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X国常用语吧，明天不是去拍定妆照吗？”莫扬自觉聪明的顾左右而言他：“@#￥%，知道什么意思吗？”
看着他故作正经的期盼面孔，姿仪捂着额头叹口气，认命的垂着肩膀点点头。
无力摆脱，无法拒绝，她觉得，自己简直被吃死了……
硬生生学了“你好”“再见”“见到你很高兴”这三句话后，姿仪吃了黑诊所开的脱敏药，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7:00，闹钟响起，她爬起来发现脸上恢复的不错，虽然凑近细看还是有些痕迹，但已经很隐蔽了，身上的红点子还没消失，但这没关系，定妆照应该不会太暴露……吧……
心情忐忑的吃过早餐打车来到神庙前，她发现两顶帐篷已经搭好，一顶充当临时换衣间，另一顶则是化妆间。
今天上午来拍定妆照的有三位，全是主要的女性角色，饰演赫拉的莱佩丝赫然也在其中。大概是莫扬对她说了什么，她今天表现得客气而礼貌，虽然仍旧很生疏，但姿仪已经很满足了。
她需要时间来观察一下，M国的巨星们私下里是怎么相处的。
“嘿，你注意点。”犹豫一瞬后，莱佩丝凑近她：“导演今天心情不好，本来该有四个人来拍定妆照的，但月神阿尔缇妮斯的扮演者薇薇安突然怀孕了，一时又没有后备人选……”
她抛来个“你懂得”的眼神。
“薇薇安……”姿仪皱皱眉：“我记得她还未婚吧？”
“说的就是！”莱佩丝眉飞色舞的压低声音，“她藏得可真够深的，让我猜猜，是博尔图还是纳什特？”
博尔图是M国排的上号的富豪，以风流著称，是圈里的“女星杀手”；纳什特则是刚刚提名奥斯卡的当红小生，英俊倜傥，前阵子成功迎娶了上流社会的白富美，几天前还在高调秀恩爱来着。
“不会是纳什特吧……”
“怎么不会？圈里都说他老婆是拉拉……”
八卦是拉近两个女人距离的最快方式，杜斯拉到来时，姿仪已经和莱佩丝有说有笑了。
“哦，女士们，”脸色郁郁的走下车，这个胖乎乎的小老头背着手扫视了众人一眼：“我最后确认一遍，在场的是不是没有怀孕或即将怀孕的了？”
所有女性员工全都稀稀落落答了没有，姿仪觉得他的眼神在自己脸上似乎多停了两秒，联想到这两天的头条，表情不禁有些僵。
她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未婚先孕的！更别提她和莫扬压根什么关系都没有！
“好的，这就好，我简直为月神愁白头了。”摇头晃脑的走到临时搭建的凉棚下，杜斯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喝起了鲜果汁，倒是半点没看出忧愁的模样。
三个女星中最先与造型师接洽拍照的是近几年大红的影后劳拉，她非常年轻，架子颇大，导演没来前一直独自呆在保姆车里，姿仪根本没机会与她照面。
“看她那个得意劲儿！”莱佩丝低声咒骂，语气中却不乏羡慕嫉妒。
姿仪眉头微皱，并没注意到眼前的大牌，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阿尔缇妮斯。
她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个，关于月神，”越想越觉得可行，她侧身碰碰莱佩丝：“她的形象是怎样的？”
“高雅，安静，飘逸，出尘。”莱佩丝耸耸肩：“她是整部电影中最容易博得好感的角色了，现在的男人全吃这套。”
高雅，安静，飘逸，出尘。
很好，全中。
“谢谢你。”
转身走向遮阳伞下的杜斯拉，姿仪弯下身体与他平视：“导演，请问您现在有月神的后备人选吗？”
“有几个，但都不太合适。”眉梢微扬，杜斯拉指指自己对面：“坐。你是来毛遂自荐的？”
“不。”姿仪微笑：“我恰巧认识一个人，私以为他很合适这个角色。”
“他？”杜斯拉以为她说错了。
“是的，他。”
不自觉的放下果汁，杜斯拉这回是真的来了兴趣：“谁？”
“沈清音。”
“沈清音……”
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他忽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前年的时候和秋合作出演《致我的情书》，对不对？”
“是的。”姿仪点头：“我觉得他完全符合要求，您意下如何？”
“是不错。”当时他被这个Z国男子狠狠惊艳了一把，直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在脑中勾勒着他的女子形象，杜斯拉慢慢道：“胸什么的可以依靠化妆，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他会不会演绎女性角色？”
