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无限温柔的凝视着母亲,小心翼翼的讨好:“妈,我们公司是正规的入围,而且凭实力去竞标,大家只是竞标人和发标人的关系,不存在惹不惹得起,相信我,好不好?”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秦玉惠全然忽略她的小心翼翼,陡然提高声量训斥,音色亦是愠怒不已。
“我没有不听话,从小到大,您都不待见我,您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自己的母亲支持自己,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关慈恩看着她愤懑又冷岑的神情,将将才升起的一丝温暖霎时被酸涩替代——明明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却从小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不论她做得多好多优秀,不论她如何讨好殷勤,从来都看不到秦玉惠的一丝笑脸。
哪怕,她小升初,初升高的成绩排名整个江城前三名,一样得到是“你为什么不听话,不听话,你不听话……”
从六岁开始的清晰记忆之中,她从来都是这样寒言寒语,冷眼冷面,每一次都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若非她们长得**分相似,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女儿!
秦玉惠迎视着她的目光,寒岑的脸上依旧冷凛,好似关慈恩悲戚的控诉根本就是说的别人在讲话一般。
少顷,她终于收回寒意瘆人的眸光,再次摞下一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后,兀自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卧室。
关慈恩苦涩笑笑,唇角蠕了蠕,终是放弃喊她,旋即转开门把也进了卧室。
开了灯,她颓然的背抵着门板,抬手捏了捏眉心,约莫一分钟后,径直去了浴室。
洗浴之后出来,先前抛在床上的白色手机正不懈的震动着。
她疾步上前,捻起,睨见荧幕上的名字,迅疾接起——
“明辉,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音色娇娇柔柔,“好久”二字咬得嗔怪委屈。
惹得手机彼端的齐明辉心里倏忽一紧,忙不迭的柔声道歉解释:“对不起,慈恩,我这个月在香港进修交流,活动繁琐——”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忙得没时间,逗逗你而已。”关慈恩隔着听筒都感受到他的紧张,遂娇笑着出声。
“慈恩,如果你依旧每天像上发条的钟表一般绷着,白天,我帮不到你。同时你也不可以在白天吃药。”他的话锋瞬间转到正题。
“我……我今天白天都做噩梦了。”
她的肩膀协同耳朵夹着手机回答他,细长的双手则是翻找出床头柜中的女士香烟烟盒,抽出一支,颤巍巍的点燃,猛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
“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齐明辉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瞬间的转变。
“没有。”
“慈恩,吃药,并不能解决问题——”
“明辉,我很累……但是我不能放任我爸爸的心血毁在我姑姑的手里,我不可能不管!”
她的声音蕴着急躁,倏地有些增大。
“你要学会放轻松,而且,你始终拒绝透露噩梦的根源所在,我想帮你难度有点大。”齐明辉又老生常谈的重提。
“明辉,你说我这个病,会好吗?”她又深吸一口烟,幽幽问道。
“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我。”
“可是,快一年了,我并无进展——”她毫无生气的倚着梳妆柜,手里摆弄着一个白色的药瓶。
“你——是不是今天经历了什么?”齐明辉又很精准的听出了她语气间的压抑和烦躁,遂开始柔声诱导着她。
“算是吧,我碰到个很、很……,算了,你早点休息。”关慈恩有些懊恼,旋开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紧握在手心。
“很什么?说出来,关慈恩。”齐明辉的语气蓦然转硬。
听筒内霎时一片安静,只恍惚能听到关慈恩浅浅的呼吸声,齐明辉没有逼迫她,亦不发声,他在等着。
缄默数秒后,终于,关慈恩丧气颓然又轻得几不可听见的声音,总算自听筒传来——
“我今天碰到个很自以为是的男人。”
☆、009、昨晚你是想勾搭上宏宣国际的执行总裁沈谦?
“男人?”
齐明辉的心里骤然一紧,进而沉声重复她的话里面最重要的讯息。
这是近一年的时间,关慈恩和他建立医患朋友关系以来,第一次主动说一个陌生的男人!
“嗯,是男人,一个道貌岸然又自以为是的男人。”
关慈恩一边肯定的回答他,一边将药片放入嘴里,就着温水咽下。
语调依旧蕴着低落,但是齐明辉敏锐察觉今晚的她,心房似乎松懈了不少。遂轻声诱导:“慈恩,今天你和他是不是有交流?”
