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等待,她也是历练了。
“可是,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
胭脂一看腕表时间已经快到了,教室窗户里做了一大半的家长。
“胭脂,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话筒那边几乎是笑的声音,但是越是那样的笑,冷漠和情绪就越来越浓。
“哦,那你在哪?”胭脂此时语气有点急,她想赶紧结束通话,还有两分钟时间就上课。家长们有的都是请假来听课的。
”疗养院三零三房间。“金婉柔却依旧是不疾不徐,甚至有一种故意的慢悠悠心得自己很无所谓的态度。
“金婉柔,我们一小时后再聊好吗?现在我有课,马上就开始上课时间了。”胭脂深吸一口气,其实不想和她废话,她对她理解归理解,但是不接受归不接受。
“可以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很想玩个游戏,不知道纵火**会是什么滋味。”
“啊?金婉柔你脑子进水了吧。别开这种玩笑,我先挂了。”
胭脂正想关机,忽然彩信提示音当啷一声叫。
一张照片便冒出来:金婉柔在疗养院的房间,门口,有一个汽油桶。
“金婉柔,你,你别胡闹了。”胭脂惊得气息都不稳,这女人,她是疯了吗?
“胭脂,我只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不来,我就,点火——哈哈哈哈——”
金婉柔狂笑着,笑的那么无法无天,笑声里那么绝望一般的悲凉。
胭脂一时有点无措,看着手机,手机已经被金婉柔挂断了。
“园长对不起,我得必须给我老公打个电话,抱歉了啊。”
胭脂也不等园长的反应更顾不上看她郁闷的脸子,金婉柔的状态给她的感觉不正常,别是又要闹什么乱子吧。
殷斐的电话却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不是占线就是不在服务区。
到底在干什么呢,这男人。胭脂恨恨的再次拨一边殷斐的手机,无人接听,关上。
胭脂犹豫了片刻:“园长,有个表妹,要自杀,怎么办?我想我得赶紧去一趟,课时能延后吗?“
园长耸耸肩:“那有什么办法,总归是人命关天的,刚才的电话我也依稀听见一些,那你去吧。家长们我来解释。”
“那谢谢园长,真的感谢。”
胭脂开车迅速的向石景山方向,此时下午阶段,交通也不拥堵。
半小时多点就从小馒头的幼儿园到了疗养院。
三零三,三零三,胭脂默念着高跟鞋蹬蹬瞪的跑。
212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半小时多点就从小馒头的幼儿园到了疗养院。
三零三,三零三,胭脂默念着高跟鞋蹬蹬瞪的跑。
雾霾天楼道的光线有点暗,高跟鞋在走廊嘹亮的回响。
直到数到走廊尽头倒数第三个门,三零三。
胭脂听见里面寂静无声,敲了两下门,焦急的等了一会儿。
“是你吗?”
隔了十秒后,门里发出幽幽的问话。
胭脂推门而入。
一股浓烈的巴黎香水的味道袭面而来。
雾气沼渣的天气本来就暗,房间里还放了窗帘。窗帘还是夏季的薄纱,但是也足以挡住了视线可以看见的所有强光。
窗前的轮椅上,栗色的短发长长了些,齐齐梳在耳后,发丝梳得一丝不乱的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门。
那双湿漉漉漆黑美丽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却是十分冷静,幽深的打量胭脂。似乎危险和冷冽,那些怨恨都藏在了眼底最深处。让人心底莫名地生出了恐惧。
胭脂的视线本能的躲闪她怨毒的目光落到她的腿上。
苏格兰传统的红格子裙,长长的垂到脚腕。
脚面上系着扣袢的敞口黑皮鞋。
看起来十分美好纯真的学生装扮。
本是一双曼妙修长载歌载舞的长腿,四年,却为了某种金婉柔自己以为的原因,生生坐在轮椅上。
就是阳光的人也坐出了霉变吧。
胭脂和她已经差不多四年没见面了,不禁生出一丝怜悯,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声音放温和了:“金婉柔,我放下了很重要的事情到你这来,你说吧,什么事情。”
金婉柔凄然一笑,笑容也十分平静,平静中带着诡异。
“推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殷伯母不是在照顾你吗?”
