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并不多的店内,显得格外明显。
只是他却毫不在意,俯身朝着她压下来,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浅尝了几下,便已然深入。
顾南音瞪大了眼,这是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外面,这男人是疯了吧。
男人的唇舌在她的嘴里搜刮了一番,方才撤退,他盯着她的眸,眸里带笑。
低磁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是甜的——”
顾南音咬唇,是甜的?她嘴里的酸辣味没了之后,就是她自己的味道。
她羞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了?当众接吻这么蠢的事情,嗯,一般只有愣头青才干得出来!
回到家时,被阿姨告知,有一份从法国寄过来的快递,现在正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顾南音朝着他看过去,眼神有些变化。
快递,还是从法国寄过来的。
陆延赫看了她一眼,揽着她走向了客厅。跟她解释,“是妈的日记!爷爷前几天寄过来的,她们之间的恩怨,只有这本日记能说明白了!”
顾南音跟着他的脚步,经他这么一说,她是想起来了。
母亲是有记日记的习惯,她习惯把所有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记在日记本上。
小时候她不懂,还总是问她,为什么要记日记。
母亲总是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跟她说,记日记是为了防止以后老了容易忘记,把每天的一点一滴记录下来,等老了的时候慢慢回味。
只是日记本还在,母亲却没能等到她老了回去翻阅的那个时候。
顾南音吸了吸鼻子,突然的有了些小伤感,看向茶几上放着的快递。
是用纸箱包装的,包装很好的样子。
她按住了男人要拆开纸箱的手,对上他微微疑惑的眼神,她说,“不要看了,上一辈的恩怨和我们无关,我们一辈子就这样好不好?什么也不要去管,我们会幸福的。”
不知道,要比知道了要幸福得多。
她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想恳求他别去翻开这一些被封尘了的事情。
她不想要好奇什么,她害怕会让事情变糟糕。
陆延赫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大掌覆上她的小手,“怎么了?”
顾南音摇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握紧他的手臂,“我不想知道了,上一辈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翻开的结果我怕不是我们能承受得住的。”
闻言,陆延赫皱了眉,眼神略微的沉。
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之前的态度并不是这般的模样,他到不觉得,她是转了性子,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我们不要知道了好不好!我妈妈说日记是给自己看的!”顾南音抿唇看他,拿过了那个放在茶几上的快递,紧紧抱在怀里。
那样子是生怕对方会过来夺的模样。
陆延赫扯了唇角,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想笑。
他俯身过去,眉眼温柔地看她,“好了,不看就不看!不跟你抢,太太最大!”
顾南音咬唇,点了头,妈妈的日记。
她害怕会看到那些事实,会跟陆老爷子说的那样。她们之间是因为一个男人,闹得这么僵。
也怕到时候,事实真的摆在她的面前,是陆延赫的母亲在后面推波助澜,她是假疯。
她抱着日记往后移了些,直接对上他的视线,“陆延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明明很容易清楚的她们的恩怨,知道了这些,没准能知道你的妈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没准能讨她的欢心,让她喜欢我的。我却不想继续查下去!”
陆延赫护着她,微笑着摇头,这样的事情,她不想让继续查,一定有她的原因。
看她有些反常的反应,应该不难想到她有事情瞒着他的才对。
“不会,在我眼里你的想法才重要。所有的一切以你为中心!你想查,我查下去,你不想知道,我就到此为止!”陆延赫看着她说道。
男人眼底的深情不加掩饰。
顾南音抱着快递的手紧了紧,眼里渐渐积蓄了水光,在他这里,她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无理取闹的样子,她自己都要厌恶上几分,但是这个男人却无条件地纵容。
这件事是她要查的,但是到结果要揭晓的时候,她说不想知道了。
也就他能容忍着她这般的任性了。
顾南音的手一松,快递应声落地,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眼底闪着的水光才渐渐积蓄成了水珠落在他的衣服上。
孕妇的情绪说来就来,想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陆延赫被她的样子闹得有些手足无措,搂着她的肩膀,垂眸柔声安慰着。
就着现在的这个姿势,两人在客厅内站了好一会,女人的哭声渐渐地小下去。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到是让他有些冷峻不禁,就这么站着也能睡着。
放轻了动作,陆延赫姿势有些怪异地将她抱起。
逛了街,孕妇本来就容易累,刚才又哭得像个孩子,这会又这么睡着了。
他家太太,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
☆、221 221喜欢你的第十个年头
日记本最后并没有被翻开,而是被放进了抽屉里。
粉色的书皮页隐隐浮动着少女的气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保存得仍旧完好。
顾南音被陆延赫抱进房间之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香甜。
陆延赫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男人的俊容微微眯着,大掌撑在额前,他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偿。
他锁了眉头,凝着她,他的小妻子在害怕着些什么?
