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柱子说你都瘸了,怎么就一下这么严重了呢?让我看看你的伤!”
“保柱子就会邪乎,满嘴跟跑火车一样,他说的话你还能信啊!现在你不看见了么,根本没啥大事儿,你不用惦记!
对了,家里都好吧?”说完高原还拍拍腿,示意他真的没什么问题。
田恬随着他的动作看了看他的腿,说:“走时我心慌,你还说我搞封建迷信,幸亏我回去的及时。”
和他简单的说了下家里的事,高原也觉得特别的稀奇,道:“真有你说的第六感啊?!”
田恬点点头,一脸神秘,无比神棍的说道:“是的,而且百试百灵!特别是现在我还知道你跟我撒谎了,其实你病的不轻,我说的对不对!?”
她说一句,就朝高原走一步,到最后,就差点儿贴他身上了。别看田恬个子矮,但这会儿却气势十足,插着腰仰头皱着眉头瞪着他。高原跟谁撒谎都没心虚过,看着她黑亮亮的大眼睛,没由来的底气不足起来,无比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到底是你主动露出来给我看看,还是让我来扒你裤子?!”田恬一手叉腰,一个小手点着他的胸口,因为生气,力道可不轻。
可高原却觉得她手指点过的地方,实在是太TM舒坦了。
本来还有负隅顽抗的意思,谁知道田恬一把将他推靠在墙上,还真有想上手的意思,他紧忙夹着俩腿把屁股往后缩,又趁机抓住她那软嫩的小手,说道:“别别,你个女同志动手动脚的,影响多不好!革命战士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不过是点小伤,算得了啥!有啥可看的!
你坐了一天车了,赶紧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在卫生所抓点药就行。”
田恬却不听他的,就非要扒他裤子看看,高原一看真是糊弄不过去了,实在是没招,只得告饶。
“行行行,我给你看!别动手动脚的了,让人看到成啥了。”
田恬一拧身子,放开他!掖了一下鬓角滑落的碎发,十足吊歪的语气说:“这会儿嫌影响不好了,不是你背地求我抱一下的时候了,哼!
放心,以后绝对不让风光霁月的高干事再有这种作风的问题,保证和您保持十米开外的距离。”
她一说这话,高原就服了,赶忙腆着脸央求着:“别的,别的,逗你玩儿的!我想你一时一刻的,要是连抱一下都不给,那可真让人活不下去了。”
到底是在农村长大的,跟着这帮大老粗学的百无禁忌,过了那段害羞又抹不开的时期后,私下里俩人的时候,高原说的那些话,那都没个听。
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就算有时候过点火,其实心里也是爱听的。但田恬脸皮薄,总要个面儿,觉得要是不反驳两句,感觉就有点不矜持一样。所以每回高原一没脸没皮,她就瞪他,不给他好脸儿看。
就连高原都摸准她的套路了,跟着又哄她说:“好了,好了,别生气啦,不是要看我病么。”
高原挽起裤管,露出腿上的病伤,看得田恬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两个小腿的迎面骨上,各长了一片癣屑状的湿疹,其中正中央烂了一个大窟窿,表面看有鸡蛋那么大!翻着红肉,还有白脓。
这还哪里是皮肤病啊!这两个烂坑,说要人命也不差啥了。
这么严重的病,还要给村卫生所那个没执照的蒙古大夫看,这跟脑瓜子别裤腰带上赌命也没啥区别了。回想之前在卫生所听到的惨叫,大夫给人削完腐肉,手术刀就随手在消毒水里一涮,借着就给下个人继续看。那消毒水都成血水了,都不舍得换一换,想到这种卫生环境,田恬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行,你这病得去城里大医院看!村卫生所一点消毒设施都没有,药品又不到位,就这么活拉拉的给人剜肉,得败血症怎么办!”
农村孩子,磕磕碰碰那是常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特别是高原,从小更是没少吃苦,他放下裤管,混不在意的说:“同志们都是这样看,我个当领导的,哪能搞特殊,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群众中开展工作了。”
“领导怎么了,领导就不是人了?!你命都快让那个庸医收去了,还想什么破工作,那还有什么用了!总之我不同意你在卫生所看!”田恬一叉腰,一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想去?!可以,先从我身上开过去吧!
高原对田恬,那是一百个没辙,她说啥是啥,他是没任何意见,百分百听从的。可是,领导那边要怎么说!
