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女神养成计划 (Jokers)

筱麦穗和温心妻妻俩在楼梯口分开去了教室，陈尔东正单手撑着下巴转笔，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时不时地呵呵笑两声，筱麦穗深呼吸一口气抬脚进了门。这是她瘦了以后第一次来班里，之前的考前动员也好，还是什么的她统统没参加，估计班里都快忘了还有她这号人了。
班里的人倒是没忘了她，只不过认不出来了。见她背着包神色自然进了教室，径直向陈尔东的方向走，本就对陈尔东有点意思的班花不高兴了，班花不高兴了班花的跟班就出来了。
“同学你哪个班的啊？都毕业了还来给陈尔东送情书啊？”跟班a酸溜溜地说，语气怪异。
筱麦穗默默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班里还有奇葩呢？
陈尔东听见自己名字回了神，抬头看了一眼乐了：“哟我们小麦穗舍得来学校啦？”
筱麦穗顺手把跨在肩上的贝壳包扔了过去：“你丫这一个月没少勾搭人啊？”
跟班a傻了眼，班花也傻了眼，跟班b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张嘴就说了句：“这是筱麦穗？骗人的吧？！”
于是班里的人都纷纷回过神窃窃私语：“不是说回家复习吗？这是去整容了吧？”
“别瞎说，没发现陈尔东都能认出来吗？估计是减肥了吧？”
“早说过筱麦穗瘦下来不比一班姚珉珉差你们不信我！”
“她不是有病不能运动吗？怎么瘦的啊？抽脂？”
“八成是！不过你们没觉得她和陈尔东关系不对吗？”
“切，你要是知道她瘦了长这样你不追啊？”
“这么一说还真挺配的！”
陈尔东无语，看着筱麦穗越来越差的脸色，拍了拍桌子：“都该干嘛干嘛去，讨论什么呢？”
一向跟陈尔东关系交好的班长宋昱冲他暧昧地笑了笑：“不给哥们重新介绍下？”
陈尔东也不恼，直接把筱麦穗往怀里一拉，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嬉皮笑脸：“我媳妇儿筱麦穗，以后你得叫嫂子！”
筱麦穗拐了他肚子一下：“谁是你媳妇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都跟你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陈尔东造作地弯了腰：“好疼！”
“你就装吧你！”筱麦穗不解气地又踹了他一脚，这才回了自己位子坐好。
另一边的班花则气得牙痒痒，这种本来没她好看没她厉害的人突然就比她高出一大截的感觉真是不爽！
宋昱笑了笑：“哥们下手挺快呀？高考才结束两天吧？”
陈尔东摊手：“等高考结束再下手人早没了！还没瘦那会就下手了，现在看看，我也是挺有眼光的！”
宋昱惊讶，边上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人也惊讶了，有几个好事的还偷偷瞄了几眼班花。三班班花喜欢陈尔东这事儿，学校里估计没有不知道的，这要是传出去陈尔东倒追一胖子都不要她，估计她这脸就算掉的干干净净了。不过陈尔东这眼光是真好啊！这是大多数男同学心里的想法。
“你能不贫了吗？”筱麦穗抄起手边整理地整整齐齐的卷子卷成一个圆柱形，起身敲了两下陈尔东的头，没用多大劲儿，陈尔东还是嗷嗷叫了两嗓子，脸上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第十五章

筱麦穗是彻底拿他没办法了，索性把头埋在包上拿耳机堵住了耳朵听歌。陈尔东见她这样知道她一向喜静这会闹了这么久怕是不高兴了，小声跟宋昱说了两句就乖乖坐回了位子，对着筱麦穗也趴着了。
陈尔东就这么看着筱麦穗，脑子里一直转着一首诗，转的次数多了，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三班的教室又一次静了，羡慕的嫉妒的赞同的惊讶的不屑的，各种目光或光明正大或遮遮掩掩投射在两个人身上。
筱麦穗的耳机声音开得并不大，何况陈尔东又是对着她说的，自然是一个字不差都听见了，一抹娇俏的嫣红爬上耳尖，她也不知道此时该起来打他一顿的好还是就这么趴着当没听见的好，正纠结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班主任来了”，接着班主任就真的拿着卷子进来了，筱麦穗也懒得装下去扯了耳机线乖乖坐好，不去看旁边那个刚才耍了一次流氓的文艺流氓。
班主任进了班里在讲台上站定，也不说话，须臾，叹了口气：“以后多回来看看。”
一句话讲完，班里大半的人都红了眼，有些情感丰沛的小女生已经嘤嘤嘤哭起来了。筱麦穗也不好受，陈尔东在桌子下边抓了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揉，时不时劝她两句。