她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
就这么盯着看,他只觉得不大过瘾,大掌伸了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浮现着灼灼的光。
她的小脸只有巴掌那么点大,纤长的睫毛如同小刷子那般安静地垂着,大概是因为哭累了,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小巧的琼鼻有些红红的,看上去带着点小可爱。
因为怀孕了,她最近都不化妆,她的眉偏淡,弯弯的柳叶儿似的,在她那张脸上显得很柔和。
陆延赫半垂了眼眸,长指在她的眉心蹭了蹭,薄唇倏地弯了起来。
他就像是个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手上的力道虽然轻柔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淡眉,柔软的眉毛在男人的手下轻轻拨动着,透着点顽劣。
放在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睡梦重的她一眼,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大姐”这两个字。
陆延赫皱了眉,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他接通电话,里面陆琪烟的声音有些暴躁地传了过来,“延赫,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多人守着不让进去?爸他怎么了,怎么就不能见人了?让你的人给我让开,我来看看爸!”
陆延赫抬起长腿搁在沙发扶手上,菲薄的唇微抿着,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大姐还是请回!老头这几天不宜见人!”
“延赫,我不是什么外人,我要求看看爸不过分吧?什么不宜见人,这几天电话也联系不上,让我看爸一眼,我才能放心!”陆琪烟气急,但对这个弟弟还是得耐着性子。
毕竟现在陆家也全是由这个弟弟掌家的,再加上他那个性子,谁有那个胆子敢上来惹他。
“我说了,老头不宜见人!这句话别让我说第三遍!”陆延赫黑眸稍沉,声音清冷。
“延赫——你……”
没让她说完,陆延赫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请回,不然我手下的人可不认人!”
他说得丝毫没有半点的感情,声调冷硬到没有半点的起伏。
言下之意,再这样僵持下去,外面的那些人没准都会和她动手了。
陆琪烟想开口,耳边传来的却是被挂掉电话的嘟嘟声。
陆琪烟气得差点将手机给砸了,她朝着挡着她去路的几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瞪了几眼,脸色有些不大正常。
陆延赫养着的这些保镖,她知道的,都是些退伍特种兵军人,她要是真的敢硬闯,她是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这些保镖根本不认人的,就算是亮了身份,也没有半点的用。
也不知道陆延赫是怎么养的这些人。
这些人她可惹不起。
再加上陆延赫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不近人情的话,她剁了剁脚,狠狠地瞪了几名保镖一眼转身回到了车里。
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陆琪烟坐在后座,眉头紧紧地郁结了起来,她看了半晌自个手里拿着的手机,转而拨了个号码出去。
陆苑里,陆延赫薄唇紧抿,神色让人有些猜不透。
顾南音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九点。
没人打扰,她睡得格外香甜。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橘色的灯光很柔软地照射下来。将她的五官衬得越发地柔和。
坐在地毯上的男人就静静地凝着她的脸蛋,薄唇轻挽。
顾南音睁眼的时候,便对上了男人的黑眸,她眨了眨眼,小手从毯子下面伸出来,轻轻地蹭了蹭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