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阿擎知道后不来追杀我们,我举双手双脚同意。到时候一定要问问她身边还有没有和他媳妇一样乖巧软萌的小女生,学阿擎来个娇妻养成也不错……”江宜舟支着手肘、半躺着呷了口茶,惬意地咂咂嘴。
沈之砚无语地看他一眼:“麻烦你先把你那尊贵的大腿从我新买的沙发上拿下来。”
“沙发不就是用来躺的吗?”江宜舟真吃不消他,不过看看自己,唔,确实有些不够文雅,大腿都搁到沙发背上去了,迅速调整了一下躺姿,继续说:“来来来,定个时间吧,下周一我要飞趟南城,新公司剪彩,不过不长,两三天就回来了,那之后随便哪天我都没问题。”
“阿赫呢?”沈之砚问赵赫。
赵赫仰头靠着沙发背,手背遮着眼,有气无力地说:“随你们定吧。”
“问他还不如问我,这家伙找的实习单位,无非就是打个卡、过个场,去了也是喝茶唠嗑。”江宜舟抬脚踢踢赵赫:“喂,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妹!谁说我不务正业了?我发愤图强了不行么?!”赵赫一脸没好气地踢回去。
“发愤图强?哪个fen?”江宜舟不怀好意地斜眼睨着他问,闷声笑得双肩都抖了。
赵赫一脸愤懑地瞪眼看他,几秒后,败下阵来,抹了把脸,端正坐姿,正色道:“说真的,什么时候教我投资吧,我不想再用家里的钱了……”
闻言,江宜舟敛下笑,和沈之砚对了个眼神,学渣要奋起,一般来说逃不出以下几点原因:1,家中断他的粮以此逼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2,心仪的姑娘拿此事奚落他,他不甘被骂,于是要奋起;3,受到了比上述两项更严重更残忍的刺激或打击。
只是不知,学渣赵符合的是上述哪一条?
“我说的是真的!”赵赫掸了掸被江宜舟踢到的裤脚,从沙发上起身,边说边往门口走:“等我搞定了上学期的补考,就来找你,到时你别和我说没空教我……”
出去没几秒,又探进头来补充道:“那个,咳,确定了约阿擎未来老婆吃饭的事,别忘记通知我啊。”
说完,带上门走了。
室内的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江宜舟摊摊手,起身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要发愤图强了。不过我们这帮初高中时结盟的死党,除了阿擎当年被他家老爷子丢去军营不解释,其他人,也就数这小子最落后了,如今主观上想要发愤图强了,说什么都要支持他一把的对不对?”
“对!”沈之砚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喊住他:“麻烦你走之前,把你鞋子碰脏的沙发背给我用湿布擦干净。”
“噢——”江宜舟头疼地扶额:“要不要这样啊……一个两个的,欺负我没洁癖是不是?”
……
禾薇坐在飞往京都的航班上,看着邻座的小正太,超级熟稔地问空姐要来一客比别的乘客多一倍的机餐点心,又轻松地得到一副超出他年龄的免费礼物——儿童拼图,突然想到一个事:眼前这萌萌哒少年哪里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啊,去法兰西做交换生那会儿,去的时候有老师带队,回来不是他一个人么?师母大人只负责接机好不好……
收回视线,禾薇默默地为家里单纯善良的双亲点了根蜡,被骗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应该就是他们了……
抵达京都后,陶德福自然是去毓绣阁总店找大老板报道,禾薇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被小正太几番卖萌撒娇,心软地留下了。
“也行,反正正式比赛明天下午才开始,明天上午是开幕仪式,我九点钟过来接你,接下来大概有七八天都要住华大的集体宿舍,你把换洗衣物都带上。”
陶德福叮嘱了她几句,上了顾绪派来的商务车。
禾薇则跟着小正太上了他姥姥家派过来的红旗牌轿车,一路上听他介绍着等她比赛完、预备带她去玩的几个景点,还说要介绍他收的一堆小弟给她认识。
第49章 问过她意见没?!
