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抖着声音回他，“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让你替我！”
谢翕湛不厚道的笑了，这个只能说抱歉了。
“你走远点。”姜瑶透过透明的磨砂玻璃能模糊看到外面的人影，她心里有压力，憋在再狠也不知道怎么排水。
“好。”谢翕湛在窗边站着，看着下面来回走动的人群发呆，想着她刚才害羞脸红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润。
所幸病人的衣服都是那种比较宽松的裤子，她手臂虽然疼，勉勉强强也能把裤子拉下来，坐下来的瞬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谢翕湛听到抽水马桶响起的声音，立刻站到门边询问，“我可以进去吗？”
“嗯。”
姜瑶被他小心的伺候着靠在床头，捂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肚子，期待的看着桌上的鸡汤，“赶紧让我尝尝，你厨艺那么好，汤做的肯定也好喝。”
谢翕湛喂到她嘴里，“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做。”
两人一个喂一个喝，气氛和谐的让人不忍打扰，有些话似乎无须说出口，彼此都已明白。
他昨天的舍身相救，以及宛若癫狂的报复行为都让姜瑶心口激荡，但是她又怕自己只是在自作多情。
“你昨天从阳台跳过来的？”
“嗯。”谢翕湛平淡的应了一声。
姜瑶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问出口，“那么高的楼层，你……”若是出现一点意外，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你就不怕吗？
谢翕湛揉揉她的头发，语气低沉，“我怕自己来不及，我怕救不了你。”
“你是不是……”喜欢我，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外面突然想起敲门声。
谢翕湛原本亮起的眼神有点黯淡，好像被人遗弃在路口的大型犬科动物，可怜又可爱。
姜瑶无声的笑了。
“进来。”谢翕湛整了下领子，朗声说道，在姜瑶面前的倦怠疲惫瞬间消失不见。
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一起走进来，当先那人端着略有些严肃的脸，“姜小姐，你好，我是昨天负责带队的警察，我姓张。”
谢翕湛率先说道，“瑶瑶身体还未恢复，请你们长话短说。”
张队长点头，“我们了解。”
“姜小姐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姜瑶深呼吸一口气，“我直接说了吧，省的你们一个个问问题。”
“昨天晚上我大概九点就准备休息，睡前我去阳台看了下外面的天气，回来的时候忘记把阳台的门锁了。”说到这她低头笑了笑，“后来就是个这个疏忽救了我一命。”
另外一个警察正在伏案认真的记她说的话，“外面雨声太大，我睡的有些沉，他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清楚，他撬开卧室门进来的时候，碰倒了旁边架子上的花瓶，然后我就惊醒了，我想着只要不看到他的脸，兴许他拿了财物就会离开，所以最初在卧室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起争执，后来……他拿了财物并没有离开。”
谢翕湛抚着她的背，“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
“我没事。”姜瑶不在意的笑笑，不管过程多危险，她获救了不是吗？
“我从卧室跑出来的时候准备报警，手机不小心被打到地上摔坏了，然后他企图对我实施暴力行为，我不从，就在客厅发生了纠缠，再后来就是……阿湛从他房间的阳台越过来救了我的事。”
张队长点点头，他们早上已经去华庭小区勘察过现场，事情与她说的并无太大出入，只是监控录像被人破坏，暂时还没有恢复，犯罪嫌疑人昨天晚上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刚刚脱离危险，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没法审讯。
“先生贵姓？”张队长陡然把话题转到谢翕湛身上。
“免贵谢。”
张队长和他握了下手，“有些问题还需要谢先生跟我回警觉一趟配合调查。”
谢翕湛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防卫过当的事你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张队长蹙眉，“谢先生，犯罪嫌疑人被你打断了三根肋骨，下颌错位，且肺部严重出血，右手手骨碎裂不可修复，你不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吗。”
“不觉得。”谢翕湛从兜里拿出了手绢，正在细细的擦拭与张队长握过的手心。
“队长？”那个跟从的警察看气氛有些僵硬，小心的在后面叫了一声。
谢翕湛就站在姜瑶旁边，她侧身就能把脑袋抵在他怀里，她仰头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把人打死了。”
“你若是觉得不解气，我可以让医院停止为他治疗。”
张队长被他的目中无人逗笑了，“谢先生，现在是法制社会，对方已经失去攻击能力时你还未停止暴行，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谢翕湛不再开口，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就算明知道警察这么做只是例行公事，走法律程序，姜瑶依旧不想理解，一个企图对自己实施qj甚至危及自己生命的罪犯，她找不出任何理由去谅解，若非谢翕湛现在躺在床上的她会是一具尸体。