胭脂其实也是带着戒心的,但是她目测了下四周并没有殷母存在的痕迹。
物品也没有。
“姨妈不是和我住在一个房间。斐哥哥说,想让我自己单独住,他来时我们聊天也方便。“
“哦,这样。”胭脂现在已经不相信金婉柔这番的自说自话,看着她看似平静的外表,胭脂想何教授的话,也许正是有道理的,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长期孤僻又自残来博取人关注的人,是不是思维都和人又不一样。
“推我出去走走好吗,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胭脂本想说:其实你可以自己走试试。
但是想到昨晚已经和殷斐达成了默契,不揭穿她,替她掩饰,让她自己慢慢的健康。
“好吧。但是时间不要太久,我急着要走。“胭脂走到窗户,绕道金婉柔的身后。
手放在她轮椅扶手上时,金婉柔说:“等下。”
额——
胭脂吓一跳,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脚步便本能的停下来。
等着她的决定。
金婉柔却回头对着她,奇怪的笑了。
“等一会儿,还有人来。”
胭脂心里忽然有一种一时半会走不了,金婉柔要弄出点什么事的感觉。
不安的感觉。
“我们出去等吧。”胭脂说着便推车。
“我让你等会儿!”金婉柔忽然吼叫,声音忽然尖利高昂。随即手指一按,把轮椅车的转动轮锁上。
胭脂蹙眉,这才是金婉柔的真面目。
她终于要开始演一场了。只是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话就说吧。”胭脂松开手就要往门外走。
“站住。”金婉柔及其敏感的察觉到身后胭脂的反应,厉声道。
哧——
一道火光,金婉柔手指点燃了一根火柴。
轻轻向上举着。
”绚烂的烟火,胭脂,你要是再动一步,我就把这跟火柴扔到床边那里。至于那里又什么,你自己看——“
胭脂视线马上往床边扫了一眼,刚才没看到,她推开门之后还也搜索了一下房间都没有看见,在床下面有一桶汽油。
难怪房间里香水味道那么浓,金婉柔是想掩盖汽油味。
瞬间鸡皮疙瘩一身。不寒而栗。
急忙去抢金婉柔手里的火柴:”金婉柔,你别闹了,这样很危险,难道你自己的命不也不爱惜吗?”
金婉柔手指摇一摇,火柴灭了。她举着烧尽的炭黑的火柴头凝视:”你知道吗,这四年,我玩的最多的就是火柴。擦!擦!擦!火柴瞬间燃烧的时候是最美的。但是,也是最短的。就像——我和斐哥哥的爱情。那么美,那么童话——我小时候,最喜欢让手指扎刺,这时候,喜欢在外面疯跑疯玩的斐哥哥就会留在我身边,耐心的给我挑开刺进细嫩手指里的小小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木刺,那种刺的疼痛和被心爱的斐哥哥疼心的温暖,就像——就像是日本人吃河豚的心情吧,尽管知道吃了会中毒甚至会死,但是还是要贪恋那种美味,对,用美味这个词最合适。斐哥哥对我的爱,就是美味,天下最美的美味,本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美味——可是,突然就被你夺走了!你这个恶人,践人,坏女人,你夺走了斐哥哥对我的爱!”
本来好好的叙说,一直平缓回忆的叙说,最后一句声调突然又高涨,尖利。
金婉柔回头狠狠的凌厉的眼神瞪着胭脂:”呵呵,你们双宿双栖,缠绵悱恻的时候,你们花前月下恩恩爱爱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痛苦?我的心?我的心都是生生的破裂碎掉,淌着血——血,那些血,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每天都在梦里把我浸透了,我有多悲凉!多痛苦!多无助!你们知道吗?践人,都是你,凭着我这样的脸,勾引了斐哥哥,you惑了斐哥哥!“金婉柔说着说着忽然一巴掌挥在胭脂脸上。
这一巴掌那么的突然,胭脂没有想到,没有意识到,已经火辣辣的面颊肿起来。
其实一个真的双腿残疾的人是没有气力能将巴掌挥到后面站着的人的脸上的,因为下肢根本用不上力。
但是金婉柔能。
胭脂又一霎那的心痛,为自己也为这个身体健康,心里却已经残疾的人。
她捂着脸,眉眼半眯,摇摇头:“好,金婉柔,如果你认为我欠你的,这一巴掌,也还上你了。你,好自为知吧。”
胭脂愤然的迈步走到金婉柔身侧时,擦!那道划火柴的声音瞬间又想起来:“呵呵,你以为我只有一根火柴吗?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哈哈哈哈,你们都太看轻我了,你们一个一个,都看轻我,以为我可以随便对待,以为我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以为我的爱就那么不值钱,以为我的心,是可以随便伤害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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