“我也不想让那个二把刀往我身上招呼,可要上省城医院,介绍信谁给开?不是找支书就是找村长,我得这点小病儿就这么穷矫情,以后哪还敢用我干革命了。”
听他分析完,田恬也蔫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忘了这操蛋的年代,到哪都得有介绍信才行。
她叉着小蛮腰来回的踱步,思考着这个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高原就看着她为自己伤神。说实话,有人担心惦记,为你辛苦为你忙的感觉实在是TM太好了!特别这个人还是你心上人的时候,简直就比冬天喝热汤、夏天喝凉茶还透心儿的舒坦。
“你说,支书私下里,收不收点人情往份儿啥的?”田恬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可聪明如高原,就这一句,他就基本秒懂田恬是什么意思。
要说他们这个支书,除了女人这个坎儿过不去外,其他的真没啥挑的。有能力,还干实事,从不搞那些浮夸风气。想找他送礼走后门,如果换以前,那是想都不要想。
但最近开始,支书就不时的暗示他,找机会搂点好处。如果不知道陆桂芬那个茬儿,他可能不明白为啥支书会突然改变,现在完全可以理解,这是有儿子了,想要攒家底儿了。
支书是关里人,思想比较守旧,认为儿子才能传宗接代。之前家里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他觉得香火无人继承,就不太看重这方面,觉得还不如给人民干点实事儿,留个身后功名。
现在儿子马上就到位了,他这心就活了,想法也就多了。其实他这样,高原最高兴,领导吃菜,下面的人也能跟着喝汤。就怕油盐不进的那种,一点好处捞不着,还总盯着你不放,一点错都不能出。
“支书还是挺好说话的。”高原委婉的说道。
田恬心领神会,得意的一笑,道:“那就好办了!”
说完她解下背包,从夹层里掏出个小手绢系着的东西,打开一看,好悬没闪瞎高原的眼睛。
金佛金相金顶针儿,满满一包都是金货,得有个六七件!田恬挑了份量最大的一个金牌和一个金佛坠递给他,说:“这个给支书,你就说我想搞点药,正好借你的伤去医院开点处方。”
有人眼都不眨一下的为你一掷千金,说不感动绝对是扯犊子,但他还是干巴巴的让了一下,道:“我这就是小伤,卫生所抹点药就能好,没必要花这冤枉钱。”原谅他一个穷孩子出身,有点好东西就想藏着捂着的心情吧。
田恬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把东西硬塞到他手里,说:“什么也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这些都是身外物而已!我带着它们,就是为了不时之需,现在正是用在刀刃上了。”
就凭田恬这几句话,高原觉得,就算有一天要为她豁出去一条命,他也愿意。
一个大男人,满面动容的看着你,田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别有思想包袱。
“其实我家好东西多的是,唐宋元明清,青花还是粉彩,诗词还是画作,唯独这种当代的黄金是最不值钱的!所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高原领她情,也明白她是不想让自己因为用了她的东西,有太多的思想负担。可姑娘你把自家家底都掀出来是闹哪样啊!真是的,明明平常看着挺聪明个人,偏偏总冒虎气。
高原把最大的那个金佛放回去,选了个长命锁,田恬还怕礼太轻人家不收,他说:“放心吧,这礼,绝对能送到他的心坎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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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的担心还正经应验了,在卫生所治病的那些人里,就有几个回去发了高烧。不过大部分人打针安定后,第二天就好了,唯独一个高烧不退,伤口感染引起了并发症。被连夜送到了省城医院,说是细菌感染,如果不截肢就是败血症,命都保不住!就这样,因为一块小小的皮肤病,连累一条腿就被锯下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原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这人就是那天和他一起聊天的一个民兵,平日里体格子杠杠的。田恬说什么感染的,当初他真没当回事,一是这么多年他皮实惯了,摔摔打打受点小伤那都是常事,从没去在意过也活这么大了。二是之前大家都是这么治的,别人都没啥事,他觉得自己身强体壮的,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现在看来,有些事和体格子好坏没关系,阎王爷要来敲门,不分老幼啥也挡不住。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高原特别能听进去田恬的劝告,让他以后在工作上走的平顺,避免了很多灾祸。
高原看到平常关系挺好的哥们儿,瞬间就剩一条腿了,当时就感觉自己腿肚子直打突突。看完那人回来后,她把田恬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死活非要给她跪下,说要感谢什么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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