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女士一脸悲戚,“嗯,谢谢你们了。”
柳箬离开前,伸手抱了抱钱女士,“请保重。”
高士程老年得子的欢喜,越发衬托钱女士和魏涟的痛苦,钱女士不会让自己痛苦,而高士程却志得意满地去过好的生活。
高士程现在对魏涟是彻底失望了,因为自从魏涟得知自己感染了hiv,就开始发疯,连去为他抽血的医生都被他赶了出来,而且还差点被他咬到,高士程听了医生的控诉,就不大想管魏涟了,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任惜的肚子上。
高士程陪着任惜一起到了医院,他们再做一次检查,确认任惜可以上飞机,他就要带着任惜去新西兰,在那边养胎生产。
检查完后,任惜满脸甜笑地挽着高士程的胳膊,不远处有两个保镖跟着。
任惜是发自内心地欢喜,这种欢喜,并不是因为高士程要和她结婚,而是因为她怀了一对双胞胎,而且孩子的状态很好。
她的满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几乎所有的喜悦都来自于即将做妈妈。
他们走电梯下了楼,在地下停车场里,司机将车开到了主道上,一个保镖为高士程拉开了一边的车门,高士程先上了车,另一个保镖才去为任惜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任惜因为心中欢喜,犹自在左顾右盼,她还没来得及上车,突然,有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他们都以为那辆车是等着开出去,会停下来,连保镖都没有特别关注这辆车,没想到这辆车在接近他们的时候,突然加速,似乎是要从他们的车旁边擦过去,但这个宽度,势必会让任惜受惊,所以那个保镖大声呵斥道:“喂,停车。”
但那车依然没停,像是失控地撞了过来,那保镖若是要保护任惜,自己就会被撞到,他在那一刻,条件反射地躲开了,任惜一声惊叫,那辆车撞到了任惜的身上,任惜被撞得向前滚了好几米。
这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高士程坐在车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转过头来看,任惜已经被撞倒了。
高士程下车来跑去看任惜的时候,钱女士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也冲过来看任惜。
高士程震惊地看着钱女士,钱女士脸上是狰狞的笑,毫不掩饰地说:“我和魏涟不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因是在医院里的地下停车场出了车祸,任惜得到了及时的救助和治疗,所以并没有丢掉性命,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有办法保住了。
高士程坐在手术室外,满脸黑沉,又透出狰狞来。
他甚至没有办法拿钱女士怎么办,钱女士看到医生和护士来将任惜放上病床车,飞快地推着她去电梯上楼时,钱女士却是一脸快意地看着怒火滔天的高士程,冷笑着说:“我是故意撞她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高士程咬牙切齿,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但是却真拿钱女士没有办法,他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个疯子。”
钱女士却道:“我就是疯子,但我是被你逼疯的。”
钱女士大摇大摆地开着车离开了医院,高士程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在护士出来告诉他,孩子已经流掉了的时候,他就更是对钱女士恨得恨不能生咽她的血肉。
钱女士知道高士程不是好像与的人,但是她的儿子现在那副样子了,她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根本不怕高士程。
高士程为了魏涟,是不敢把钱女士怎么样的,虽然他很想去买个杀手把她解决了。
但忍住了这种嗜血的欲望,他却忍不下这口恶气,所以钱女士的家里被盗了,她值钱的首饰丢了不少,而且她人在家里,还被歹徒打了,不仅她被打,连保姆都被打了,所幸为了魏涟的病,她有雇保镖在家里,保镖及时回来,才没有让她和那个小保姆受大苦头。
但钱女士额头上被刀子划破了,她不得不去医院里缝了几针,身上的淤青,则更严重,不得不请了医生在家里为她按摩。
她知道这是高士程做下的事情,她在当晚就给高士程去了电话,高士程却并没有接听,而是将电话挂掉了。
钱女士坐在沙发里,听到儿子因为戒毒而在楼上发出的痛苦、焦躁、疯狂的声音,她就笑了起来,笑得狰狞而悲凉,她低声道:“好啊,魏瞻平,都是你逼我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钱女士在第二天就去警察局里报了案,告发高士程是当年建华集团的老板,建华集团当年被调查立案过走私,而且他还可能杀了他当时的秘书兼情妇简芳,以及他作为高士程时娶的那个混血老婆。
钱女士一边报案,一边就召集记者大炒特炒了这件事。
