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舒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谁啊?为什么不接电话?”
“无关紧要的人。”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冷漠。
叶妃舒觉得没有意思,车厢里面太安静了,她又不想听音乐,上回她让司机放过,全是古典音乐,特别容易催眠。
“化验单在你那儿吧?”她转头看向白禹,伸出了手,白净的掌心向上,“我想看看。”
“我找找……”他假装在兜里摸了一通,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白禹英俊的脸庞上透出歉意,“好像刚才弄丢了。”
叶妃舒有点儿想发火,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必要。
“算啦。”叶妃舒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反正医生都说孩子好好的。我等着宝贝儿出来。”
一说起这个,她声音里面都带了一种甜味儿,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
白禹没有说话,低下头假装去忙自己的事情,纤长的睫毛下掩着他眸底里的沉重和郁色,浓烈地几乎化不开。
只要叶妃舒一说起宝贝,他就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本来平稳行进的车子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万幸叶妃舒好好地绑着安全带,加上自己又揽着她,这才没有磕到副驾驶座的后面。
“怎么回事!”本就心情不好的白禹沉声低喝,极为不耐烦地吼,“怎么开车的?找死?”
叶妃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见白禹发怒骂人,又忍不住劝他,“先问清楚情况吧。”
“是一辆保时捷,突然间从另外一边冲了出来,险些就撞到了。”司机也极为冒火,他可是十多年的驾龄了,尤其是现在车上还坐着一个孕妇,那辆找死的车居然就冲出来了。
司机摇下车窗,指着还横在车前的保时捷破口大骂,“你还要不要命了?想死就赶紧去!还不赶紧把车挪开!”
保时捷横在这条单行道上,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而这是回酒店最近的一条路。
保时捷始终横在前头,悄无声息地,驾驶座上的人伏在方向盘上,看不清楚长相。
司机在这个时候直接开了车门下车去,可还没有走几步,忽然间身体一僵,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
副驾驶座上的助手立刻警惕地前倾了身体,利落地换坐到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不能倒回去!”白禹回头看了一眼,直觉告诉他,倒回去必然有什么等着他们。
这次车祸是有预谋的!
“撞过去!”
白禹沉着声音下了命令。
叶妃舒感受到气氛里的剑拔弩张,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巨大的震动紧随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的噪声中,叶妃舒紧张地深深埋下了头。
直到感觉身边太过安静了,叶妃舒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从眼前的乱发缝隙中看到了路上一闪而逝的车灯。
助手正在驾驶座上沉稳地开着车。
“没事了。”白禹低声安慰叶妃舒,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妃舒心里莫名地不安。
VIP247他是别人的药
“估计是有人狗急跳墙。”
白禹的语气阴森。
明明可以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有些疯狗就偏偏挑中了大白天,大街上,趁着他带着叶妃舒去做产检回来的路上。
叶妃舒听不明白他的话,她伏在他的胸口,从她的角度去看他,他的侧面线条凌厉地如同刀裁过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白禹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
叶妃舒下意识地去抚摸自己的肚子,“我害怕,肚子里的宝贝也害怕。”
白禹一怔,搂紧了叶妃舒,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温柔地安抚她,“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即使得到了他的保证,叶妃舒还是很忐忑,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今天不去酒店,回庄园。”白禹向前面开车的助手吩咐。
再一次来到庄园,叶妃舒被带到了上一次和念己进去过的那一栋别墅里面。
“这里是最安全的,你安心呆着这里。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白禹将叶妃舒送到客厅里面,连坐都没有坐一下就匆匆离开。
毕念己最近去了国外参加一个交流活动,叶妃舒一个人等到了晚饭的时间,仍旧没有等回白禹。
晚上睡觉之前,白禹打来了电话,让她不用等他,早点休息。
叶妃舒淡淡地应了,还没有来得及说点别的,白禹匆匆地挂了电话。
估计在忙吧。
叶妃舒走到了窗户边,准备将窗帘都关上。对面的那栋别墅里面这一刻倒是灯火通明。
很奇怪啊,叶妃舒回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一个女人突然间从二楼冲到了一楼,疯狂地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都往追着她跑的护士身上砸。
场面一片混乱。
叶妃舒换上了呢子大衣,准备出门到对面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别墅里配备的管家却在叶妃舒下楼的时候阻拦了她。
“可是,我是想看看对面那栋别墅是不是需要帮助,现在好像很混乱的样子。”
管家板着脸,“叶小姐,我觉得你过去是添乱。”
“好吧。”第一回遇上说话这么直接的管家,一点儿情面也不留,叶妃舒也没有办法,悻悻地回到了楼上。
管家一路跟着叶妃舒,接过她脱下的呢子大衣,看着叶妃舒躺到了床上,这才准备放心地离去。
“那个…… 对面别墅里的女人,经常这样吗?”叶妃舒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好奇地问。
“是不是我不回答你,你就不会早点安心睡觉?”
