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哭了,听话。”霍璟旸侧身抽了一点纸巾,俯身帮尹水媛擦眼泪。
尹水媛点点头,她紧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她眼底闪过一丝心想事成的亮光。
*****
林雪如坐在位置上,心情很是郁闷,她怀疑黎朝晖肯定是派人跟踪她了,否则怎么今天一早就派老王过来接自己与小颜上班。怕影响小颜的发展,她只好硬着头皮来上班。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林雪如赶紧抓起笔,装模作样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黎朝晖望了望林雪如手中握着的那支没有拔掉笔帽的签字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敲了敲桌面,说道:“霍璟旸估计三分钟后会出现在这里,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林雪如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如果让霍璟旸看到自己在这里,他会不会又多管闲事的。她焦虑道:“黎董,我去洗手间躲一下!”
林雪如说完,站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往前撞。
黎朝晖一把抓住她,说道:“说不定你出去就碰到他了。跟我来。”
林雪如听说他有主意,跟着他走进里面的办公室。
林雪如蹲身在一个壁柜里,头顶是黎朝晖的西装西裤和白衬衣,窄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林雪如觉得呼吸挺顺畅的。她听闻外面一阵矫健的脚步声,她竖起耳朵一听,是霍璟旸的。她把耳朵贴上门,想偷听一下他们聊什么。
霍璟旸把椅子往后拉一点,然后重重坐在椅子上,直接把脚搭上那张价值不菲的办公桌。
黎朝晖合上文件,伸出食指封住鼻孔,嫌弃道:“你有脚臭,能不能自觉点。”
“脚臭,总比某人的狐臭要好吧?”霍璟旸不但不把脚拿下来,还用脚跟蹭掉亮堂堂的皮鞋,把蒙面脚板对着黎朝晖的脸。
“幼稚。”以为这样就会惹恼自己?黎朝晖嗤之以鼻。他把椅子往后退一些,说道:“说吧,找哥有什么事,哥很忙的。”
“和媛媛离婚,现在,马上!”霍璟旸也懒得和他打口水仗,直奔主题。
“哥正想问你要人呢,你把哥的老婆藏哪里去了?好快点还回来,否则哥一个不高兴,你们就成了歼夫淫妇。”黎朝晖不紧不慢道,一脸的优哉游哉。
“畜生!”两个字从霍璟旸的牙齿缝中迸出来。
“霍老弟,不是做哥的不点拨你。这个求人嘛,得拿出点诚意来。要不然你比你求的对象还牛,这一辈子都谈不妥啊!对吧?”黎朝晖甜甜一笑。
霍璟旸一直觉得黎朝晖的笑容贱不可言。他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回心底,沉声静气道:“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和媛媛离婚,她是无辜的,我希望你对我的嫉恨不要牵涉到她。再说她现在都被你害成这样了,如果你还有点人性,就马上跟我去民政局。”
“NO,她不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她是托你的福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如果她当初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的话,那她就是深受丈夫宠爱的云市第一夫人了。她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拜你所赐--”黎朝晖振振有词,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畜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连一个那么善良的女子也要害,你连畜生都不如!”霍璟旸那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
“霍老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传出去的话,对哥我的声誉不好,小心哥告你诽谤--”黎朝晖收起笑脸,一脸郑重地声明。
“人在做,天在看。黎朝晖,我劝你打雷下雨的时候,千万不要出门,否则你迟早会被劈死!”霍璟旸嘴角勾起一道嘲讽。
黎朝晖轻叹一口气,幽幽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哥我曾经在佛祖面前起过誓,乞求与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神经病--”霍璟旸甩了三个字过去。他厌恶地瞪着他:“现在你是云市的首富,你算是比我风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放过媛媛,算我求你。”
“啥?我没听清楚最后一句,可以重复一遍吗?”黎朝晖伸手掏了掏耳朵,一副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的浮夸表情。
“和媛媛离婚,算我求你。”霍璟旸咬牙切齿道。
“嗯,听清楚了。可是觉得多了一个字。减掉再说一次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黎朝晖说完,旁若无人地点击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霍璟旸气得肺部快要暴躁,但与这畜生的这场婚姻是尹水媛的一块心病,他不想看到她郁郁度日。他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道:“和媛媛离婚,我求你。”
“感觉非一般美妙。我把你的话录下来了。我想我哪天不开心的时候,放这句话听听,心情肯定立刻好起来--”黎朝晖拿起桌上的手机朝霍璟旸扬了扬,笑得很欠扁。
霍璟旸没有计较他这种幼稚行为,他沉住气,平静道:“你现在可以说条件了吧。”
“别把我说得那么市侩,其实我也是一个性情中人。”黎朝晖自夸一句,他扶额思考一下,说道:“金钱和权利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要不这样吧,你送我一个让我满意的女人,我就同意离婚,还会分点财产给尹小姐,你觉得怎样,有兴趣不?”
