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将眼睫打下,落下淡淡的一层灰影,说:“我在给你做饭。”
宋辞很固执,双手扳着她的脸,与她对视:“那为什么不看我?”
她抬起眸,盈盈水光温润,白皙的脸不施粉黛,却染了一层的绯红,因着穿了宋辞的白衬衫,更显得锁骨莹润,隐约有些轻微的痕迹。
“脸怎么这么红。”宋辞用手背探了探阮江西的额头,“很烫。”说着又用指腹去触碰她领口的皮肤。
她瑟缩了一下,脖子上的红色,深了几分,指腹下一片滚烫,宋辞这才发觉:“江西,你还在害羞。”嘴角扬起,他轻笑着,他的江西,好像对早上的事,尤其羞赧。确实,他早上闹她狠了点。
她应他,声音几不可闻。
宋辞抬起她的脸,微微俯向她的视线:“是因为喜欢你,我才会想抱你,亲吻你,想和你做最亲密的事,我整个人都属于你,你不需要害羞。”宋辞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江西,你要习惯我的身体,因为我是你的。”
他亲吻她的指尖,近乎虔诚,便是这双手,能让他宋辞将命都交付出去。
当然,这双手……宋辞很诚实地告诉阮江西:“早上我很舒服。”
阮江西的脸,彻底爆红。宋辞的随心所欲,已经背驳了她受过的所有贵族教育,偏偏,她却没办法违背宋辞的任何要求,因为,他是她的宋辞。
阮江西扬起头,迎着宋辞的视线:“好,我以后会慢慢习惯。”
宋辞笑着去吻她,他的女人,真是太听话了,将阮江西抱起来,放在厨房的台面上,他抬着头看阮江西,有意逗弄她:“那你喜不喜欢我的身体?”
似乎,听不出玩笑,宋辞问得认真,也许,他也在意阮江西的答案,本只是逗逗他,却也好奇了。
阮江西搂着宋辞的脖子,撇开眼没有看他,露出一小截脖颈,红彤彤的一片。
“喜不喜欢?”宋辞有点固执,没了玩味,很认真地端着阮江西的脸,非要听她的答案,固执的像个小孩。
她抿着唇,然后,乖乖点头,小声凑到宋辞耳边,说了两个字。
宋辞这才满意了,环住阮江西的腰,好看的容颜染了几分笑意,几分蛊惑,几分妖治:“那你喜欢哪里?”
阮江西再一次无言以对,只剩满脸滚烫,却惹得宋辞笑意融了满眼,点漆的黑瞳,灼灼其华,好看极了。
阮江西抬起手,拂着宋辞的眼,她说:“我最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看我的时候,眼里全部都是我的样子。”想了想,又说,“其他的地方也喜欢,因为你是宋辞。”她虽羞怯,却如此认真又专注。
阮江西啊,一开口,简直能要了宋辞的命。
宋辞深深看着她,许久,回复她:“既然你喜欢,你可以占有我,我很愿意。”
完全没有玩笑,宋辞是在很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阮江西却为难了,似乎在想什么。
宋辞立刻沉了脸:“难道你不愿意?”
阮姑娘摇头,立刻表忠心:“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贵族教育,淑女气度,阮江西已经忘了个干净了,只因宋辞太随心所欲,太来势汹汹。
宋辞这才满意,将阮江西抱下来:“江西,你给我熬粥,上次你答应了我又没给我做。”
宋辞对这件事,好像一直都耿耿于怀。
阮江西说好,反正宋辞说什么她都听。
宋辞又提了要求:“不要放火腿和培根,我不喜欢。”
“好。”阮江西记下了,宋辞和狗狗的口味完全不一样,以后要分开做。
宋辞心情十分好,也不出去,就依着冰箱看着他的江西为他忙碌,嘴角始终挂着笑,满眼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手机铃响,打扰到了宋辞看阮江西,他有些不满,讲电话的语气十分恶劣:“说。”
阮江西只隐约听得清是男人的声音,片刻,宋辞说:“让他吃点苦头。”
她拿着盘子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去看宋辞,他眼里,冷冰冰的,沐了一层阮江西并不陌生的狠绝,宋辞并不避讳她,又说:“不要弄死了,留着命慢慢玩。”
随后,宋辞挂了电话,视线看向阮江西,满眼的阴狠消失殆尽:“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阮江西知道,惹得宋辞下狠手的原因,只因事关于她。
她语调淡淡:“是警局吗?”
“嗯。”
阮江西虽不谙世事,却极其聪慧,如何猜不到宋辞的打算,不惊不喜的,她很平静,放下手上的盘子,走到宋辞跟前:“千叶的后台是叶氏,叶宗信他只有叶竞轩一个儿子,叶家不会坐以待毙,你会不会有麻烦?”
