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男人那辆车牌号为A五个9的阿斯顿马丁,顾南音浑身都不自在,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开着车男人,男人的轮廓深邃,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漂亮干净,“那个,你送我去锦禾小区就好。”
“不去医院?烧傻了怎么办?”陆延赫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不去医院!”听到医院二字,顾南音浑身都僵直了。捏紧了身上的安全带,猛地摇头。“带我去锦禾小区就好,我不去医院。”
陆延赫的眼神深了几分,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掌猛地打了个转,“锦禾小区?去你那个朋友那?她照顾完了儿子还要照顾你,这么晚去打扰合适吗?”
顾南音没他想得那么多,这些年也习惯了。他这么说了倒像是她不懂事了,实在是难受得厉害,负气地道,“那你送我去酒店。”
这回,男人并没有说什么。顾南音抿了唇,忍不住阖上了眼眸。
等她睁眼的时候,车已经停下。她烧得模模糊糊地,看向了身旁解了安全带的男人,“到了吗?”
“等我会——”陆延赫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眉头不经意地一蹙,语气柔和了不少。
闻言,顾南音默不作声地缩了回去。大夏天的感冒还发烧,难受得紧。
陆延赫径直进了药店,视线在药店内转了一圈,问前面的药剂师,“你好,我要一盒快速退烧药和一瓶矿泉水,要副作用少的,女士服用的。”
“好的!请稍等——”年轻的女药剂师被男人看了一眼,脸色微红了阵,点了头去拿药。
“一共七十八块!”药剂师将装着药和矿泉水的袋子递到了陆延赫的面前。
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到药剂师面前。
纤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钞票,节骨干净又修长。
“不用找了!”
☆、27.027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自己选
陆延赫上车,抬手拍了拍她有些烧红的脸蛋。“醒醒——”
顾南音难受得嘟囔了声,也没醒来,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该死!”男人低咒了声,立即发动了引擎。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在夜里的街道上尤为扎眼。
管制的交警见了那霸气的车牌,也选择了无视。
顾南音再次醒来时,入眼的陌生的房间,光线强烈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缓了会才发现这里她上次喝醉了酒来过。
不用想就知道,她又被他带来了这里。
她的身上很黏腻,大概是因为出了一身的汗。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她坐了起来,她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宽大的白色衬衫套在她的身上就完全跟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似得。
陆延赫拿着药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女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长卷发睡得有些凌乱,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到女人那尖尖小小的下巴。
“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所以我帮你换了!”
她没听到脚步声,男人突然出声,到是让她吓了一跳。
那双澄澈的眸子看着朝着这边过来的男人,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愣的状态。
“把药吃了!”陆延赫想把药和水递到她的眼前,眸子里划过了笑意,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姑娘,怎么早上醒来就那么傻了?
顾南音垂眸看着男人手里的白色药片,皱了眉,抗议,“我不要吃!”
男人的眸子一眯,薄唇轻挑起,大长腿半跪在柔软的大床上,颀长的身子倾了过来,“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自己选!”
男人身上那清冽好闻的气息让她近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怀疑,她如果选的要他喂她吃,他是否真的会说道做到。
但是天知道,她是最怕苦的,药这种东西早对她形成了心里阴影了。
她抿唇,跟他讲道理,“我已经好多了,真的不用吃药!”
“既然好了那去医院做个检查,就放过你。”陆延赫收回了手,垂眸盯着她。
“我吃药!”顾南音浑身一颤,像是怕男人反悔似得,直接从他的手里抢过了药和水杯。
白色的药片和着水一块地吞了进去,苦还是苦,她多喝了几口水,口中的苦涩才冲淡了些。
她有些生气,直接把水杯还给了男人,那双水润的眸子眨了眨,带着些孩子气。
陆延赫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害怕医院。
男人修长的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很怕医院?”