来接他们的司机师傅,一边开车,一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笑哈哈地接道:“小少爷就是活泼有朝气,不过你的那群小弟,还是别拿给禾小姐看了,没得吓坏人家……”
然后又笑哈哈地对禾薇解释:“小少爷的小弟,不是人啦,是养在罐子里的蟑螂、蚂蚁、独角仙啦……”
“漂亮姐姐才不会被吓到,漂亮姐姐以后可是我大嫂,我老大那么厉害,大嫂怎么可能弱咩……”
小正太和司机师傅据理力争。
禾薇默默地扭过头,后悔留下了,她就应该强势的、坚决的,跟着陶德福走的。
反倒是司机师傅一脸淡定,当小正太说着玩呢,乐不可支地夸道:“小少爷才最厉害,才小学五年级就去过法兰西了,老太太老爷可高兴了,逢人就夸你……”
小正太脸红了,咕哝了一句:“有什么好夸的呀,他们又不是没去过法兰西。”去年圣诞节不就飞去看过他嘛。
“那怎么一样啊,你才多大啊,而且是作为公派的交换生去的,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啊,必须得夸……”
司机师傅唠起嗑来那也是相当滴有劲,不过专业司机就是敬业,聊天管聊天,方向盘始终牢牢地把在手上,眼睛也目不斜视地盯着行车道。
在一大一小你来我往的唠嗑声中,车子平稳地驶达师母大人娘家的宅邸。
禾薇好奇小正太怎么不去他爷爷家,因为她听师母大人说,她和贺老师都是京都人士,而且两家离的也不远,都在京都市区地段最好的朱雀大街上。
“爷爷家两个伯母不好玩。老爱在背后说我爸妈的坏话,不过去还是要去的,我妈交代了,你去华大比赛期间,我就去陪爷爷住几天,等你比赛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姥姥家住。你放心。你和老大的事。没经过老大的同意,我肯定不让爷爷那边的人知道,姥姥姥爷这里你只管放心。他们都听我的……”
禾薇噎了噎,谁担心这事啊,还有,什么叫“没经过他同意、肯定不让他家人知道”。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他不同意就不能让他家人知道了?
呃,貌似偏题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凭什么他说啥就是啥啊,问过她的意见没有?!!!
仍处于飞行模式中的贺擎东,突然感觉鼻子痒得直想打喷嚏。还道是自他上机后。来来去去不知经过几趟的乘务员、身上劣质的香水味引发的过敏,皱了皱眉,瞥见腕表上的时间。离降落至少还有四十分钟,索性将手里翻到一半的杂志塞回椅背口袋。掏出一块角落绣着几朵暗紫色蔷薇花的缎面手帕,捂住鼻子开始闭目养神。
“老天!皱眉也好帅!”
“睡觉的样子好性感……”
和头等舱一帘之隔的乘务室里,几个空姐双手捧着脸颊,冒着星星眼羞哒哒地小声议论。
“不过,他捂鼻子做什么?头等舱里有异味吗?”
“没有啊,我找机会经过好几趟了,没闻到什么异味啊。”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空姐偷偷拉开帘子,使劲用鼻尖嗅了嗅,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那就奇了……”
“要不过去问问?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我去问!”
“我去!”
“吵什么吵!”乘务长一脸严肃地喝住叽叽喳喳的几人,背着手扫了众人一眼,清清嗓子,昂首挺胸地说:“我去!”
众空姐:“……”
乘务长你这么闷骚,你家里男人知道吗?
……
许家二老一大早就在家里等了。
当年小女儿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要嫁给任务失手并牵连了一起无辜命案从而离开部队的贺家老四,婚后还跟着他离开京都、落户海城下面一个小小的县城,小女婿进了当地一所初中教体育,小女儿则应聘到了外贸局下面的一家贸易公司,丁点没让两家插手帮助。除了逢年过节往娘家提点东西,在就是让小外孙寒暑假上来陪陪他们,很少有主动联络娘家人的时候。
二老心里是后悔的。后悔当年一时冲动,当着女儿、女婿的面,说了不少回头想想让他们自己都脸红、不快的话,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不可能了,只得尽量疼宠小外孙以弥补与小女儿之间的那道裂痕。
这次主动接到小女儿的来电,二老表面上不怎么显山露水,心里其实不要太开心,又听小女儿说,小女婿一个乖巧懂事的学生,跟着宝贝外孙来京都,会在他们家住几天,说是来参加三年一届的行内刺绣大赛,因为年纪小、脸皮薄,让他们别往外传,就当是招待小外孙的朋友。
随后又从小外孙口里得知,他们即将招待的小姑娘,和他们家还有着不浅的渊源,于是,从接到女儿和小外孙的电话起,二老就开始激动了。
一激动两天,其间做足了各种招待准备:
一个指挥钟点工打扫角角落落、催厨娘做各种口味的甜品、点心。
另一个蹲在院子里,一面检查小外孙收的那些小弟有否被饿死,一面不要钱似地往宠物罐里投饲料,让一群数秒间经历饿死、饱死的触角昆虫们欢天喜地地奔走相告:小主人来啦!小主人来啦!至少七八天不用再挨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