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冲着裴媛媛颔首,“裴小姐。”
闻言,裴媛媛方才回神,发现人都已经出来了。
她面上一红,下意识地朝着里面看了眼过去,陆老爷子刚好看过来。
视线相撞,陆老爷子冲着她招招手,让她进去。
裴媛媛咬牙,眼底已经红了一片,指甲陷入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什么痛觉。
她迈步进去,站在书桌前。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从皮椅上起来,走到她面前。
对上她那红得跟兔子似得眼,老爷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媛媛,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裴媛媛点头,“延赫哥哥结婚了——”
闻言,老爷子摇头,拉着她走到沙发旁,让她坐下。
陆老爷子看着裴媛媛,缓缓着开口,“媛媛啊,这件事,陆伯伯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放心,陆太太这个位置一定是你的。结婚了,那就让他们离婚!媛媛啊——是我们陆家对不住你,这件事之前陆伯伯也不清楚。”
裴媛媛懂事地点头,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想要嫁给他。
哪怕知道他有妻子,心系别人。
“陆伯伯,您一定要帮帮我,我喜欢延赫哥哥,哪怕延赫哥哥是二婚。我也想嫁他!”她看向陆老爷子,眼里逐渐坚定。
“好好好,陆伯伯一定帮你!”陆老爷子连连点头,安慰着拍拍裴媛媛的手背。“好了,媛媛别哭了!你是陆伯伯眼里唯一的儿媳妇人选!”
裴媛媛吸了吸鼻子,点头。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收拢。
他本来就是她的,哪怕是让他们离婚,也是理所应当的。
周末。
顾南音接到裴媛媛的电话,女孩的声音很温柔的样子,丝毫没有那天在办公室里那般失态的模样。
她约她出去。
顾南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没跟陆延赫提起,就在陆苑不远的地方。
她没带包,一身休闲的模样走去那边。
穿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女孩,就站在公园的一棵玉兰树下,粉紫色的玉兰花开满了枝头。
顾南音在稍稍顿了下,相较于裴媛媛,她穿着简单舒适,蓝色薄卫衣黑色长裤,扎着马尾,素面朝天。
裴媛媛见着她的打扮,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精心的打扮,原来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穿着简单着就过来了。
顾南音唇角微弯,站在裴媛媛的面前气势不减,“裴小姐,找我出来是做什么?”
“顾小姐,我想请你离开我未婚夫!我们就要订婚了,再过不了多久会结婚的!请顾小姐别再继续作践自己!”裴媛媛缓缓着说。
“哦?让我看看,裴小姐能开出怎么诱人的条件来!你说——”她扬唇,眼底笑意流转。
“什么?”裴媛媛皱眉问。
顾南音耸肩,有些惊讶,“裴小姐就是这么过来跟我说要我离开?难道不应该准备了一系列的好处,诱惑我离开他?”
被她这么一问,裴媛媛干咳了一声,看着顾南音的眼神变了变。
咬紧了牙,她眼底微微的轻蔑,早知道这么容易打发,还用得着等那么久?
她低头,翻开包,拿了一张空支票出来。夹在纤纤玉指之间,抬眼看向顾南音,“顾小姐,只要你依言离开延赫哥哥,金额随你填。车子,房子什么的,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可以成全你!”
顾南音美眸微眯,看了眼她手上的支票,浅笑出声。“原来在你眼里,你的延赫哥哥是明码标价可以买的。要说条件,陆老先生能开出比你还要好的条件来,裴小姐哪来的自信过来找我?”
裴媛媛脸色稍变,“顾小姐,你别不知好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小三,狐狸精!你跟在延赫哥哥身边只会毁了他的!你的家教就是让你出来当别人的小三的?顾小姐,麻烦你知道点什么叫脸面好吗?”
顾南音抿唇,唇线绷直,她还真不需要有人来教她什么叫脸面。
她双手环在胸前,唇角牵起冷笑。“裴小姐,你知道现在你延赫哥哥的婚姻状况吗?”
