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领班对郑涵看了看,想说什么,终于沒有说,大声对柜台上的一个男服务员说道:“把那只公文包拿來,是交警队孔队长的。”
郑涵觉得女领班眼神里的那意思,有些怀疑。
但是,有王秘书陪着,她实在是不好质疑。
小王笑道:“不会少了什么吧?我也不是失主,这位是新娘子和孔队的同学,孔队又喝醉了,真是饥荒难打,蒋局长吩咐我陪着上來的,要赏钱你们找蒋局长要吧。”
郑涵赶紧说道:“应该不会的,山海云天的信誉名气大家都知道的,再说了,今天又是蒋局长包宴,王秘书说笑话了。”
女领班白了小王一眼,笑骂道:“哎呦,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叫我们去蒋局长哪里澄清的意思呢?王秘书,你听听人家怎么说话的,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连打开都沒有打开过,要不,现在打开看看?当面核对一下?”
郑涵笑道:“别了,打开我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啥。”
小王也暧昧的对女领班笑道:“我不是重点是不相信你嘛,只要你沒有打开过,一准少不了孔队一毛钱,哈哈,回头叫蒋局长赏你们啊,哈哈哈哈……”
女领班作势鄙夷道:“谁要你相信了?稀罕。”
说完,也笑了起來。
……
孔文彪坐进车里就更加的晕乎的厉害,郑涵估计这家伙在他们走后,又喝了不少拉菲葡萄酒。
真是一个见酒哭的人。
沒有人自己也照样的喝醉。
白酒红酒的一掺和,不晕乎才怪。
而且越是品质好的酒,后劲越大,
郑涵不知道孔文彪住在哪里,一路上不停的喊着他询问。
孔文彪酒气冲天,回答的颠三倒四,好容易郑涵才弄明白他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郑涵开着孔文彪的车一直把孔文彪送到他家的楼下。
到了,郑涵才知道孔文彪不过家境平常。
难怪上官雯婧对他不屑一顾。
孔文彪的家是云都早几年刚开发时候建造的那种四五层样式笨拙的楼房,孔文彪告诉郑涵,他家住在四楼。
这种早期的楼房因为楼层不是太高,所以沒有电梯,住户上上下下都是亲自爬楼梯的。
这幢楼房似乎也沒有什么物业管理,连个保安都沒有,郑涵也不知道孔文彪的车库在哪里,只好找个看起來不碍事的地方把孔文彪的车停好。
他害怕孔文彪自己上去会摔跤,便把那只公文包拎出來,仔细的锁好车门,扶着趔趔趄趄,嘴里乱七八糟嘟嘟囔囔的孔文彪上楼。
到了家门口,孔文彪既不叫郑涵找钥匙,也不嵌门铃,扯着嗓子叫道:“珍珍,來客了,开门。”
一个女孩子甜甜的声音嚷嚷道:“來了,來了!”
那种样式已经有些过时的防盗门里面真的传來一阵小跑的脚步声,随后房门便“哐啷”一下打开了。
一个拖着皮凉鞋、穿着小毛毛边牛仔短裤吊带衫、圆圆脸大眼睛亮晶晶的年轻女孩从门里探出头來。
瞬间,郑涵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些似曾相识。
孔文彪口齿不清的对郑涵说道:“我妹妹,老同学,快请进,我们家……就是寒酸,请进,请进……珍珍,这是郑涵,哥小时候的同学,成绩可好……把大哥那包好茶拿來泡上,泡上……给我们解酒!”
珍珍先是疑惑的看看郑涵,神情日有所思,然后看着孔文彪皱眉抱怨道:“哥,你怎么又喝醉了?”
然后,脸上满是忍耐的表情,不再抱怨,伸手去拉孔文彪。
郑涵觉得她悦耳的年轻女孩声音也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上官雯婧结婚了,哈哈哈,她终于嫁人了,嫁了有钱人,珍珍,对不起,大哥喝醉了,喝醉了……”
郑涵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说起來孔文彪还算是克制的,因为他始终沒有听见孔文彪怎么诅咒或者魇骂上官雯婧,即使现在醉成这样。
可能是一路上摇晃的缘故,到家的孔文彪看起來醉的更加厉害。
就郑涵所记得的孔文彪的混混本性,真是难得了。
这也许就是孔文彪做了国家公职人员的一点修为和觉悟了。
“谢谢你送我大哥回來。”
珍珍忽然对郑涵笑道。
郑涵赶紧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她:“这是他的包,这是车钥匙,你收好。”
孔文彪酒醉心里明,他回身一把拖住郑涵:“老同学,说什么你也得喝杯水才走,进來,进來,我们都多少年沒见了?亲啊,还是从小的同学亲……”
郑涵无奈,只好对孔文彪说道:“那行,你先坐下,别晃了,小心呕了酒。”
他打量了一下孔文彪的家,房子的面积倒是挺不错,房间看起來也不少几间,估计这家也有好几口居住。
珍珍和郑涵一起把孔文彪拉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就径直去里面房间,大概去找孔文彪吩咐的什么好茶叶去了。
郑涵想不打听的,实在是沒话可说,只得问道:“伯父伯母呢?”
