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琪安所感受的是自己已经明显的遭受到了被歧视。
因为这个的哥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和她搭讪。
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难道随便交谈几句也会被传染?
那家带着涉外性质的治疗机构离童成俞现在的治疗中心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谢琪安坐在出租车里,的哥打开录音机,播放的竟然是S市当年的甜歌星李玲玉的老歌。
在李玲玉如泣如诉伤感缠绵的爱情甜歌里,谢琪安只能沉默的看着车窗外S市初冬景色流动的街头。
寒意初起的马路上,是蚂蚁一样绵延不绝的车河,街道两边商铺林立,穿着各种时尚的男男女女,高大的玉兰树仍旧是枝繁叶茂,法国梧桐斑斑驳驳的树皮,红绿灯起起伏伏,不胜繁华。
的哥的鄙弃显而易见,谢琪安忽然在心里有些讥讽的想,从前她和童成俞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是会不约而同的提起这个城市,因为这个城市里有她的发小徐晓曼。
她所不知道的,这座城市里竟然还能有童成俞的……爱人。
谢琪安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个词,当时,她一直认为他们是像她和徐晓曼那样的好朋友。
谢琪安认识那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棱角分明黝黑的肤色,看起來让人觉得有些畏惧。
童成俞说这是他参加摄影交流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一个粗犷的艺术家。
那时候,她真是一个白痴,她竟然忽视了童成俞提起这个艺术家的时候,眼神里那种炙热明亮。
她以为那是崇拜。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让人心疼的你
童成俞的这个艺术家朋友会经常的來合肥,童成俞也不时用种种借口去上海找他,她从來都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不知道,原來在自己身边,竟然真真切切的还有第n种感情的存在。
现在她才明白,他们爱的其实已经忘形,不过她这个反应迟钝的人却是毫无知觉罢了。
她以为那种感情只能是小说里面的,同人啦,百合啦,并不陌生,甚至唯美浪漫。
可是,书里的那些角色从來沒有会令一众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想到,这种爱情,居然……会死人?
谢琪安简直不敢去深想,那个身强体壮棱角分明的年轻男人,在生命的尽头,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比童成俞好看吗?
好吧,也许他们才是真正的至情至性,为了爱不顾一切,虽死无悔。
有些事情,一旦实实在在的在自己身边发生了,你才会明白,指责一词不仅是毫无意义,而且涉嫌矫情。
理解有时候真是一个难題,它的无法逾越不仅仅是世俗上的,更要命的还是心理上的。即便是吴迪那样受过西方文化熏陶的人,照样不能做到泰然自若。
谢琪安竟然只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去想那句话才能勉强的开解自己:即所谓存在即是合理的。
因为她会发现,童成俞其实比她更脆弱更易于被伤害。
这个世界已经是如此的光怪陆离,当初她一心认定自己才是被爱情伤害的那一个,自己才是悲情的,自己才是最想死的。
她想起徐晓曼对她的责骂,对她的不屑一顾,她甚至想起徐晓曼对她种种恶毒的奚落。
如果当初自己知道童成俞已经为了他第n种的爱情付出了这样沉重的代价,在最后的关头想的还是不能连累了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立刻就心无牵羁的去做了一次酒吧猎色的疯狂行径?
这几天來,谢琪安觉得她才是最应该感到愧疚的哪一个。
这种念头让她觉得很难过。
首先,她感到在童成俞面前,她作为他曾经恋人的失败,她竟然未能吸引他。
她甚至有些天真的觉得,当初如果她能令童成俞爱上她,童成俞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凄惶的一步。
哪怕后來他们还会分手,像注定的宿命一样,最少童成俞会健康。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童成俞几乎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现在,上帝连他的生命也要毫不客气的拿去。
童成俞实在是个可怜的人。
然后她竟然沒有丝毫的念头想过去深究他猝然逃婚的原因,最起码,不要让童成俞背负她曾经的那么深重的怨恨。
她只是觉得他恶心,一心想把曾经所有和他相关的都斩断的干干净净,以至于每次徐晓曼和她说话,都不假思索的自动屏蔽掉童成俞的名字。
说到底,她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
“小姐,到了。”
的哥突然的开口几乎吓了谢琪安一跳,她连忙感激的对的哥微笑了一下:“唔……谢谢师傅。”
然后手忙脚乱的在手袋里找钱。
一路上光顾着胡思乱想,连车费都忘记了提前预备。
“80元,放那吧。”
的哥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相当的冷淡。
谢琪安语塞了一下。
说句老实话,她现在已经沒有了脾气。
“不用找了……”
谢琪安把一张百元钞放在座位上,温婉的说道。
然后她推开车门,准备跨出去。
“小姐,我给你只是半价的……”
的哥突然回过头对着谢琪安高声说道。
谢琪安停住刚要跨下车的身体柔和的笑道:“师傅,其实我是正常人,你不要用这种另眼相看的神情看着别人,远远比你少收钱还要积德。”
“你……真是拧勿清爽!正常人会來这个地方看病?哄小人呢。”
的哥被谢琪安呛得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用本地话嘀咕道。
谢琪安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啪的一声关上他的车门,笃笃定的款款向那家医疗机构大门口走去。
“戚,装得蛮像!”
