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俊做出诧异的样子:“这都被你知道了?”
谢琪安撅起嘴扭过脸背对着南言俊,表示她很生气。
南言俊伸手扳过她的肩膀,用自己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低低的笑道:“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琪琪,你到底还是來了,对么?”
的哥凑趣道:“其实啊,这人和人的缘分,人和某一个地方的缘分,有时候都是沒办法说清楚的,有些人,你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你竟然会一辈子要和他(她)在一起的,有的地方,你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巴儿巴儿的亲自跑來,这些都是命里注定的缘分,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南言俊看着谢琪安眨眨眼睛,谢琪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却甜蜜的相视而笑了。
出租车时而高速时而缓驰,走走停停,又好像过了很多的红绿灯路口,谢琪安很快就看见,走出机场以后,这个城市随处可见的西洋式建筑物突然在眼前的这条路口变得登峰造极起來。
放眼看去,那种带着高高的塔尖或者高高的十字架屋顶造型,有着很多古塔似的圆拱形小门小格子窗的古老西洋建筑,根基宏大稳固色调典雅古朴,似乎在这条街上扎了堆。
车子靠近,谢琪安可以清晰的看见门楼墙壁上那些精细的雕刻,像一段段凝固的时光艺术,静静的诠释着一种颠簸动荡岁月的繁华恒久。
“中山路到了,您二位要在哪里下车?”
的哥减缓车速,向南言俊问道。
“继续往前开,到了我告诉您。”
南言俊动了一下身体,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谢琪安觉得他的语气好像有些幽幽的。
也许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可能他已经在想到什么了?
“这里的房子好有意思啊?怎么和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似的?”
谢琪安故意脑残的沒话找话说道。
她何尝不知道青岛很久以前是德国和日本的租借地,这种中西结合的古老建筑,正是那个叫中国人最感到屈辱时期的昭彰遗迹。
的哥沒有做声,很显然,他沒有去过S市,沒办法把这两个地方的建筑做出对比加以评论,而且,这两位乘客的搭乘旅途也快要结束了,他很知趣的选择闭嘴。
“万国建筑博览群更雍容华贵些,那些建筑色调基本统一,整体轮廓的线条处理的非常漂亮,气势恢宏,中山路的建筑有些散,看起來也比较花哨。”
南言俊好像很久以前都有做过比较,居然连想都沒想,张嘴就來,很随意的评价道。
谢琪安忍不住笑道:“果然都是风景在他乡的吗?以我看,这两处的建筑各有各的可看之处,万国建筑博览群是气势非凡,但是这里的建筑似乎更加的轻盈妩媚一些,不是说你们这里都是山东大汉,民风刚硬嘛?正好需要这样色彩靓丽柔和一些的建筑点缀,相得益彰,才显得日子热热闹闹。”
的哥也笑了:“还是这位小姐会说话,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嘛,过去我们这里唱大戏的人就是要拿胭脂涂的脸蛋和嘴唇红红的,就是寓意个日子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南言俊指着前面的一个路口对还在滔滔不绝地的哥说道:“师傅,前面路口就是了,麻烦在那里停下吧。”
谢琪安不由地再次感到紧张起來。
她不知道南言俊将会把她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家里去?
的哥在路口停下车,自己先下打开车门去为客人拿出后备箱里的行礼,南言俊拉着谢琪安下了车。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南言俊替谢琪安拉起风衣的帽子。
的哥缩着脖子拎着拉杆箱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南言俊递过车费:“不用找了,师傅,谢谢你。”
谢琪安亦是含笑对这位几近话唠的出租车师傅点点头。
的哥顿时眉开眼笑:“谢谢老板,好咧,祝您二位今后的小日子也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啊。”
“这里的街道看起來很安静的嘛?”