关慈恩握着杯子的手蓦然紧了紧,心里很清楚他所说的“交流”是指肢体上或者是心理上的某种靠近。
她本应该告诉他的,却不知是药效起来的太快,还是她潜意识不愿别人探究她内心,她有些恍神,霎时沉默无声。
“慈恩——”
齐明辉推了推金丝边眼睛框,柔声呼喊她。
“明辉……,我吃了药,好想睡了——”
关慈恩打断他,语气有些虚虚幻幻——看来真的是药效来了。
“明辉——,今晚又给我念念书,好吗?”
不等他搭话,关慈恩细细柔柔的声音又自听筒传来。
齐明辉确定自己真的太纵容宠溺她了,每次只要她喊卡,他都会打住,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他思念着她的音容笑貌,勾勾唇,浅笑:“好,你照旧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打开手机扬声器,今晚我给念念林徽因的《激昂》。”
他温润如玉的嗓音自磁波中拂进她的耳朵,关慈恩昏昏欲睡,眼皮子兀自搭起了架子。
她俯趴在枕头上,努力的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哆啦a梦后,娇生生的嘤咛:“快念给我听……”
下一秒,齐明辉的软玉般的声音传来——
“我要藉这一时的豪放
和从容,灵魂清醒的
在喝一泉甘甜的鲜露
……
我的信仰,至诚,和爱的力量,
永远膜拜,
膜拜在你美的面前。”
他念完,听筒里早已寂静无声,但是他依稀可以想见关慈恩没有烦恼,没有任何忧愁的熟睡模样。
齐明辉凝盯着荧幕渐渐暗下去,才满足的笑笑,挂断了电话。
一夜无梦。
清晨,哆啦a梦欢快的叫着她醒来,关慈恩嗅着一室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味,揉搓着微闭的睡眼,缓缓睁开,盯着明晃晃灯光下的淡蓝色墙布约莫数秒后,才慢悠悠的起床去洗漱。
从盥洗间出来,手机正在震响,她一边去拉开一点窗幔,一边接着电话。
听筒中,是刘希带着些许兴奋的尖细声音:“关总,宏宣国际的许可可小姐刚打电话给我,说上午十点准时在宏帆酒店会议室讨论床品设计。”
“今天怎么突然要讨论了?”关慈恩抓了抓板栗色的短发,疑惑问道。
“说是沈总昨晚突然觉得有必要再一次细化下要求——”
“好,我十点准时到。”
接完电话,关慈恩穿戴整齐之后,全部拉开窗幔,打开玻璃窗,让新鲜空气完全呼进卧室。
下楼,关仲华正喝着小米粥,抬眸睨见她走来餐桌,脸色蓦然阴郁,冷冷的一嗤,寒声说道:“听我一个朋友说,昨晚你是想勾搭上宏宣国际的执行总裁沈谦?”
关慈恩心下悄然揪了揪她这“勾搭”二字,眸底一丝冷意闪过,面色却是无虞道:“姑姑,您虽然和我爸爸同爹不同娘,好歹也算有着一半的血脉相连,慈恩可是您的亲侄女儿!”
她故意的将“亲侄女儿”几个字拖了个软绵绵的长尾,关仲华握着调羹的手倏地微微抖了抖。
关慈恩看在眼里,也不再多说话,兀自拿了佣人早就准备好的瓷碗,盛了碗粥,夹了一个小馒头,慢条斯理的啃嚼着。
关仲华陡然将瓷碗重重搁下。
起身,轻蔑的扫一眼她,不屑的说:“慈恩,你既然是我的亲侄女儿,那么做姑姑的也再教教你,这做人,还是得掂清自己几斤几两……”
她摞下这话之后,关慈恩依旧舀着小米粥往嘴里送,关仲华以为她答不上话了,满意的嗤笑着离席。
只是没走两步,关慈恩轻轻袅袅的话飘来:“这沈谦,慈恩还真就是掂了斤两,瞧上眼了。”
语调听似不咸不淡,却透着十万分的肯定。
关仲华牙关紧咬,愤愤跺脚离去。
关慈恩虽是有意要气气她,却也将自己孤注一掷,这豪华酒店的床品招标,看来是非要捞到一个不可了。
她早餐吃好之后,在玄关换了双与身上黑色裙装很搭的红色细高跟出门,径直上了自己的奥迪座驾。
关慈恩系好安全带并未发动车子,深吸口气,拿起手机打给刘希——
“你趁着开会之前,替我约下沈总。对,上午参加讨论,邀请他喝下午茶。”
待她的车子行驶在路上,等红绿灯的间隙,刘希的电话打了进来:“关总,许秘书说,沈总要你亲自打给他,她马上把号码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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