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复杂,他不能保证亦是不敢想象关慈恩若是知晓他曾经对她的闺蜜进行了暴力性侵,他们之间还能不能继续。
至少,至少在他和她感情完全稳定之前,他不敢也不能让关慈恩知晓!
他是真正对关慈恩的,他从南山甚至更早萌生要从关慈恩身上找那种爱情的感觉之时,或许就已经开始完全是真的!
沈谦到达机场停好车,随即走向国际出口通道。
高胜寒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五分钟就三点了。
“谦哥,你想好怎么和她说了没有?”高胜寒这会儿已经比较严肃,毕竟沈谦先前在电话中说了他必须和骆茵好好谈谈,不然关慈恩这边肯定分分钟漏底儿。
“没有……”他摇摇头,声音很低沉。
“谦哥,她俩可是闺蜜,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多久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第一时间找骆茵。”他的声音依旧沉沉的,辨不出有无情绪波澜。
瞄一眼通道里面,已经有乘客漫步出来了。
“谦哥,你还爱骆茵吗?”高胜寒也在看着那通道,严肃问了略微站在他身后的沈谦一句。
“不爱吧,一年前就已经不爱了……”
的确,谈不上爱,更多的恐怕是因为做了她的备胎,投入了那么多情感在里面的不甘心罢了!
“胜寒,我们在这里——”是高咏薇的有些尖细的声音。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沈谦蓦然抬眸,一眼便望见了几米开外的,拉着行李箱兴奋带笑的高咏薇和一身大红纱裙,同样拉着箱子的骆茵。
而她,同样看到他了,仅是一眼,笑意渐渐隐去,有些惶恐的垂了眸。
“阿谦也来接我们了。”高咏薇赶紧拉了拉骆茵的手臂,“你那么想她,赶紧上前去。”
“薇姐,我、我——”她的心跳极快,说话有些艰难了。
就在方才那一瞬,她看得很清楚,沈谦看她的神色很平静,很淡漠,有种疏离感。
她惶恐了!
说不清为什么,她很惶恐,她觉得他一定对她没什么感情了,她要挽回这个俊逸多金的男人,怕是要使尽心思了!
但是只要能够回到他身边,花点心思又何妨?
遐想间,她们已经走至了沈谦他们的面前。
“胜寒,赶紧给我搭把手拿行李啊?”高咏薇聪明的使唤着高胜寒,行李一递过去,就推搡他往前走,随即她侧头看向沈谦,意味深长道:“阿谦,大姐就和胜寒先走,你照顾下茵茵吧。”
“嗯,大姐,你坐胜寒的车,我载她。”沈谦偏头,轻声回答她。
骆茵杵在那里,心跳快得更甚——他,他难道是专程来接自己?
“阿,阿谦……”她轻声唤他,“谢谢,谢谢你能来接我。”
“嗯。”他淡淡应一声,随即将她的行李箱接过,转身走在了前面。
骆茵跟在后面,倏地不知道该不该再怎么找个话题,踌躇间,已经走到了他的那辆路虎车旁边。
他正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搁放进去。
骆茵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依旧宽厚无比的背部,挺拔颀长的身形,身侧的手蜷了蜷——他还是那样高达帅气!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系了安全带。
“我们去哪儿?”骆茵柔声轻问。
“你说去哪儿?”沈谦并不看她,打了转向灯,专心的将车子开出停车位。
不等骆茵回答,他倏地冷笑一声,淡漠道:“听胜寒说,你是要住去‘滨江假日酒店’?怎么?是不是还要住回608房间?”
骆茵听出他话里的冷漠,脊背僵了僵,却是马上侧头娇笑:“阿谦,那个酒店承载了我们共同的回忆,不是吗?”
她清楚记得,他们的第一次上床就是在那里。
“想不到,你尽然还会回忆?”
他的口气愈发的冷,陡然一个急刹,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蓦然抓起她的手腕,冷冷道:“骆茵,你欺骗我,让我做了你的备胎,我不计较了。”
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接着道:“现在,我也希望你不要计较我那一晚对你做的事情,你一来,我一去,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骆茵闻声,白皙的脸庞霎时刷白。
备胎,他竟然会知道他做了她的备胎?
那一晚的事情,那一晚的什么事情?
为什么全部云里雾里!
“阿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心虚着,转眼却是楚楚可人的模样,惊惧的尖声问道,“什么备胎不备胎,我都不晓得!”