“除了林雪如,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帮你找来。”霍璟旸一眼就识破黎朝晖那点龌蹉的心思。
黎朝晖目光望向林雪如藏身的地方,她迟早是自己的囊中物,无须得到任何人的同意。他只不过想试探一下霍璟旸对林雪如的情有多深。如此看来,的确挺深的。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好意思,我就喜欢林雪如这款。而且只要林雪如本人。我就这么一个条件,要不,我的要求降低点,如果你把她送上我的床,让我尝一回她的味道,我也同意和尹小姐离婚怎样。”
“黎老弟,你爱白日做梦的习惯得改改了。”霍璟旸用脚跟重重敲击一下桌面,阴着脸道:“姓黎的,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去骚扰林雪如,否则你等着身败名裂吧!我手上可是有你弑父斩杀兄的证据--”
黎朝晖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一脸嗤笑:“得了吧,霍老弟,如果你有我把柄,你今天还会来求我?”
“她只是不想惹麻烦。不过,人总有软肋,等我找到她软肋的那一天,就是你蹲监狱的那一天。”霍璟旸自信不疑。
黎朝晖心里在想霍璟旸口中的“他”到底是男还是女。黎朝晖自认为自己生性谨慎,不可能存在目击证人,但小心使得万年船,他觉得要派人注意霍璟旸的行踪。他脸上挂起招牌笑容,说道:“霍老弟,那我就洗好屁股等你的好消息。对了,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既然谈不拢,说多无益,你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换个条件。”霍璟旸一脸隐忍。
“不好意思,我就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不送。”黎朝晖说完,点开刚才的录音,自顾自欣赏起来,每听一次,笑容就加深一点。
“神经病!”霍璟旸听着自己那句循环的句子,觉得黎朝晖很BT。看来,只能想办法说服那个人了。他坐直腰身,把脚伸进皮鞋里,他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黎朝晖仍在笑吟吟听着录音,当霍璟旸是透明的。
“姓黎的,走着瞧!”霍璟旸冷冷抛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走出办公室。
黎朝晖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快速拨打一个号码。
一切安排妥当后,黎朝晖来到壁柜前,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窒息了吧?他边想边拉开柜门。这家伙竟然睡着了!黎朝晖哑然失笑,他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林雪如带点汗气的额头,他轻轻摇摇头:真是人才,有这么困么?
黎朝晖轻轻把林雪如挪出来,把她抱到沙发上。他蹲着身,双手支在膝盖上托住下巴,静静凝望着林雪如如婴孩般无邪的睡容,心,似乎裂得更开了,有关这个女人的东西正一点点往心里塞。黎朝晖觉得自己没救了,因为他对这个女人动心了,从此也有了一个“软肋”。
黎朝晖拉起林雪如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轻喃道:“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可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这是你的福气,你只能全盘接受。如果你硬要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只能毁了你……”
睡够后,林雪如终于自然地醒过来。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时,吓得心脏都差点迸出嗓子。她以最快速度坐起来,一抬头就看到黎朝晖坐在办公桌上玩手机。看到里黎朝晖的脸,林雪如不禁想起他那天的粗暴,她连忙低头检查衣服,当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异常时,林雪如才松了一口气。
黎朝晖望过去的时候,正好把林雪如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觉得有点好笑,对一个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女人,他怎么舍得用强的,他要慢慢收获她的心,然后给她一个美妙的夜晚。他边摘掉耳塞边说:“小姐,你总算醒了,我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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