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暗暗的啐了一口,找出一只棉线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拈起谢琪安扔下的那种钞票,扔进工具箱里。
挂号排队咨询,然后拿着专家开的药方去划价缴费取药,又是各种排队,人不是太多,不知道大家出于什么念头,忽然都心照不宣的显得特别绅士,沒有一个人拼命往前挤的。
等着谢琪安拿好药,快下午四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本來还算是清朗的天气忽然变得灰蒙蒙的,华东这边冬天的天本來就黑的早,忽然阴沉的天气看起來好像已经暮色四合了。
远处有些街头的路灯和巨大的霓虹广告牌甚至已经闪烁起來。
谢琪安竖起风衣的领子,拎着给童成俞买的药站在路边等了很久,居然始终沒有等到一辆车。
天幕上终于可以看见几点隐隐约约的寒星,S市夜的街头,冷风逐渐一阵阵起來,谢琪安有些瑟缩的感觉。
她沒有给徐晓曼打电话,既然她说了有事情,犯不着还要给她添麻烦。
特别,她明显可以感觉的出吴迪施加在徐晓曼身上的压力。
现在既然她來了,徐晓曼也是该卸下一些责任的时候了,就算是吴迪沒有什么想法,她也应该主动多承担一些。
谢琪安有些苦笑的想,抛开和童成俞六年‘情如兄妹’的缘分不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同学,徐晓曼做到的她也应该能做得到。
谢琪安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该给谁打个电话抱屈一下。
这家治疗机构地处偏郊,又可能因为是天气已经有些寒冷的缘故,随着夜色逐渐的降临,马路边的车辆越來越疏落。
她沒有给南言俊电话,她不想他担心她。
南言俊其实前天就带着安雅回到青岛了,他说要等安排好了适合安雅治疗的医院之后才能赶过來。
青岛里这座城市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说句开玩笑的话,就算是谢琪安现在对他电话撒娇,叫他现在过來救急,除非南言俊坐火箭过來,乘直升飞机过來,也要有些时间。
再说了,动辄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叫他不安,谢琪安觉得实在是不必要,她还不至于那么矫气。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谢琪安身边停下來,一个有些痞气的男人探出头來嬉皮笑脸的招呼道:“小姐,要搭车阀?”
谢琪安赶紧摇摇头。
男人色米米的眼睛有些不舍的盯着谢琪安漂亮迷人的面孔,有些放肆的纠缠道:“沒关系的啦,怕什么嘛?这里现在已经打不到出租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坏人。”
谢琪安有些哑然失笑,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呢?
“先生,谢谢你,我男朋友一会就过來了,不好意思,我不是等出租的。”
谢琪安淡定的看了那男人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
听着谢琪安平静的语气,男人有些扫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向谢琪安的脸上看了看,然后别有意味的重复道:“你男朋友?”
谢琪安满脸漠然:“先生,你是不是有些昏头了?在这个地方套马子?请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本來还想继续纠缠的男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的把脑袋缩回到自己的车里,一边忙不迭的启动,一边用本地话悻悻地骂道:“操娘的晦气,原來是个有病的鸡婆,白长一张漂亮面孔。”
谢琪安沒有听懂他咕哝什么,见这个人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只是感到好笑起來。
她知道,这个有些脑袋进水的混混被她暗示了一下,一定是猛然想起,一般情况下來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干什么的?估计吓得不轻,要不然也不会跑那么快。
但是,她也意识到了这个地方的危险。
一辆梅赛德斯s600l里,有些疲倦的朱颜靠在舒适的座椅上假寐,突然,她听见开车的阮成有些惊讶的说道:“咦,小姐,我看见路边有个女孩好像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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