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张臭嘴就要咬上遇冬的唇瓣,一个拳头如重锤袭来,正正打中王姓男子的脸。
狭窄的通道显得特别拥挤,王姓男子此刻猛被打醒,恼羞成怒挥拳而来。却是一触对方那深沉幽暗的眼眸,莫名一惊,虚得力道都弱了一半,但拳头仍是到达对方的面门。
来人轻一侧身躲过,一脚踢在王姓男子的腹部,然后看也不看一眼便拎起正发愣的遇冬走,俨然拎个货物,拖了一路。
货物一路泣血哀号,“风声声,放手!哎呦!放手!你把我弄疼了!你放手哎!”
“闭嘴!”风声声嫌弃地瞥她一眼,目光冷淡。
段凉断后,把王姓男子打趴在地就追出来,开了车门。
遇冬又像只麻袋被扔进了刚洗干净的宾利车后座……段凉嘴角一抽,抚额,感觉这车又得重洗一次了。
车子驶出老远,遇冬才想起件大事儿来,猛拍车窗,“停车!停车!”
段凉不理,继续开车。风声声不刮风,当她是空气。
遇冬急了,“我的提成!我卖酒的提成还没结呢!呜呜……我的钱我的钱!遇上你就没好事,每次都把我的钱搞没了……嘤嘤嘤,我的钱……”她哽咽着掉泪,哭得心肺都裂了好几条缝,渗出丝丝血来。
她现在只记得钱钱钱,完全忘记人家是在什么情况下救了她。昨天是,今天也是。每次他出现,都是在她最囧的时刻,但同时也是她将拥有一笔救命钱的时刻。
遇冬嘤嘤呜呜哭了一路,又被封先生拎到昨晚差点被谋杀的现场。
那套房子只有两室一厅,简洁,干净,有的家具还很老旧。
遇冬此刻的装扮,跟这房子格格不入到了极点。她绿色超短裙下露着白白的大长腿,脸上的妆花了,黑色睫毛膏糊了一眼睛,跟被谁家暴了似的。黑黑的泪痕在脸上长长两条,真正做到了纵横交错。
饶是封硝冷漠,又始终没表情,可看到这样子的女人站在这里,还是嫌恶又嫌弃地皱了眉,冷冷命令,“去洗澡换衣服!”
洗澡容易,换衣服就难了。遇冬扯了几张面巾纸往脸上一擦,擦出一纸黑,脑门上瞬间刷下一排黑线。
她抽抽着进了浴室,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那张鬼脸,不由得又为今晚酒水提成怄个肝疼。
洗完脸,她决定找这男人算账赔钱。结果刚一开门,就被一把椅子挡住了去路。
椅子上整整齐齐叠着衣裤,老旧宽松的款式,像是谁穿过的,衣物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味,似乎刚洗过不久。
她愣了一瞬,还是将衣裤拿进浴室。却没有立刻洗澡换衣,而是靠在墙上想近来这一连串发生的怪事。
所有的事似乎都跟这位封先生有关,但她确信不认识他。像这么牛逼轰轰的冷酷男人,长得又这么英俊,只需看过一眼便足以记住好长一阵。
她居然没印象……没印象就表示大家没有交集,那他干嘛一次一次纠缠呢?
遇冬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没脑残地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吸引人。她分明就觉得这男人对她有无尽敌意,像是恨不得她死,又见不得她死。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遇冬看见整个房间的灯都关着,只有一点点星火明明灭灭在阳台上闪烁。
还有那个黑色的背影,有着像黑夜一样眼睛的男人,神秘莫测。
遇冬没敢惊动他,悄悄拿手机进浴室打电话。她也没开灯,黑灯瞎火,只有手机亮着光。
她是乖孩子,当然要给妈妈打电话,叫妈妈保重身体,不要焦虑,“医药费我会想办法,你不用管了……”
“冬儿……妈妈……想出院,回家住。”易清铃说话很喘,就这么一小句,也费了不少力气。
“妈,好好养病,你会好的。”遇冬每次跟妈妈打电话,都是一脸的笑容,就好像人家能看见一样,“我马上毕业有工作啦,有了工作,我就能养活你。咱们搬出去,再不要受舅妈的气。”
“唉,你舅妈也只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易清铃安慰着女儿,“不要记在心里。”
第11章 从此以后你归我了
遇冬心头冷笑。
舅妈心直口快?天天咒她妈死,经常摆脸色。她小时候也没少挨她打骂,这都算了。昨天舅妈分明就是把她当鸡卖给了黄鼠狼。要不是救星出现得及时,她现在恐怕就是黄鼠狼嘴里的一块肉……想到这里时,总算想起了封先生一丁点好来。
想起人家这一丁点好,便想起他冷酷又英俊到极致的样子,想起那一双令人心颤比黑夜更黑的眼睛。
但这一丁点好,很快就被那一地掉落的钱给淹没,不由自主又恨得牙痒痒,尤其缺医药费缺得心慌,“妈,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回学校寝室了,嗯,工作过几天就有结果。嗯,晚安……”她忽然又急着叫住正要挂电话的母亲,哽了哽声,“妈妈,我爱你……”
声音里充满热爱,没有一丝一般人说这话时的不自然。
那边也哽了,“冬儿,你是妈妈的心头宝,可惜妈没用,一直拖累你,害你受委屈。”
“妈,我没受委屈。”遇冬不再煸情,语气听起来十分轻快,像哄一个孩子,“好了,乖,睡觉觉啦。”
小时候,妈妈哄她;长大了,她哄妈妈。
心头巨暖,人生的目标那样清晰,赚钱养妈妈,让妈妈过上最舒适的日子。
刚挂电话,听到黑暗中一声冷呲,低沉的音质仍是凉透了心,“她活不了多久。”
遇冬吓一跳,扭过头发现本来就没锁的浴室大门已然打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谁活不了多久?”