“陈尔东，筱麦穗。”班主任扫视了一遍全班，目光定在他们俩身上，筱麦穗囧了脸，陈尔东倒是笑嘻嘻的样子。
“你们俩以后好好的。”
陈尔东点点头：“老师您放心。”
筱麦穗红着脸也点点了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老师您怎么知道？”
“咳咳……”陈尔东假装不舒服咳了两声，被筱麦穗瞪了一眼。
班主任暗自好笑：“你旁边那个当年在年级主任办公室里梗着脖子说你在哪他在哪，谁劝都不好使，最后全年级组的老师都拿他没辙只能让他来三班读文科了。怎么，他没跟你说？”
见筱麦穗摇头，班主任心情颇好，说话就带了点调侃意味：“还真别说，陈尔东这眼光真好，我们筱麦穗瘦下来也是校花级别的，嗯，比一班姚珉珉好看！”
“老师！”筱麦穗羞恼，哪有这样的班主任？
“哎哎哎，我们对答案，来来来，陈尔东上来抄答案！筱麦穗不介意吧？”
筱麦穗彻底没脾气了，让她跟班主任吵一架她做不出来，高中三年她没少受照顾，怎么说都是有浓浓的师生情谊的。只不过这笔账她算在陈尔东身上了，见他起身顺手拧了一下肋骨下的软肉。
陈尔东龇牙咧嘴地上了讲台，筱麦穗单手撑着下巴看那个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背影，有些恍惚。小时候的事她记不太清了，然而高中之后再相遇的事她是有印象的。
高一刚开学那个耍赖非要和她一起坐的人，维护她的人，会在她休学返校后借她笔记给她讲题的人，会揽着她肩膀大言不惭说大家都是兄弟的人，那个在接到她帮人转送的情书后看也不看一眼就丢掉还说女人太麻烦的人……
说女人善变，男人也不差嘛！筱麦穗暗暗想。
筱麦穗在陈尔东桌子上找了一圈，才找到那个字迹凌乱的答案，心塞地看了一遍发现能认出来的字实在是……有限！牙疼地把能看清的答案对了一遍，等陈尔东回来又让他自己对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陈尔东分数比她要低四分。
陈尔东看起来有点难过，筱麦穗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考不上我就跟别人好了啊！”
陈尔东：……
陈尔东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十几年来对某个胖丫头朝思暮想不离不弃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丫根本就不在乎他好吗好吗好吗？
在走廊尽头看见手挽手的温心和姚珉珉，陈尔东还沉浸在筱麦穗不在乎我的巨大悲伤里不可自拔和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中。姚珉珉看了一会陈尔东又看了一会筱麦穗，很想翻个白眼掉头就走假装不认识他们，奈何高中三年已过，现在要撇清关系实在有点困难。
“温心估分估了682，我692，你们俩呢？”姚珉珉问。
“我687，陈尔东683，看起来都没什么悬念，安全过关了！”筱麦穗无所谓地点点头，自我肯定。
姚珉珉翻了个白眼：“那他怨念什么呢？”
“啊？可能是我刚才说错话了，不重要不重要，走吧走吧，回家吃饭吧，快饿死了！”
到底也没回成家，四个人搭公交车去了烟城有名的小吃街，陈尔东带路左拐右拐进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餐馆。正值中午，餐馆里三三两两坐了十几个人，陈尔东颇为熟悉的带着三个人找了个凉快的空座，一个人跑去收银台拿菜单。
“你们看下想吃什么。六叔这儿没服务员，都是客人自己去收银台拿菜单点好菜自己写个单子送过去。”陈尔东手里抓着个宣纸裁成的小白本子，圆珠笔在食指中指间打了个转，漂亮得不像话。
筱麦穗翻了翻用毛笔写好过塑的菜单，不禁为写字的人点赞，漂亮的楷书苍劲有力，看得出写字的人很有点笔墨功夫。“陈尔东，你常来这儿啊？”
陈尔东闻言笑了笑：“也不算吧，这儿是我继父的弟弟的店。”
筱麦穗了然：“这样。温心珉珉你们俩吃什么？”
四个人点了四个家常菜一个汤，等了没多久陈尔东口中的六叔就笑呵呵地亲自送了过来。四人算是晚辈忙起身道谢。六叔不在意地摆摆手让四个人坐下，问了一句谁是筱麦穗，姚珉珉憋着笑指了指正主，被筱麦穗在桌子下边狠狠踩了脚也不敢叫出声，只能自己忍了想着回家再报仇。
六叔自然是看得出两个人的互动，脸上笑意更盛：“我是小东的六叔，你就跟着他叫。是个好姑娘，小东要是欺负你了，就来这儿找六叔，六叔帮你教训他！”
筱麦穗红了脸忙点头：“嗯谢谢六叔。”
陈尔东苦着脸装哭：“六叔你不疼我了！我哪敢欺负她？你看看她旁边坐那俩，时时刻刻盯着我呢！”
“臭小子！你把人家好朋友拐走了还不许人家说说你啊！”六叔敲了他两下，“行了，你们四个慢慢吃不够让小东去后厨拿！六叔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