孔文彪摇摇自己的脑袋:“你说我爹妈吧?”
郑涵想笑,这喝醉酒的人说话就是这么不上道。
“我爸一年到头在棋牌室,我妈就跟着后面看我爸打牌……感情好,嘿嘿……感情好……”
孔文彪酒醉到这样的程度似乎还记得尴尬,自我解嘲的嘿嘿道。
郑涵先是听的一愣,有些不明白孔文彪话里的意思,稍倾就听懂了,孔文彪是在调侃自己的父母。
珍珍端着两杯泡好的茶出來,把茶杯轻轻地放在郑涵和孔文彪面前的茶几上,微笑道:“我爸很久以前因为一次工伤,两条腿高位截瘫……进出都得用轮椅推着,我妈得一直跟着照顾他。”
郑涵张大嘴巴,珍珍说的非常的轻描淡写,但是郑涵却觉得有些那啥,一种微微震惊的感觉吧。
想不到混混孔文彪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家庭?
很久以前?
怪不得孔文彪很久以前就在混,中学毕业就不在读书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沒有什么成绩,可能家庭条件也不能允许。
一个高位截瘫的父亲?
看來孔文彪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承担家庭责任了。
他可能也会经常给他父母惹麻烦,但是,总的來说,还是和自己家人一起承担着生活,并且看起來,他自己混的还不错。
从这一点來看,郑涵觉得自己不应该鄙视孔文彪了。
某种方面來说,孔文彪也算是一个成功的人。
然后,郑涵很迅速的想到一个问題:孔文彪家住在四楼,他说他爸爸一年到头出去打牌,这幢楼连个电梯都沒有,老两口是怎么上下进出的?
“伯父伯母也住在这四楼吧?”
郑涵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只得这样问道。
珍珍微笑道:“早几年我妈年轻的时候,都是我妈背着上下,最近几年都是我大哥每天早上把他们带到楼下,然后开车带着他们出去溜达……”
珍珍说到这里,突然打住,郑涵看见孔文彪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郑涵心里不禁有些唏嘘,不过珍珍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非常淡定从容,好像他们这样的生活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完全用不着什么感叹。
郑涵忽然有种感觉,珍珍和孔文彪的母亲一定是个很彪悍的妻子和母亲。
孔文彪这种个性,极有可能像他母亲。
一个可以背着自己丈夫上下四层楼的女性,可想而知,一定是强健有力的。
不过郑涵很快就结束了这种无聊的臆想,赶紧对珍珍说道:“让他睡一会儿吧,睡一觉酒就醒了,我先告辞,明天再來看他。”
珍珍急忙说道:“别……把这杯茶喝了再走吧,我泡都泡了。”
然后她看着郑涵,扭捏了一下才说道:“你叫郑涵是吧?我们见过的……”
郑涵本來想坚持走的,听珍珍这么一说,不禁又坐回到沙发上。
他先对珍珍的脸上仔细看了一下,笑道:“怪不得我看见你好像在哪里见过?连声音都觉得好像听过,不过……我真是有些想不起了。”
郑涵面前的茶杯里泡着一杯明澈剔透的绿茶,他估计这就是本地正宗的洱茶。
那天在茶楼上约见徐晓曼,后來叫了一壶,还沒有來得及喝,结果却被自己二叔给搅和了,但是,那天郑涵还是花了几百块。
就是那壶沒有來得及喝的洱茶太值钱了。
这可是上万块钱一斤的茶叶,怪不得孔文彪嚷嚷珍珍把好茶拿出來解酒,当地的洱茶确实据说有解酒生津的功效。
看來孔文彪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的。
要知道现在在云都,不是土豪,或者高档一些的茶楼,你还真沒有口福品尝到洱茶。
孔文彪兄妹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的相待。
郑涵伸手端起茶杯,正如珍珍所说的,泡都泡了,这么贵重的茶叶,确实不能浪费了。
心意可嘉。
“那天,在医院……你非要去vip病房探望病人,记得吗?我是那里的护士。”
珍珍有些好笑的看着郑涵,轻轻地说道。
郑涵顿时想起那天在护士站阻拦他上去探视谢琪安被其他护士取笑的小护士,可不就圆脸亮晶晶的大眼睛,声音甜甜的叫珍珍的嘛,想不到竟然是孔文彪的妹妹。
郑涵笑了:“不会吧,怪不得她们都使坏不告诉我贵宾病房不给探视,就你告诉我了,原來你老早就感应到了我和你大哥是同学的啊?”
珍珍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哪有啊?不过,我大哥那些同学都是隔三差五找着我大哥的,怎么从來沒有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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