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太,您应该清楚的,你几年前做过流产手术,那一次引起了输卵管粘连。您已经不可能怀孕了。”医生做完了检测,颇有些遗憾地对徐佳媛说着。
徐佳媛不说话,嘴唇微微地颤抖了起来,看着慕青宇,叫了一句,“青宇……”
慕先生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慢慢地向门外走去。
“青宇——!”徐佳媛有些着急了,抓起了手包,从后面追着慕青宇跑了出去。
我也不由得慌乱起来,急急忙忙地跟着跑了出去。
“青宇你听我解释!”徐佳媛追着慕青宇,可是慕青宇头也不回地上车了。
第七章 歪歪斜斜地睡着了
我陪着伤心欲绝的徐佳媛回家了。
回到家里,慕先生的母亲打电话来了。
当时徐佳媛心情特别不好,我不敢走远,也不敢说话,就坐在她的身边。
慕青宇的母亲打电话过来,我完全听得清。
“佳媛,从一开始你就骗了青宇,你不但骗了青宇,还骗了我们家,我只有青宇一个儿子,你想让我们家绝后吗?”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徐佳媛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接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我以为我的病会好的……”
“你以为你的病会好,可是刚才徐大夫已经告诉我了,你的输卵管早已经严重粘连,不可能怀孕了,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欺骗青宇?!”
“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不待徐佳媛把话说完,慕先生的母亲把电话挂了。
徐佳媛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使劲地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晃着脑袋,然后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到现在,我大致地听明白了,徐佳媛被确诊为不育症了,而慕家又只有慕先生一个儿子,似乎徐佳媛当初就骗了慕先生什么,具体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我呆呆地看着徐佳媛,想劝劝她,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于是就那么傻傻地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徐佳媛抱头哭泣了一会儿,然后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
慕先生一连三天没有回家。
徐佳媛打他电话,他只说有事。
第四天,徐佳媛也出去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倒不是为她担忧,而是为我自己担忧,他们都走了,我在这个家里干什么?
如果我不在这个家里待着,我现在能干什么去?
我试图阻止徐佳媛不要走,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徐佳媛懒得和我多说一句,抓起手包出去了。
“太太,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着急地问着徐佳媛,可是徐佳媛一句话也没说,开着车子“呜——”地一声出了院门。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了。
我还能怎么办?家里奶奶生病住院了,叔叔婶婶一筹莫展,我现在没挣了钱,回到家还要多一张嘴吃饭,除了添乱我还能起什么作用?
我又去了街上找工作,整整一天,我跑得口干舌燥,饭也没吃一口,可是到了晚上,却一无所获。
我的口袋里,除了有慕先生家的钥匙,什么都没有。
我还能去哪里?
没有办法,我拖着沉重的双腿,回了慕先生的家。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我不禁惊诧得张大了嘴巴。
空旷的房间里,偌大的沙发上,慕先生的西装、手包和手机胡乱地扔着,而慕先生则完全没有了平时端庄整洁的形象,上衣的领带已经拽开了,两条修长的长腿叉开,歪歪斜斜地倚在那里睡着了。
第八章 冲天的酒气
我犹豫了一下,赶紧跑了过去,把慕先生扔在地上的西装和手包收起来。
“水……水……”慕先生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着,我赶紧跑到饮水机那里,给他接了一杯水。
回到沙发旁,可是慕先生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了。
“水,你喝水。”我举着水杯,可是慕先生动也不动一下。
看得出,他的确是口渴得厉害,因为他的双唇已经微微泛白,似乎都有些起白皮儿了。
没有办法,我跪在他身旁的沙发上,把水送到了他的嘴边,可是他的嘴动了动,并没有喝到水。
我只好放下水杯,艰难地扶起了他的肩膀,把水送到了他的唇边。
慕先生闭着眼睛把水喝下了,然后身子重重地一仰,又躺在了沙发上。
我把他的四周收拾干净,想到慕先生不能不盖被子,就在这里睡一晚啊。
我着急地挠着脑袋,没有办法,我又走到慕先生的身边,轻轻地说着,“慕先生,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去睡。”