“要你管!”顾南音皱眉,心中的想法被窥探出来,她只觉得难堪。仿佛是自己被完完全全地摊开在人前。
“为什么?嗯?音音——”男人的长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而透着蛊惑。
顾南音撇开了眼,脸色微变,“陆先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还有请叫我顾小姐。”
音音太过亲密,也太过怪异。这辈子,有人叫她南音,南南,唯独没人会叫她音音,一是因为她不允许,二是叫出来也有些奇怪。
☆、28.028过河就拆桥的本事,真是越发见长了
“呵呵”男人收了手,薄唇微勾,轻嘲,“音音这过河就拆桥的本事,真是越发见长了。”
男人这么一说,顾南音的小脸顿时变了变,咬着唇瓣没吭声。
陆延赫居高临下站在床边,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她,“昨天宴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乖巧可人得不像话——怎么到我这张牙舞爪了起来,这是什么理?嗯?”
顾南音想起来,只是碍于自己身上的一身,站起来了落在男人眼底,没准就成了故意诱惑。
她抱着被子团团地把自己围住,站起了身,由于她站在床上,所以比男人还要高上一个头。
看清男人眼底的嘲讽之后,顾南音冷哼了声,“昨天的事,是陆先生你自己提出来的要帮我,我没求着你的!”
“所以——”男人拉长了尾音,挑眉,“我这是帮了一头白眼狼?”
“你——”顾南音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难道不是吗?”陆延赫迈开长腿,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落座。
他的身上穿着简单的灰色居家服,刘海服帖地垂着,柔光打在他的身上给他添上了一丝温和。但知道他的人,绝不会因为这点假象而被蒙蔽,他绝不会是温和的人,蛰伏着的豹,这样的形容似乎更加贴切一点。
男人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轻叩着膝盖,微敛着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楚,顾南音不由地退了一步,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突然,陆延赫抬了眼,唇边带着一股玩味。“我不但帮了你,还照顾了你一夜,连句谢谢都听不到!啧啧——音音这点还真让人觉得心寒。”
顾南音抿唇,若不是他一早上就拿去医院来逼她吃药,她会这个样子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起的事情和不能触碰的底限,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都占了。
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泛了白,咬牙,“陆先生,昨天的事情我很感激。但是,我和陆先生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问我为什么会医院之类的私事。”
“不够亲密?”男人节骨分明的长指摩挲了几下下巴,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阵。“昨天可是我帮你换的衣服,这个关系还不够?”
顾南音一顿,脸色刷地红了起来。气得有些发抖了起来,她这幅身子可是连相恋了四年的韩梓辰都没见过的,而这个男人却轻飘飘地跟她说,她早被他看光了。
一手捂着被子,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不要脸!”
面对她的指控,男人无所谓地挑眉。
顾南音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抱着被子就下床。
脚下被被子一绊,整个人就栽了下去,伴随着女人那高亢的尖叫声,随即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所发出的声音。
陆延赫看着摔倒在地的女人,默默地收了刚伸出去的手。
半蹲到她的跟前,把她给扶起,嘴上不饶人,“这就叫现世报!”
地上虽然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但就这么从床上栽了下来,该疼的还是疼。
☆、29.029放心,钥匙只给过你一人。
顾南音被摔得七晕八素,身上裹着的被子早就散开,身上穿着的衬衣下摆被卷到了大腿根部,她那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落在男人的视线里。
别的不说,光光是这双腿就足够勾人的了。
对于她一米六八的身高来说,能有这双长腿实在是难得,长腿匀称纤细,在晨光中白得有些耀眼。
顾南音疼得哼了几声,忙打掉男人伸过来的手,气得直瞪他,“不要你管!假好心。”
陆延赫收回了手,黑沉的目光染着笑,低低徐徐地传入了她的耳中,“你能自己起来,我就不管你。”
顾南音的耳根子一红,也顾不得其他,手抚在床沿上,一手撑地就要自己起来。
只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起来。身上的骨头都跟着错位了似得,抗议得厉害。
最后还是陆延赫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给捞起来,放在大床上。“你就嘴倔了点,服个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