在娱乐至上的现在,这种新闻可是会带来爆炸性效果的,虽然高士程反应及时,很快控制了这条新闻的传播,但网上依然有很多人看到了。
高士程不得不亲自来了钱女士家找她,钱女士额头上还包着纱布,脸上还有淤青和浮肿,身上也有伤,她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宽松的睡袍,高士程进来,她坐在那里并没有动一动。
高士程满脸戾气地走了过去,他知道钱女士现在已经疯了,所以不得不在身后带了两个保镖,不过因为高士程要和钱女士谈比较机密的话题,所以他没有让保镖跟得太近,让他们守在了稍远的大门边。
钱女士看到他的做派,就冷笑了一声。
高士程不请而径直坐到了钱女士的对面,“你这是疯了吗,要是我被调查当年的事情,你和魏涟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毫。”
钱女士从茶几上的精致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又拿了打火机点烟,吸了口烟后,她才盯着高士程说道:“你那些臭钱,我不要也没关系,你留着死了买块风水宝地和一个好棺材吧。”
高士程因她这话恨得咬牙,但好歹没有发火,而是轻言细语道:“你以为你去告我,我就会被调查吗?我难道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钱女士却说:“那你这么快就来找我做什么?”
高士程说:“我不是来看看你嘛,也看看魏涟。”
钱女士说:“我们有什么好看,你来看我是不是被你找的人打得很惨?嗯?”她说到这里,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声音也尖利难听:“我告诉你,魏瞻平,别把人逼急了,不然,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你他妈别以为你换了个身份,就能够逍遥似神仙。”
高士程赶紧安慰她:“好啦好啦,你把任惜撞成那样,你还不够消气的?”
钱女士一边冷笑,一边讥嘲地说:“以前那个高僧说过,你命中只有魏涟一个孩子,所以,你不要妄想还有其他香火了。”
高士程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却没有和钱女士吵起来。
看来高士程这人,在事业上能够有如今的成绩,他这能屈能伸的性格,一定起了作用。
高士程之后去看了魏涟,魏涟因为吃了药,所以额头上起得那些疹子已经消下去了,但是却留了一些疤痕,他不愿意见高士程,高士程和他说话,他也不听,高士程只好又失望又失落地离开了。
高士程一方面是信命的,所以以前那很可能是托儿的高僧说他命中只有一子,他最初只是半信半疑,但多年来,他有那么多女人,却硬是没有一人怀上,他渐渐就真信了,但另一方面,他又非常不信命,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做了不少坏事,而且草菅人命,不相信天理报应。
钱女士告发高士程的事,的确是被高士程压下来了,之后甚至没有立案调查,但是,从网上出现富商高士程的那条新闻时,柳箬就知道这是钱女士做的,她也知道,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钱女士告发了高士程,高士程并不会被拉下去。
不过,这事本来就要慢慢来,柳箬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就收网。
柳箬知道高士程有几支手机,几个电话号,每支手机同不同的人联系。
柳箬和他接触了几次,就发现了这件事。
趁着楚未洗澡,她拿了楚未的手机在手里。
她是没有楚未手机的密码的,不过她并没有遮掩这件事,走到浴室门口去,叫楚未道:“楚未,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楚未关了水,过来开了门,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问:“箬箬,怎么啦?”
柳箬黑眸望着他,“你手机密码是多少?我有事要用。”
楚未笑着把密码告诉了她,问:“干什么呀?”
他虽然疑惑从来不翻看他手机的柳箬居然要查看他的手机,但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觉得柳箬不是会查看他是否有和其他女人联系的人。
柳箬挑眉瞥了他一眼就走了,说:“赶紧去洗完了把衣服穿好,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一点也不觉得作为人类,就该衣冠楚楚吗?”
楚未却答得很坦然:“这是在家,又是在浴室里,还要我衣冠楚楚吗?”
柳箬没有理他,已经去翻看他的电话本,从里面找出了高士程的电话,翻开看后和高士程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做了比较,发现果真是不一样的,就把这个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她顺便翻看了一遍楚未的短信箱,发现里面全是自己的,她虽然面上一派淡定,心里却是很欢喜的,于是就靠坐在床头翻看起里面的短信记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