他清清冷冷的睨着她,倏地松了她是手腕,寒得冻人的话随即自他口中飘忽出来:“那好,我载你去酒店,看你明不明白!”
☆、047、龌蹉事
“阿谦……阿谦,对不起,我当时不该不告而别——”
她急急叫他,他却是冷冷的睨着前方的道路,开着车,不再说一句话。
没有见到骆茵时,他很烦闷,一直觉得自己当初那样对她,真他妈算不得个男人。
然而,见到她那一瞬,睨着她的低眉顺眼,他却倏地觉得无比讽刺,她对他的低眉顺眼,她的娇羞之姿,不过是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之后的残羹冷炙。
他努力的克制住所有的情绪,却不想谈到滨江假日酒店,她竟然说是他和她的共同美好回忆!
她否认拿他当备胎,她装作毫不知情那一晚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沈谦骤然冷冷哼一声,这个女人,终是让他生出了反感与鄙夷!
“阿谦,我真的不是有意不告而别,你相信我,只要你想听,你愿意听,我马上把我所发生的一切讲给你听,好不好?你相信我,我是家里出了事情——”
骆茵焦急的绞着手指,一如他们曾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她低眉顺眼,只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沈谦必然招架不住,她记得他那时,什么原则都不会有了,只会抱着她,想着她。
然而许久之后,沈谦依旧只是开着车,全然没有要答她话的意思。
骆茵心里愈发的慌乱,她和威廉当晚从那个厕所完了之后,又再开了一间房厮磨了许久,沈谦给她打电话之时,他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按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知道威廉的存在的,为什么会说起她拿他当备胎的事情?
骆茵想不明白,她只能将在飞机上编排的谎话说出来掩饰!
凝注着沈谦依旧硬朗俊美的侧颜,她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没有证据证明什么的话,她就死口绝不承认什么!
车子开得很快,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抵达了滨江假日酒店,沈谦泊好车,大步转到后备箱给她把行李箱搬了出来,淡漠的睨一眼她,沉声道:“你要住这里,先去登记开房间。”
骆茵见他的脸色冷岑,语气不好,亦是不敢多话什么,只得小心翼翼的先跟着去了酒店前台登记开好房间。
房间开好,沈谦叫了服务员帮忙把行李搬去房间,他却是双手抄进裤袋,大步往另一部电梯走去,那部电梯是直达酒店三楼的餐厅。
“阿谦,我们要去吃饭吗?”她跟在他的后面,小跑进电梯,软声软气的询问,“时间好像有点早……”
他淡漠的睇她一眼,凉意森森的话自口中溢出:“我是带你去寻找真相的!”
“真相?什么真相?阿谦,为什么你说话我越来越不懂了?”
他嘲讽道:“骆茵,我真怀疑,你学了表演!”
电梯门“叮”一声响,稳妥妥的停在了三楼。
沈谦快她一步走出电梯,既未走向开放餐厅也不进入任何一间包厢,而是径直走往廊道尽头偏端,在卫生间的门框边站定,没有回头看她。
“阿谦——”骆茵猛地停了脚步,离他约莫一米多远的距离细声叫她,声音终于有了些许发颤,一股凉意自脚底板漫起,渐渐窜上全身。
“怎么?想起来了?”他停了脚步,用宽阔的背影冷声问她。
“阿谦,阿谦,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瞎了眼,对不起,我跟威廉,我们不是……”她已经慌乱得语无伦次,眼眶蓦然发红发紧,有泪水充盈在其中,脑子里面空白得只剩下“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在反复的翻滚。
沈谦听得她的哭腔,慢慢的转回了身,说不上是种什么感受,他冷静的看着她。
须臾,他上前两步,依旧双手插袋,淡淡道:“骆茵,我们谈谈。”
骆茵虚虚的跟着他进了一间包厢。
时间尚有些早,沈谦叫了服务员,点好菜肴吩咐晚半个小时再上菜,随即前去关好包厢的门,转身回坐到骆茵对面。
“阿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她骤然抓住他随意搁撑在桌面的手臂,泪眼朦胧的睨着他,低声乞求着。
“骆茵,我们已经结束了。”他轻轻抽走手臂,兀自拿了烟盒出来,依旧淡漠的说道。
“阿谦,威廉是我的初恋,我当时真的是瞎了眼,被他哄骗才不告而别,给我一次机会,我还爱着你,阿谦!”
骆茵央求着,沈谦看着她此时梨花带雨,温言软语的样子,他将香烟擩到唇畔,点燃,猛吸一口,吐出白雾,陡然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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