张队长还要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沉着脸接通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事竟然惊动到局长那了，而且那边的人让大事化小，所谓的小就是要把谢翕湛从这件事里摘的干干净净。
“好的，我知道了，局长放心。”张队长挂了电话，看着谢翕湛那张沉稳的脸，“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愤怒，但是有些事理智的解决会更好。”
谢翕湛不置可否，做为一个旁观者你会以为自己永远能比别人做的好，实际上只是没有被触碰底线罢了。
直到张队长他们离开，姜瑶抱着谢翕湛的腰身，闷闷的说道，“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谢翕湛右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抚摸，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语文成绩好吗？”
“还可以吧。”
“那就按照下一句来做吧。”
姜瑶神色莫名，“什么意思？”涌泉相报吗？
谢翕湛突然拉开她的身子，俯身与她面目相对，“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
第40章 男配出没
呼吸可闻的距离，她嗅到他身上淡雅的竹香，原本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对视了几秒钟，姜瑶到底比不过他的脸皮厚，逃避的侧了下身子。
谢翕湛有些失落，不过她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这些事急不来，他日后多多表现就是，总会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
姜瑶犹豫了片刻，声音微不可闻，“你是认真的？”
“你希望我是认真的吗？”谢翕湛反问了一句。
她还未开口，房门再次被打开，来人瞥了一眼他们甚为暧昧的距离，轻咳了一声，“姜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翕湛神色略有几分不悦，关键的时候总有人横插一脚，目光在他胸口的铭牌上停了一瞬，秦漠……进病人的房间不敲门可以投诉吗。
姜瑶有些呆愣的看他走近，长的这么好看的医生会不会影响医患关系，这家医院的生意一定很好，姜瑶思维有些发散。
秦漠挑了下眉梢，神色颇有几分玩味，他拉了个凳子在姜瑶对面坐下，“你昨天送来就医的时候失血过多，O型血库存不足，所以……”他抬高自己的手腕，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你体内现在流着着我的血哦。”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这可是他当初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
“……”姜瑶看着他手腕上还能清晰可见的针眼，不自然的点头，“谢谢。”这人似乎有些自来熟。
“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
谢翕湛扯了下嘴角，特意跑过来告诉一下病人他施的恩惠，再冠冕堂皇的回句不客气，这位秦医生真有闲心。
“不过你若是觉得自己很过意不去的话，可以请我吃饭，我不收礼，但是病人这种感谢方法我还是很愿意接受的。”
姜瑶看向谢翕湛，嘴角微弯，“阿湛，等我出院，我们一起请秦医生出去吃顿饭好吗？”
“你决定就好。”谢翕湛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顺手将她散乱的鬓发掖到耳后，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不动声色间棋高一着的宣誓自己的主权。
当然前提是姜瑶的配合。
就这么被无视了，秦漠摸着鼻尖，无奈的叹息，不想再假装陌生人，“看来你这丫头是真的把我给忘了，好生令人伤心。”秦漠好似玩笑的话让姜瑶困惑的眨眨眼。
这人跟原身认识？她仔细翻找了记忆中的人物，最后终于把他跟脑海里某个胖子对上号，姜瑶试探的说了句他当初的外号，“秦大号？”
“哈哈，是我，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我没印象了呢。”秦漠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模样很是爽朗。
“那个令人羞耻的名字你还是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谢翕湛凝着眸子，看着她输液的手臂，神色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姜瑶干巴巴的笑着，记忆中原身与他的关系还不错，当初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在直属的医学院读大学，军训时她热的晕倒，是他施以援手，然后两人就有了交集，只是那个时候的秦漠还是个大胖子，体型虽壮，因着外形不怎么美观，经常被人忽视，跟姜瑶这么个闪光的人物在一起，存在感骤升，只是别人看他的目光并不怎么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