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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去冬尽 番外完结 (一夏枯草)


  “阿姨,岑矜在医院工作也很顺利。”
  “那她怎么今天要去庙里?”李毓虹像是在自个跟自个嘀咕。
  褚再清沉眉,“阿姨,可能是她在担心别人,不是她自己。”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都要去庙里求神拜佛了,应该特别严重,小褚,你们都要照顾好自己。”李毓虹想了想心里焦急。
  “会的。”
  撂了李毓虹的电话,褚再清转身去浴室洗漱完,这才重新拿起手机给岑矜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她的声音像是刚刚从奔跑中停下来,气息不稳,带着沙哑。
  “上班路上?”
  岑矜唔了一声,“你呢?”
  “医院今天给我放假了。”褚再清平淡地说道。
  “明天做完手术,接着放?”一股酸湿涌动上喉头,似要侵蚀掉它。
  “所以最近一直都闲着。听阿姨说你今天要去庙里,一起去罢。”褚再清说。
  岑矜反应过来李毓虹联系褚再清了,划过一丝懊恼,她偷摸着去就好了,弄得现在惊动好几个人。
  “我自己去,外面这么热,你要是中暑了怎么办?”岑矜说得很坚决,还像是在训斥他。
  “那你也等哪天下雨了再去。”
  “等不了了。”岑矜那头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公交来了,撂了。”她慌忙挂了电话。
  褚再清举着没音的电话,就伫立在一个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泡了杯牛奶,就去书房了,电脑里还有一篇论文只写了开头。
  **
  岑矜去的庙在郊区,她坐家门口的210路公交到终点站,又转了一趟车,依旧是坐到终点,这才遥遥看见寺庙的影子。寺庙在A市算得上是一个旅游景点,周围绿树成荫。
  现在这个点不早了,然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但多数是中老年人,如岑矜这般的年轻人几乎没有。岑矜顺着台阶一路往上走,额头上就一直冒汗,甚至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刚开始她还拿卫生纸擦,后来擦不过来就放弃了。
  寺庙门口有卖香火的,岑矜顺手买了一把。走进去后,一个台阶前设了一个香火炉,她都点上了。进去庙堂内,各面墙都摆满了各尊大佛,岑矜凑近看,瞧见了名字,却也不认识是谁,寺庙里不能拍照,她也没法照下来。
  在里面每一尊大佛前都叩拜后,岑矜这才出来,偶尔遇到几个师傅,但都是年轻的,没寻着年老一些的。岑矜围着寺庙晃悠了一圈,这才发现庙很大,一直没找着求平安符的地。她瘫软地靠在一棵树上休息时,看着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提拎着水桶在路上走。她快走了几步,追上他们:“师傅,麻烦问一下,您知道求平安符的地吗?”
  “即空大师昨儿染暑气了,今天怕是接待不了您。”小师傅觑了岑矜一眼,温和地说道。
  “这样啊。”岑矜一瞬间变得失落不已,“谢谢您了。”
  岑矜寻着寺庙的后门,踱步出去了。没来时那样心思坚定了,现在觉得很不顺畅,总认为这一趟来的无功而返。正走得眼前有些发昏时,岑矜又接到了褚再清的电话。
  褚再清揉捏着后脖颈,询问道:“要回来了吗?”
  岑矜原准备脱口而出说平安符没有求到,但怕他更受影响,还是把这一句话咽下去了,清了清嗓,说:“寺庙里不管哪路神仙我都拜了,跟他们说了好一会话。”
  褚再清无声地笑了笑,“信佛吗?”
  “我信。”陷入绝望和焦虑里的人,总是想着寻一个精神寄托,岑矜从来不自命清高,她与平常人无异。
  “所以赶快回来罢,你说的话各路神仙都记着了。”褚再清声音很柔和,似在哄她。
  岑矜嗯了一声,“你别一直想着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精神饱满地上手术台。”
  **
  从寺庙回来,李毓虹看着岑矜晒得通红的脸和双臂,去阳台摘了一片芦荟叶,直接给她敷上了。
  “好生生地去寺庙干什么?究竟出什么事了?连带着你爸今儿上午都闷闷不乐,望着外面眼都不眨。”
  “妈,您就当年轻人的心血来潮。”岑矜自己摆弄着芦荟叶,让李毓虹去赶快去做午饭。
  李毓虹嘴上咕哝个不停地去了厨房。岑矜让芦荟汁镇定了一会后,回房去洗了个澡。出来看饭还没好,她转而去了岑靖波的书房。
  岑靖波正在听广播,看着岑矜,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他说的频率很高的一句,岑矜听清了,“矜宝,你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
  岑矜坐在木椅上,两人静了一会,她忽然开口:“爸,其实只要去庙里诚心诚意地拜了,有没有平安符都没有关系,对吧?”