“没问题。”这种时候拒绝的绝对是傻子：“您可能不知道，他出身梨园，在演员之前是一个很优秀的戏曲家。我们Z国的戏曲中经常有角色反串，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那好。”杜斯拉的双眼亮晶晶的：“我会尽快联络他。谢谢你。”
轻呼口气，姿仪转身就给沈清音打了电话。对方听完她的说辞后沉默了整整一分钟，就在她以为信号出了问题时，他才镇定地道：“我马上来。”
——哼，小样，还和她装，别以为她没听出他激动的颤音。
在姿仪看来，沈清音肯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的颜和演技绝对不输任何一人，即便这次的对手是女生。
两个小时后，劳拉和莱佩丝全都拍完定妆照乘车离开，太阳日渐炽烈时，才终于轮到她。
雅典娜有两张照片要拍，一张手执盾牌全副武装，一张则穿着羊皮衣裙，手拿橄榄枝。万幸，她是三大处女神之一，导演与造型师商量后只要求演员展现身体婀娜的线条，不需要太过暴露，姿仪也没什么好为难。
不过，化妆时，化妆师却不敢给她下手：“Cherry，你这明显是正在过敏，我不能给你上妆。”
“只拍这一会儿，没关系吧？”姿仪不死心的和她商量：“摄影师拍完，我马上就洗掉！”
“一般这种时候，女星都千方百计要求不上妆，你要对自己的脸上心一点。”化妆师被她逗得一乐，最终还是把她的情况告诉了导演，让杜斯拉定夺。许是姿仪刚刚给他推荐了月神人选，他今天倒是很好说话，大手一挥让她一周后再拍，言谈间也很是亲切。
受宠若惊的收拾东西往回走，姿仪站在路边一招手，一辆宾利缓缓停了下来。
她瞪瞪眼，这玩意是出租？
“上车。”车窗下滑，莫扬冲她招手：“你正在过敏，不能暴晒。”
略微迟疑一瞬，姿仪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你怎么来了？”
莫扬挑眉：“我怎么不能来？”
她摇摇头，想到今天的日行一善，又笑起来：“我向杜斯拉导演推荐了沈清音哦！”说着，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对他可真好。”听完全过程的莫扬不屑撇嘴：“怎么不推荐我？我没他好看？”
“你们的气质不一样。”深知他的死鸭子嘴硬，姿仪也没在意他的态度：“他是空谷幽兰，你是……你是M国的自由女神像。”
“你这是什么破比喻？！”莫扬炸毛：“我那么丑吗？他比我还老呢！”
“诶，我的意思是你是那种万人景仰的帅。”不耐烦的摆摆手，姿仪转移话题：“导演让我一周后再来拍摄，正好，下午我要飞米蓝。”
“干嘛？”莫扬一愣：“时装周？”
“嗯，米娜的秀就在后天，我要提前去看看。”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又笑道：“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事，我还蛮紧张的。”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莫扬忽然道：“你们还缺男模吗？”
“……啊？”
“我正巧有时间哦~”他笑眯眯的蛊惑：“她不设计男装吗？你们不缺男模吗？我正好心情不错，快来求我啊~”
第163章 163.机场围堵
米娜当然设计男装, 只因为压轴的姿仪是女生, 一时间又找不到与她相匹配且足够多的男模，这才清一色全找了女生来。
“你？”怀疑的挑高眉头，姿仪撇嘴：“你会走秀？”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莫扬转头瞪她一眼：“有我不会的吗？”
——就凭这句话我也不会找你来。
“嘿，真的, ”莫扬看了看路：“你要去哪？昨天的酒店前天的酒店还是机场？”
“先回昨天的，再去前天的。”姿仪打个呵欠：“米娜是有污点的设计师，我无所谓, 时尚方面弱的不行, 就是个菜鸟，但你可不一样，和很多奢侈大牌合作吧？你得为前程着想。”
“那你就不为前程想？”
“那是我朋友，我出手是出于朋友义气和对她的信任, 而你……”姿仪顿了顿，唇角微抿：“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很感动。但莫扬, 我不想你因为喜欢我而毁了自己, 喜欢和被喜欢都该让人感觉幸福而愉快, 我希望你能因为我变得更好, 无论人还是事业。”
她的话音落下, 车厢中一片安静。
一路沉默的来到酒店, 莫扬下车后帮她拉开车门：“姿仪。”
“嗯？”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支配我做决定的是理智，而非感情，”他笑着耸耸肩：“至少, 现在还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