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看着床上抱着肚子不疼喊疼的儿子,点点头,正想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年轻医生听到敲门声赶去开门,然后就听她说道,“大伯,呃,林医生,您回来啦!”
“是啊!这儿没什么事吧!”进来的是个两鬓有些灰白的中年人,他背着个药箱,看来刚才是去出诊了。
“没事没事,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年轻医生接过药箱说道。
而里面的陈先生和肖燕两人却是眼前一亮,具是觉得来了救星。
陈先生率先起身,出来就说,“林大夫,您可回来了,赶紧给我看看小正。”
进来的林大夫在镇上卫生所诊病几十年了,医术一直很被认可,老资格了,陈先生跟他似乎比较熟。
“小陈!是你啊,小正怎么了?”林大夫看了眼年轻医生,对方还没来的及说话。
陈先生就说,“发高烧,打了针吃了药还一直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您赶紧给看看吧!”
“哦?”林大夫一听,赶紧就跟着进去了。
林大夫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正,摸摸额头,又问了问情况,一皱眉头,“孩子疼成这样怎么还在这耽误着,这病得到大医院去查,赶紧的!”
☆、回家
陈先生一听林大夫都这么说了,也不敢耽误,“我去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辆车。”说着就跑出去了,这县里经济十分不好,整个县城了能找到电话的地方了也就县政府和隔了一条街的招待所了,想必陈先生也就去招待所一条路了,这个点县政府也没人啊!
陈先生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小医生可傻了,她小心翼翼的问自己大伯也就是林大夫,“林大夫,这孩子还别的病?”
林大夫摇摇头,“现在说不好,要到医院检查才行,毕竟咱们这儿没什么设备,也检查不出来。”
“哦,呼”她松了一口气,大伯都诊不出,自己看不出也不希奇。
“你松什么气,发烧什么症状,你不知道,这症状你看了也能像发烧吗?不像,不像你怎么不提醒人家去医院,在这个瞎耽误什么功夫,你呀!总以为没什么没什么?等到真有什么时候就晚了......”然后林大夫又巴拉巴拉一堆。
那小医生一句也不敢吭,乖乖听训。
肖燕事不关已,只是陪着弟弟。
陈先生果然本事,不一会儿就回来,抱着儿子就走,肖燕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运货的小货车。
一夜无话,那林大夫本来出诊回来就是要替侄女班,可是侄女挨了骂,反而说什么也不肯回去,非要留下来跟林大夫好好学习,要摆正学医的态度,林大夫自然高兴。
第二天天还没亮,肖辉小盆友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姐姐在不在自己身边,看到姐姐趴在自己床边的一张小弹簧床上睡着,他又心满意足的打算闭上眼睛再睡会儿。
“醒啦!”肖燕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弟弟,大脑记忆还没有回笼,只有看到自己弟弟的喜悦,“饿不饿,姐姐去给你买点早饭吃!”
肖辉小盆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但是又马上摇头,因为他知道姐姐没有钱。
肖燕看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颇为好笑,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想吃什么?”她边说边摸向自己衣服口袋。
她现在穿着的是件深色的对襟褂子,一条深蓝色的直筒裤子,要多没型有多没型,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身怎么这么熟悉,而且她一摸口袋,底朝天也没半毛钱。
她正在对着自己发愣,那小医生,哦,应该叫林巧的,就上前说道,“一共两块二毛八,把诊费交下。”她拿个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撕下一张给她,纸上写的什么肖燕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与所有医生的狂草一般无二,看来林巧医术不如何,这手术应该是深得真传。
但她现在没心情理这些,她抬起对上林巧的脸,“请问今天几号?哦,不是,现在哪年?”
一夜乱糟糟,她来不及细想,本以为是做梦,结果一觉醒来居然还身在“梦中”,这个梦也太长了吧?
“什么几号,装傻呢?还是想赖账?别岔开话题,赶紧把诊金付了。”林巧跟她大伯轮流吃饭,她趁大伯回家吃饭,来接班大夫还没有来,所以想趁机为难这乡下丫头,她刚才看到对方没带钱。
肖燕再次无视对方,她仔细打量这间不大的诊室,终于在对面墙上发现一本日历本,上面大字赫然印着8号。
她走过去近看,阿拉伯数字8旁边,印着十一月小的字样,最上边印着1984年。
她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指着上面的字,“1-9-8-4?”