慕先生没有任何反应,好在我从小生在农村,虽然人长得瘦,但是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我看着慕先生,犹豫了一下,然后一使劲扳起了慕先生的肩膀,把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肩上,歪歪斜斜地架着慕先生向他房间的床上走去。
我是第一次进慕先生的房间,尽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心仍然抑制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
我腾出一只手来,推开了房门,一张阔大,柔软的大床呈现在我的面前,奇怪的是,墙面上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挂着慕先生和他太太的婚纱照,而是挂着一幅风景画,使得房间少了几许温馨。
我来不及多想,艰难地架着慕先生向大床走去。
慕先生闭着眼睛跟着我走,忽然间脚下一软,身子整个地向前倾斜过去,我在他的肩膀下,来不及躲闪,就被他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身下软软的,身上重重的,我的呼吸立刻艰难起来。
我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而慕先生的身体则紧紧地压在我的身体之上。
或许是我太瘦弱了,慕先生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而是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希望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身体挪出来。
我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胸部被他压得痒痒的,我看着紧闭着眼睛帅气十足的脸,感觉自己真的占了大便宜,竟然能和慕先生这样的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我为自己的想法害羞,赶紧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从慕先生的身体下,挪动出来。
我慢慢地起身,坐在床边上,穿上自己的鞋子。
可是就在这时,慕先生一个急翻身从床上起来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慕先生“啊——”地一声,随即,一股热乎乎黏糊糊地东西伴着伴着冲天的酒气,从后背袭遍了我的前胸……
第九章 一道强光
慕先生吐了,吐了我一身。
而他还趴在我的身上,使劲地呕着……
很明显,他并没怎么吃东西,因为吐出来的几乎没什么食物,差不多都是水。
慕先生哇哇地吐着,直到吐得水都发黄了,我知道这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我们村秋儿怀孕回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哇哇地吐,最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知道慕先生醉得很厉害。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慕先生则趴在我的身上,隔着我的身体往床下吐着。
刚才他一个急转身,向床外吐的时候,我刚好坐在那里穿鞋,结果不知怎么就被他吐了一身,还横着压在了身下。
慕先生终于吐完了。
他似乎有了一些意识,看见了压在他身下的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艰难地坐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去洗手间了。
我赶紧跑到自己的房间,换下那些脏衣服,准备拿了笤帚簸箕去收拾,可是这时候,我听见慕先生在叫我,“秀儿,秀儿……”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跑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我不禁站住了脚,战战兢兢地问着,“什么事慕先生?”
“给我找一套睡衣过来。”慕先生冲了澡,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最起码能说一句连贯的话了。
“哎——”我答应着,赶紧跑回了他的房间,从衣橱里给他找了一套睡衣,抱了过来。
慕先生这时已经打开了一条门缝,伸出了一条光洁而湿漉漉的胳膊,我赶紧把睡衣放在他的手上,跑去房间继续收拾了。
我刚刚收拾完毕,慕先生穿着睡衣出来了,刚洗过澡,看起来格外得清爽,但是依然带着挥不去的酒气。
他看看刚收拾完的房间,不仅皱起了眉头。
是的,房间虽然收拾干净了,床单也换过了,只是那股吐过的味儿还很浓。
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去除这些难闻的怪味儿,所以一脸尴尬地看着慕先生。
“你也赶紧去洗个澡,我睡别的卧室。”慕先生说完,转身走了。
我看见他依然脚步踉跄地向前走了,我的目光跟随着他,担心他再一次摔倒。
终于,慕先生推开我隔壁的房间,进去了。
是的,这套房子里只有三间卧室,徐佳媛已经告诉过我,慕先生为人清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这套别墅只设计了三间卧室。
我看着慕先生进了卧室,关了门,于是赶紧去洗手间洗澡去了。
我认真地冲洗着自己,想着自己的明天。慕先生家已经这个样子了,估计我很快就要被辞退了,如果我不尽快地找到工作,是不是很快又要流落街头了。
我的心中一阵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