  岑矜握住岑靖波的手,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害怕的时候。话音落了几秒后,岑靖波回握住了岑矜的手,点了点头。
  “您看我现在活的这么健康顺遂。”岑矜觉的她现在在谁面前哭都可以,就是褚再清和岑靖波面前不行。她把眼里的湿润忍住了。
  **
  歇了一天,虽然唐历安跟她说撑不住就请假,但岑矜也不好意思就这么休息着,再说她该做的都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岑矜又回去上班了。
  到医院,有相熟的医生问她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岑矜反应过来是唐历安替她找的请假借口,敷衍地应付过去了。唐历安看着她,也问道:“是不是要过来去手术室那边陪着?”
  “我不能去里面,陪在外面没任何作用,我就老老实实上班罢。”岑矜一面整理病历一面说道。
  唐历安点头表示同意,架势弄得小点,褚再清更能平常心一点。
  上午九点二十八分,岑矜收到了褚再清的短信——
  “准备进手术室。”
  岑矜蓦地心跳得特别厉害,她用手捂着才能平缓一些。坐在椅子上,看病历上写的一个个字,她有点不认识了。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岑医生,我找一下岑医生。”
  岑矜抬头望过去,眼神茫然而畏惧。一个女人进来说道:“岑医生,我丈夫的刀口要换药,麻烦您去一趟。”
  岑矜深吸了一口气,“好,我马上就来。”
  岑矜现在就如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她就全身神经紧绷,任何一根都随时可能被她给崩断了。
  中午时分,岑矜去了一趟住院部的另一栋楼,手术室在那边。手术室外的等候区坐满了人,她走过去,看显示屏上手术状态。神经外科的手术里面有两台,一台已经是手术后状态了,另一台还在手术中,是褚再清主刀的那一台,手术已经进行了两小时五十六分钟了。
  岑矜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十五分钟,里面的动静她一点底都没有。正准备离开时,手术室门开了。她听到心口砰地跳了一声。出来了一名手术室的护士,岑矜望向他身后,没有其他人。
  岑矜没有穿白大卦,护士把她当作家属,劝道:“家属不要守在手术室门口,就呆在等候区,我们没有叫你们就说明一切顺利。挡在门口,我们运药进去都不方便。”
  岑矜对着他说一声对不起,转身就走了,坐电梯下去了。
  手术室里,褚再清已经进入手术后期了,以往他做完手术,缝合的工作都是助手干,今天他从头做到了尾。打完最后一个器械结,他额头终于乍乍有了汗意。擦汗的护士愣了一下,好忙替他擦了。
  褚再清和周扬去刷手间,脱手术衣和手套时,周扬在一旁调整呼吸,“褚医生,我手套没破。”
  “都没破。”褚再清笑了一下。
  “我这算是在生死边缘走一趟的人了。”周扬感慨。
  “艾滋病人伤口会持久不愈合,随时发高烧,暂时不要呆在我们科室,送到ICU那边去罢。”
  “您真的最近不来科里了?”周扬想起一件事,心情变得沮丧。
  “我呆在科里也是闲着的。”没有一个病人想要一位在艾滋病窗口期的医生替自己看病。
  窥着周扬,褚再清又补了一句,“上回给我看的论文,我已经看了。打不打算考博?打算考,就重新写一篇,用SCI 的标准写,再交给我。”
  “褚医生,我还觉得挺幸运选择跟您一组。”周扬许是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心中感慨万千。
  褚再清嗯了一声,刷了手,消完毒,又去准备间换回自己的衣物,就出去了。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搁在抽屉里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在即将发送前刻,他又全删了。退出短信,他点开了电话。
  岑矜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觉得自己心脏已经不是跳动了,是颤动。
  “喂——”
  “手术结束了。”他的声线低沉且平稳。
  两人都沉默着,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岑矜能感知到,她的呼吸节律乱了,随时随地都要窒息了。
  “很顺利。”
  “那就好。我就说你技术一定很好,又细心,怎么可能会出现手套破了的情况。”岑矜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滚烫,她这才想起是她刚去配餐间倒的。
  她在这头呸呸往外吐,还轻呼了一声,他着急问怎么了。她说了缘由,他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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