叶妃舒大力点头。
“四年了,时好时坏。只是一到冬天就发病地格外厉害。”
“难道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嘛?”
“一般只要毕先生在,她就会平静下来。她也很喜欢小毕少爷。所以这些年她时好时坏,取决于毕先生的陪伴时间。”
叶妃舒沉默了,心底里有种涩意在蔓延。
南音,她到底在白禹的心里占据着一个怎样的位置?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当初白老爷子给她看的那张照片,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VIP248名媛到阶下囚
倘若是当初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还好,一旦明白,就在一个小小的阴暗角落里面发了芽,生了根。现如今那根刺是出现在她面前,
好像一切就是因为那张照片发生了改变。
白老爷子听了她无心的吐槽,大受启发,将计就计地真要把自己的孙子送上别的姑娘的榻。自己最后也莫名地被牵扯进去。
幽幽的夜色里面,叶妃舒叹了口气,都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来想做什么。
第二天白禹仍旧没有回来。
叶妃舒已经习惯他的忙碌,吃过晚饭之后就在一楼的客厅里面慢慢地散步,帮助自己消化。巨幅的落地窗外面是一层单薄的积雪,覆盖了平日里枯黄颓败的草地。
今天的雪下了一天,鹅毛般洋洋洒洒地从鸽灰的天空中飘落下来。
要不是怀孕了,她真的很想去纯白的似乎没有一点杂质的草地上踩一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印下自己一连串的脚步。
电视机里面播放着今日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有力快速地传出来,热闹的声音将这个华丽却冷清的大厅充满,让她感觉不是太过寂凉。
很多时候她也不看电视,只是听着里面的声音,然后悠闲地来回走动。
走了十分钟之后,腰部的酸痛让她扶住了沙发,停下来微微地喘息。目光顺势落到了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着工人游行维权的消息。浩浩荡荡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了在一处大楼门口。
特写镜头扫过人群的脸,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似乎是在附近矿上做工的农民工。
管家从厨房里面端来一盘水果,见叶妃舒看的入神,插上一句,“这次新闻闹得挺大,好像是能源公司的矿洞塌方,没了不少人。公司压住了消息,又扣了他们的抚恤金吧。这才越闹越大。”
“你好像知道的挺多的?”叶妃舒感到意外。
“这种事情在我们这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我一个表妹的老公就在这矿场做工。这次就出事了,可怜她大着肚子,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家里的顶梁柱一没了,这往后的日子可艰难了。”
“啊……那确实挺可怜的。”叶妃舒眸中流露出怜悯。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管家接听之后,给叶妃舒带来一个好消息,请她去机场接一下即将回国的念己。
“要提前回来了?真的吗?太好了!”叶妃舒念己不在的时间里,她很想他,担心他在国外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得好自己。虽然她知道他这一次过去身边带了十个人,六个保镖,三个生活助理,一名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