看着出租车很快的消失在雨雾里,街道显得越加的冷清寂寥,谢琪安环视了一下,终于轻声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南言俊出生地最初的印象。
南言俊拎着箱子走在前面,似乎微笑了一下:“这里曾经是青岛最老最繁华的商业街……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它现在的安宁祥和,适宜居住。”
谢琪安似乎有些读懂南言俊语言后面的事情:这里曾经的繁华似乎也昭示着南家曾经的显赫。
南言俊告诉过谢琪安,说他的父亲是一位退役军官,其他的似乎都很普通,比如他母亲。所以在谢琪安的念头里,一个军属家庭说起來也沒有什么的。
虽然他们家庭的组合有些古怪,谢琪安却秉着一贯的你不说我绝对不会去问,就沒有再去多打听。
最重要的,是南言俊看起來并不想多说。
寒风雨雾之中,那些古代城堡式的建筑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远古洪荒的感觉,细雨落在水泥路面上,冲涮的路面更加的洁净明亮,马路边的四季常青城市树木却是枝叶青翠,给人一种分外抖擞的视觉效果。
谢琪安默默地跟在南言俊后面。
好几次南言俊都想去牵着她的手的,都被谢琪安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她想跟着他后面独自慢慢地走,想感受一下这里曾经养育过这个男人的某种她应该为之感谢的气息,或者说寒风冷雨之中的某种久远的温度。
在她的心底也逐渐的升起一种安宁的祥和。
就像南言俊在安徽的时候那样,哪怕是看见一个路过和谢琪安打了一声招呼的小孩子,也会在脸上露出愉悦的笑,追着谢琪安问那是谁家的孩?是你的亲戚吗?
虽然很无聊,但事关爱人,一切都是温馨亲切的。
谢琪安知道这种感觉只是一种莫名的心境感应,但却是她此时此刻内心里最真实的念头。
就在谢琪安不知道到底还要走多少远,有些奇怪南言俊干嘛要这么早下车的时候,南言俊已经站在一处有着六根灰色高大圆柱的“城堡”的门楼前了。
谢琪安有些吃惊,这里不会就是南言俊要回的家吧?
如此高大恢弘的建筑,最起码也有四层楼房的高度吧?她更认为这也是一处酒店或者是经贸商行之类的建筑。
“琪琪,我们到家了,快点上來吧,别淋湿了。”
南言俊语气充满了一个小孩子归家似的兴奋,根本就沒有去注意谢琪安在想些什么?他笑吟吟的转身看着脚步迟缓的谢琪安,神情欢喜。
“这里?是你的家?”
谢琪安不能掩饰脸上的惊讶。
她紧走几步,南言俊一只手拉住她的手,一只手拎着箱子:“是啊,我们曾经一大家子的人住在这里的,琪琪,你看看,这所老房子像不像一座威严的城堡?我爸就曾经是这座城堡里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南言俊用一种戏虐怀旧的语气说着,甚是得意的样子。
他拉着谢琪安走到门楼下方,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台阶上,谢琪安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看他这个城堡王子怎么能变出一把打开这个城堡的钥匙來?
叫谢琪安大跌眼镜的是:南言俊跑到那两扇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前用手使劲的拍了拍大门。
“你姐姐住在这里?”
瞬间,谢琪安觉得南姐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南姐那种出行时的架势招摇和这座城堡何尝不是一种叫人哑然失笑的呼应呢?
“姐姐不住这里,这里只是一座空房子,我们请了人帮着看着的,我妈不准卖这所房子,她说这所房子是我爸拿两条腿换來的,嘿,反正我们也还沒有到了要买房子的地步。”
南言俊说完,又加重手上的力度,使劲拍了几下门。
“当然了,走运的是我们家这所老房子正好在这条街上,否则保不准也会被拆迁的;现在好像也被纳入被保护建筑之内了。”
南言俊说的轻描淡写,谢琪安却听的惊心动魄。
谢琪安虽然会间歇性脑残,却不是傻子,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拿一所被政aa府列入被保护建筑的老房子做闲置房的,不知道全中国到底能有几人?
她也有些明白南姐和安雅对她的抵触和冷淡了,归根到底,她和南言俊才是真正的门不当户不对的。
她也有些明白从前的南言俊为什么那样的冷傲刻薄,总是用一种俯瞰的眼神去看人,任谁,有这么一个出身,也不可能有超然物外的态度,用一种平和眼神去看待所有尘世中劳劳碌碌的贩夫走卒。
谢琪安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何德何能,要南言俊为她付出的这样多?他为了她抛弃了所有的骄傲,他竟然从來就沒有告诉他,他的家,他的人生其实和她是截然不同的。
怪不得他很少和她说他自己的事情,他的出身,他出生的城市,他也许是怕惊吓到她,也许是怕她会想多,他只要她干干净净的爱他,安安心心的偎依她。
门里似乎传來脚步声,南言俊看着谢琪安笑道:“住在这里你可得亲自煮饭了,沒人伺候我们的。”
随着两扇铁门被人从里面沉重的拉开,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呼道:“阿言?阿言,怎么是你?哎呀,快进來,阿言你怎么回來了?天呐,真是不敢相信啊。”
谢琪安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身体微胖的高大女人满脸惊喜,对着南言俊不停的大呼小叫。
南言俊也有些惊讶:“珍姨,你怎么在这里?我妈呢?给我们看房子的老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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