“易清铃。”封硝缓缓吐出三个字,异常清晰。
遇冬怒了,“混蛋!你可以说我,骂我,侮辱我!但你不能咒我妈!”她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狮子,甩着长发挥着爪向他狠狠扑来。
疯狂厮打和抓挠,她的手臂被烟头烫到也不管,仍是用练过的擒拿法锁紧他的身体。她知道他也练过,并且身手在她之上,一切技能都派不上用场。
只有用泼妇型打法,缠死他,咬死他。
封硝仿佛听到烟头烫上皮肤的滋滋声,心头莫名一疼,暗里骂一声“疯女人”,便要将烟头扔掉。谁知还扔不掉,一时甩不开她。
他站在原地,也许是出于对刚才那烫伤的一丁点愧疚,又怕她这么个打法会摔地上,只得无奈伸手抱住她。
他比她高很多,像一道宽厚巨大的墙体。
遇冬蹦着跳起,双腿夹住他的腰,像个吸血鬼一样朝他的喉结咬去。
他倏的捏住她的喉咙,看似如昨晚那般狠厉,其实毫不怜惜中带了一种莫名的柔软,连问出“是不是想死”的话来时,都用了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鼻音,令人听起来像是在调情。
不过遇冬哪能听出这语调的微妙变化,想起男友劈腿,被绑架又翻车,还以那种罪名被关了几天而胆颤心惊不敢对人言。最后,最后的最后,还被这个坏蛋欺负……日子没法过了呀。她越想越伤心,抽抽着哭起来。
哭声从他捏着的喉咙里蜿蜒而出,听起来特别凄凉。那一声声的哭泣,扯得封硝的每根神经都莫名在颤,微微发疼。
他放了手,在黑暗中抱着她行走自如,然后倾身放她在沙发上。
遇冬抱着封硝的脖子,哭得忘了放手。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是细碎的低泣,由心底深处缓缓升到喉间的诉说。
他竟然也忘了松手,就那么保持着半弯的姿势,在黑暗中与她对峙。
空气流动得缓慢而诡异,气息交织得旖旎。
该死!他居然有想亲她的冲动!怎么可以!封硝骤然推开遇冬,恢复一惯的冷漠。但这一次,他没摔门而去,甚至没走远,只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生闷气。
封硝拿出一支烟点燃,想到什么,又杵灭,然后把灯打开,走进左边的卧室。再出来时,他手里拿了支药膏,冷着脸扔在遇冬面前,什么话也不说。
遇冬瞄了一眼,看到药膏才轻微嘶一声,嘴角抽抽。丫的,真疼。手臂上的皮肤被烫出个圈来,红红的,皮破了,边缘还烙黑了。心里又恨又气,转过头不看他也不看药膏。
封先生那么不友好,“还等着我给你搽?别做梦了。”
嘿!丫的真不可爱!遇冬磨牙,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尊贵的封先生,我就是做梦阿狗阿猫来给我搽药膏,也不会指望你的,放心。别自作多情,孔雀开屏。”
封先生懒得理她,继续抽闷烟。暖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晕染了一层金色的彩。
侧颜如剪,遇冬看美男看呆了一瞬,赶紧移开视线。
却是在她视线旁移时,他的余光又投射过来。他看着她,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这张脸。
她的五官拆开看,并不算出彩。甚至她的椎子脸,还是他特别反感的类型。
可就是这几样组合在一起,令人瞧着顺眼。尤其她不闹不撒疯的时候,看起来安静而深沉。她在想什么?
封硝的脑子里闪现着她为钱喝了黄金钟的酒,为钱穿梭在那种场合让人卡了油吃了豆腐……这些片段掠过他的记忆,让他心里烦闷不已,声音也充满烦闷,“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
遇冬微微一震,眉头拧了一下,“封先生,在你的眼里,我是去那种地方玩的?”忽然又不屑地笑了,“再说,我去什么地方,不劳你费心。以后,也麻烦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封先生漫不经心点燃一支烟,轻咬在嘴边,淡淡吐出一口烟圈,“从此以后,你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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