不容易,这话真不知道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罗振宽在心里冷笑,当谁是傻子呢!
“尤其是现在电影正在拍摄期,前期的宣传预热已经开始了,如果出了岔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戴维着重强调了一下电影,意在提醒罗振宽,现在双方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事对方都不会太好过。
毕竟前期投入有多大,已经不用多说了,一旦迫不得已中止,双方的损失都是巨大的。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就跟我交个底,抄袭的事是不是真的。”罗振宽不再和他绕圈子了,他做出一副严肃脸,炒作有炒作的解决办法,不是炒作有不是炒作的办法,这个圈子里炒作闹话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真的,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您说是不是?相似度太高,我们想造假都不用啊!”戴维就差拍胸脯了,这事儿他问过琅琯,对方也是这样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的。
“那就好,如果这事是炒作,我还真不想趟浑水,毕竟我们墨白的形象在大是大非上一向都是正面而且积极的。”
“那是自然,宽哥,您老人脉广,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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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东从宁唯家走之后,宁妈就各种暗示,大意就是:你看小霍多好一个男孩子,你一点都不知道好好把握,现在好了吧,人家有女朋友了,等你后悔也晚了。
说了好一会儿,宁唯本不想继续惹她生气,可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妈,我有男朋友了!”
宁妈冷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宁唯以为她母亲又要忍不住和她讲大道理了,可是最后母亲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宁唯顿时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儿大石头似的,父亲是个很叛逆的人,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就连跟母亲结婚也是瞒着家里,偷偷领了证,甚至最后和家里闹到断绝来往的地步。
可是母亲一直是个挺守规则的人,社会是按照一定规则运行的,作为其中的一个分子,自然也要遵从它强大的规则性,这是母亲一贯的准则。
从小宁唯就更像父亲一点,对世间的各类事物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从很早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开始表现出了端倪。
比如小学都会有的家庭作业,她一向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汉字要抄写十遍,为什么一篇古诗要默写三遍,哪怕这些字她早就会了,这些诗她早就会默写,她文字启蒙早,差不多上幼儿园起她就已经开始背诵唐宋古诗了,背得多,看得多,识字量比同龄人也就多了,小学的时候,那些莫名其妙就十遍的家庭作业让她无比厌烦,因为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重复上,她就失去了很多探究新奇东西的机会。
她讨厌这种重复,所以她的家庭作业从来都是未完成状态,每次老师问她作业呢,她就说自己会了,所以不想写,但是更让她惊奇的是,哪怕老师考察过她的确是掌握了,也必然要对她进行惩罚,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侵犯了老师的权威?可权威有那么重要吗?小时候的她想不明白,回去问妈妈,母亲会告诉她这世界就是这样,别人都在做的事情你也要做,别人都写作业了,你为什么不写,偷懒是不对的,她解释说自己不是为了偷懒,母亲更严厉的告诉她,找借口掩饰自己的错误更加是不对的。
那种不被理解的难过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来她去告诉爸爸,爸爸告诉她,“你必须和别人相同,这样才不容易出错,这就是社会的潜在规则,可毕竟每个人是不相同的,你说那些汉字你已经掌握了,爸爸是相信的,因为我亲眼见过你在学书法的时候默写出很多首古诗,但是你的老师不会这样想,她有很多很多学生,她无法去深入了解每一个同学,所以她要制定一个规则,让每个人去适应她,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来确定大家都掌握了知识,而不是她去了解每个学生的水平,她的精力不允许这样做,这是应试教育的弊端,可目前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不能怪你的老师,当然,你也不能怪你妈妈,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所做出的判断和选择也不同,你妈妈只是因为爱你,爸爸不会教你去适应社会,因为每个人都去适应规则,那就没有人去打破规则了,你始终要记得,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要内心是善良的,只要你的行为没有触犯法律,没有对他人造成实质或潜在伤害,没有人可以说你是错的,爸爸都愿意相信你,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