狠绝也好,阴险也罢,阴谋阳谋她都不管,比起其他,阮江西最关心的,莫过于她的宋辞。
这样的阮江西,宋辞简直爱惨了。
宋辞忍不住想抱她,也不管她满手的水渍,将她扣进怀里:“你不用多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斗得过钱和权,而这些我都有,一个叶氏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叶竞轩敢打你的主意,我就能让他把牢底都坐穿了。”他拂着阮江西的脸,“江西,你不要对别人心软,只对我心软就好。”
宋辞何尝不知道,他的江西温善,并不愿与人为难。
她却不曾思索,点头应他:“好。”
阮江西对宋辞,似乎过于纵容了。
阮江西的回答显然愉悦了宋辞,他捉着她手,亲着她手心的水,一点一点耐心地舔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嗯。”
阮江西点头,宋辞的动作停顿,抬起眼看她。
她明眸皓齿,梨涡里,盛了浅浅笑意,说:“不过你的心狠手辣同样让我心动。”
大概只有阮江西,一言一语,都能牵动宋辞心头的频率,呼吸都有些急促,宋辞说:“不要理会你的通告,今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亲了亲她的脸,他补充道,“我要你陪我。”
阮江西笑:“好。”
本说好陪他工作,宋辞却又舍不得将阮江西带出去,缠着她亲昵了许久才去锡南国际。
刚走出贵宾电梯,便插过来一句调侃:“哟,终于舍得来公司了。”
宋辞一眼掠过,冷冷冰冰的,直接忽视。
对方环着肩倚着墙,笑得明媚动人:“见了长辈也不会叫人,真不礼貌。”
这位长辈架子端得十足的,正是宋辞名正言顺的长辈,宋应容。
宋辞对这位年纪相仿的长辈,一贯不冷不热:“这是我的公司,你可以走了。”
“一来就下逐客令,哼,没朋友!”宋应容撅嘴,表示不悦,“现在记起来这公司是你的了?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侄媳妇呢。”
宋辞理都不理。
傲娇没朋友!宋市长才不和这等无礼市民计较,眸光流转,落在阮江西身上,打着趣:“江西,几天不见脸色越来越好了,看来我家小辞很会疼爱女人啊,瞧把这小脸滋润的。”仔仔细细打量着阮江西,眼里全是不怀好意的揶揄。
这幅八卦又流氓的样子,实在与一市之长的身份有偏离。
阮江西有些不太自然,只是颔首问好,宋辞却皱着眉将她藏到怀里,冷眼看宋应容:“你离她远点。”
宋应容拉下脸,她家侄子真的好不给长辈面子,不爽:“怎么?还怕我对侄媳妇怎么着不成啊?我哪是那种不疼爱小辈的人。”
宋辞转身告诉阮江西,很严肃的口吻叮嘱:“不要理她,她会把你教坏。”
说完,宋辞便揽着阮江西进了总裁办,直接绕过了宋应容。
宋市长脸黑了,宋辞这话,说得好像她多罪大恶极似的,难不成在宋辞的备注里,她这个嫡亲的姑姑是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
宋应容直翻白眼:“瞧这护犊子的样,哼,有了媳妇忘了娘!”
头一甩,宋应容走人,本来还想慰问一下昨晚受惊的侄媳妇,宋辞这态度,摆明想把阮江西关进他的象牙塔,护得严严实实的。
手机响,宋应容瞧了一眼来电,嘴边一扯,笑得又假又奉承:“喂,老爷子。”
宋应容称之为老爷子的,正是宋家最大的长辈,她的父亲宋谦修。宋应容曾在一档军政访谈上这么形容过她的父亲:打个比方说吧,军队是茅坑,我家老头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辈子泥古不化地臣服。
当时,就是这个粗俗不雅的比喻,Y市的宋市长还上了政治周刊的头条,还几度被媒体揣测宋市长反军政。
宋应容对着电话,端出她平时应对官场的那一套虚伪:“我啊?我在H市。”
宋市长很一本正经:“谁说我不务正业了,我这不是来体察临市民情,好更好地为Y市人民谋福祉嘛。”
走出而锡南国际的大门,对着泊车的小弟抛了个风情的媚眼,继续和宋老爷子打太极拳:“我哪里不办正事了,我当然是在为人民服务咯,不深入基层人民怎么爱民如子嘛。”她义愤填膺,“NONONO,怎么是插科打诨呢,有我这么正经的吗?”
“宋辞?你是问宋辞?”开车门的手顿住,宋应容很惊讶,“真是难得呀,您老把这孙子都忘了好几年了呢,今儿个吹了什么风居然记起宋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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