林巧翻翻白眼,“你家没日历?连哪年都不知道啊?赶紧别岔开话题,是不是没钱啊?穷丫头!”
肖燕表情似乎被吓到一样,她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你这副表情干什么,想吓唬我,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摆出一副吓人样子就想把账赖掉,你再不给钱我就报警啦!到时拘留你啊!”林巧边往后退边说着。
“有钱有钱,我给你啊!我给你...”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然后就真的进来一名小少年,他个子不高,身体清瘦,理着板寸头,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穿着合体的白衬衣,带着暖人的笑容。
“东东???”肖燕看到了老熟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来人叫冯东,与她家算是邻居,就住在她家前院,她与这位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儿时玩伴,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小燕,你没事吧?”冯东被肖燕突如其来的动作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瘦了?”肖燕摸着对方只有两臂骨头惊道,她记得东东小时候很瘦的,只是后来念了大学谈起了恋爱,后来失了恋,暴饮暴食,结果就一胖不可收拾,之后就再也没有减下来。
冯东疑惑道,“我一直这么瘦啊,也没胖过啊!”
两人就这样僵在卫生所的门口,此时天已经大亮,街上行人却很少,道路两旁也没什么店铺,感觉光秃秃,灰蒙蒙的。
“铃铃铃,老张,来一张油饼,一碗老豆腐。”一中年男人骑着辆二八自行车,穿着过时的灰布褂子,戴着一顶宽檐的深灰色男帽。停在对面唯数不多的早点铺子前。
“好嘞!马上就炸。”老板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头上烫着复古的波浪头,可能是为了方便干活,后面扎成了个大马尾。
她家似乎生意很好,女人在炸油条油饼,男人则盛豆浆豆腐脑,客人也里外都坐满了,里面有背着斜挎式帆布包的学生,也有夹着皮质公文包的上班族。
一口大油锅放在女人面前,不时放进面皮,捞出油饼,伴着冬日的低气温,油锅上面飘散着浓香的雾气。
肖燕看着这一切,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梦,那就让她再也不要醒过来。
为了证实,她还是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换来的是难忍的疼痛,但这疼却让她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小燕你怎么了,你咬自己干什么?”冯东看着她吃惊的问道,“你怎么还笑,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没事的,我把我压岁钱全带来了,你看...”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打开后掏出一沓钞票,在肖燕眼里这些纸币早已经更新换代掉的纸币现在却十分可爱,它们承载着她的童年与少年时,虽然有苦有难,但好歹还有甜。
纸币面值各异,十元的五元的甚至还有后世几乎绝迹的绿色两元钱,肖燕抽了一张两元钞票,举到眼前,透着阳光左看右看,沐浴在阳光下傻笑。
身后的林巧医生可看她不顺眼了,心里嘀咕着,见过钱没有!两块钱笑成这样,真是乡下土包子,“喂,赶紧交钱,看病积极,交钱不积极,都照你们这样,我们这卫生所也就别开了,都为人民服务去了。”
冯东赶紧道,“行行,我们交,我们这就交。”
肖燕转头,“多少?”
林巧翻着白眼说,“两块二毛八,说多少遍了都?”
肖燕从冯东手里又抽出一元,举着三张票子对冯东说,“回头还你,”然后转向林巧,“找钱!”
林巧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没好气的从放钱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票子点好,然后拍在桌子上。
肖燕把钱拿起,伸手摸了摸正在瞪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小辉,“嗯,不烧了。”于是二人带着小辉就要离开,临走时肖燕对林巧说,“没事多看看医书,别把什么病都当发烧,这以后治坏了或是治死了人,有你哭的。”
林巧脸色涨红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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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卫生所,肖燕提议一起去对面的早点铺子吃点东西,毕竟回去还要二十多里路,没有公交,这么早估计也搭不上什么车,多半要用两条腿11路回去了,所以要先填饱肚子,冯东自然没意见。
去了才知道,早点铺子不光有油条,还有馄饨,面汤等,肖燕问过他们意见,几人要了几根油条,一碗馄饨,两碗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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