裴媛媛面色极差,盯着顾南音,红唇微微着颤抖。她不知觉地退了几步。
顾南音微笑,似笑非笑地看她,“裴小姐,我劝你别自取其辱!也别再来找我。”
“顾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陆太太这个位置,你最好趁早让出来。”裴媛媛盯着顾南音要离开的背影说,“夜战三男,私生活不检点,殴打继妹奶奶,威胁父亲,眼底容不下人,毒蝎心肠,还和父亲断绝关系,不忠不孝!这么劣迹斑斑的顾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延赫哥哥吗?”
顾南音回头,微笑。漂亮的眼眸里全是戏谑,“相比之下是裴小姐比我更配得上陆延赫,但配不配得上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婚姻里,爱不爱这个问题才最重要!”
她轻笑,盯着裴媛媛那张逐渐苍白的小脸,又补充着说。“裴小姐,很明显你身上的优势并没有为你增加筹码,陆延赫爱的人是我。你输了——”
话落,顾南音便转身离开。
裴媛媛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冰冷。
她输了?不,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说谁输了谁赢了。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低头拨了个号码出去。
顾南音散步回到陆苑。
男人正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修长的长腿交叉着放置,他的大腿上放着一本法语书。
她推门出去,惊扰了在闭目养神的男人。
男人睁开了狭长的眸,黑曜石般的瞳里糅杂着细碎的光,他灼灼着看来。
顾南音走到男人的身边,在他身旁坐下,纤细的小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她仰面朝他看去。
陆延赫捏着她纤细的胳膊,“去了哪里?”
她嘟着唇,粉嫩的唇碰了碰男人的面颊,“就在外面逛了一圈。”
男人的唇抵在她的唇瓣上,轻声着说,“Jet‘aime,c‘estclairementcombienlafoisolide”
顾南音眯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法语,但是男人的语速过快。
她眯着眼的模样像是一只小猫咪,陆延赫轻笑,吻住她的唇瓣。
声音低沉喑哑,“是什么意思?”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摇头,“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Jet‘aime,c‘estclairementcombienlafoisolide”这次男人放慢了语速,眸底是散不去的温柔。
顾南音歪着脑袋,“Jet‘aime,……c‘est……”
“这么多天的法语学到哪里去了?嗯?”男人轻笑,对她这幅样子实在不应该抱有太大希望。
这话傻子也听得出来是在嘲笑她,顾南音有些不乐意地瞪他。“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你教的。”
“歪理!”陆延赫将她搂紧了些,语气无奈。
“老公,再讲一遍!”她眼眸微弯,两条长腿架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嗓音娇柔。
男人喉头稍沉,在她的耳边重复了一遍。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他缓缓着说,情话说得缠绵。
顾南音抿唇轻笑,“老公,你的嘴是不是抹了蜜。怎么这么甜?”
陆延赫吻了吻她的唇角,“不是我说的,是书上说的。翻译过来的意思!”
“是我自作多情了?”顾南音瞪他,那小脸满满的难以置信。
看上去有些小可爱,他不由地想戏弄她。
陆延赫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她气得要起来,却被男人拉住了小手,身体不由地朝着男人的身上倒去。
撞到他的身上,还是挺疼的,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那么用力做什么?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声音染着轻笑,“这么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顾南音是有些生气的,盯着他看。“还有什么?”
他眼眸含笑,说,“这句话,道出了你老公的心声!”
她撇嘴,抬手拳头砸在男人的胸口,男人,怎么能这么坏?
由着她打了几下,男人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跟小蛮牛乱动的身子搂紧怀里。
顾南音挣扎了几下,也随着他去了,只要别太过分。
男人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背,秋千椅微微晃动。
有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顾南音偷偷地从男人怀里抬头,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心里更像是糅杂了蜜糖,甜味蔓延开来。
陆延赫睁了眼,紧抿的唇划开了浅薄的弧光。
“顾氏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出面?”
顾南音小手圈在男人的腰间,认真了些,看他。“等月底的股东大会!这段时间顾氏发生的事情,股东们都应该对顾庆恒失望了,所以这次的股东大会上必然是推翻顾庆恒的大好机会。”
“好——”男人点头,长指顺着她的发丝,“这段时间我让齐放低调收购了一些散股,已经全部转到你的名下。想做什么,不用顾忌。”
“嗯!”顾南音点头,小脸埋进男人的怀里。
她会让他们那些人后悔,欠她和妈妈的,她全部都得讨回来。
“老公,我爱你。”
男人抚着她发丝的手微微一顿,莞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