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敲诈我舅一家、间接害死我舅的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动静引来了四周不少人围观,俞庭君皱了皱眉:“嘉言,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嘉言却推开他,冷冷的盯着他:“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俞庭君,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根本就不会为别人考虑。”说完,她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俞庭君的脸骤然沉下,缓缓扫过四周看热闹的人,看得他们纷纷避开目光。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太大,但是足以响彻全场:“都他妈看什么看?”
嘉言到后面喝了两口水,钱多多那个场务朋友就过来了,给她一份盒饭,坐在了她的旁边。嘉言说谢谢,低头揭开盒饭。是那种十块钱一份的,一荤两素,荤菜只有一块扎肉。她不吃肥肉,所以能吃的只有一点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树底下低头扒一口饭,咽一口豆角。
这场务看着她许久,忍不住说:“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多多和我说过你的事。”
嘉言放下盒饭,心里想:钱多多这个大嘴巴!
场务说:“你别想多,她就随口提了一下,没透露你的**。”又看看她,踯躅着,“和男人你别闹。嘉言,你这么漂亮,犯不着。要真想换个,那就换吧,最怕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
嘉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期间,梁艳又把她叫去,让她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一下。嘉言往地上一看,都是些瓜果皮屑的,也太多了些,还都是些葡萄皮、瓜子壳之类的小东西。嘉言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动。她眼角的余光不由想去看俞庭君,但是这个男人坐在旁边的遮阴处抽烟,阴影里一张面孔很模糊。她还是没有回头,她怕看到一张冷漠陌生的脸,眼睛里是讥诮和看好戏的嘲弄。
所以,不如不看。她笨拙地保护着自己。
以前觉得自己非常强大,在学校里,就算有所龃龉也是直来直去的,她总是游刃有余。这两天算是明白,社会和学校不一样的地方。有些人,可以明目张胆又姿态坦荡地刁难你。而你,为了这份朋友介绍的报酬不错的工作,绝对不能说一个“不”。
俞庭君这是在教育她,权势赋予的好处吗?
借助这个女人的手?
嘉言心底沉默,不仅仅是因为梁艳的刁难,更因为他的冷眼旁观。
梁艳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着她。大冬天的,她还穿着件大红色织锦的旗袍,肩膀上搭着雪白的狐球披肩,鎏金点翠的凤簪在鬓边轻轻摇晃。和之前珠宝店那副模样不同,她虽然眉宇间还是趾高气扬的,但保持着修养,只是挑一挑眉毛,把她从上打量到下:“你有什么疑问吗?”
嘉言说:“没有,只是,我没看到畚箕和扫帚。”
梁艳说:“没有画纸就不能画画了?音乐家巡演时,哪怕是琴弦断了,也得演奏完他的曲子。白小姐,这只是收拾一下而已。可以敬业一点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去看俞庭君。但是,他从始至终都侧头望着远处的群山,神情淡漠,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梁艳心里冷笑,更觉得宋曼危言耸听。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也不过如此。
“你还愣着干什么,真不想干了?”梁艳的声音提高了。
嘉言蹲下去,慢慢捡起地上的瓜子壳和果皮。她觉得恶心,不过还是默默捡着,一声都没吭。如果是在八岁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她来到南方以后,学会了很多,其中一样就是审时度势和隐忍。有的时候,反弹太过,反而激起某些人变态的凌虐欲。
梁艳见她这么低眉顺目的,心里反而不舒服,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之前,她都计算好了呢,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这女的抵死不从,索要薪水,要辞职,然后,她压着钱不给,在大庭广众下“教育”她,给她好好上一课。
然而,这剧本就这么毁了。
梁艳冷冷地瞪着白嘉言微微弓着的背脊,眼神闪烁。助理小张端着杯水过来,梁艳说“谢谢”,伸手去接,却像是没抓稳似的,失落了那水杯,正好浇在嘉言的身上。
小张“啊”了一声,忙把嘉言扶到一边,眼泪都快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啊?我扶你去医院吧。”
嘉言闭了闭眼睛,摇摇头,挣开她去了洗手间。虽是热水,但是,那水的水温估计也就六七十度,大多浇在她的后背,见肉的地方只有脖子的地方呗烫到了,红了一片。她伸手触碰,指尖瑟缩了一下,收回来,拨了拨头发盖好了。
出来时,外面有人在等她。
这洗手间位置偏僻,在半山腰背阴的地方,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阳光照射不到,一年四季都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嘉言骤然在门口看到俞庭君,心里没个准备,差点被吓出个好歹。她垂下眼睑,就准备绕开她。
说时迟那时快,错身而过的时候,俞庭君手臂一曲就勾按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往后带。嘉言大惊失色,就要大叫,他捂住她的嘴巴,抓住她的手腕扣到身后,一拉一拽就把她拖回了女厕,狠狠地扔到盥洗台上。
这是那种长方形的盥洗台,几个台子都是通的,只有中间下陷。嘉言摔到上面,头嗑在了大理石台面上,钻心的疼,还碰开了两个水龙头,头发、衣服全都打湿了,凌乱又狼狈。她下意识就往里面蜷缩了一下身子。但是这盥洗台多窄哪,稍微一缩,后背就抵上了尖利的石台。她面色苍白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漠怒气的男人。
俞庭君走过来,弯下腰,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这是在跟我较劲,啊?”
嘉言瞪着他,没说话。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快就被山间冰冷的空气吹得冷飕飕的,整个人都仿佛要冻住了。
“哑巴了?”他信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乱发,语气放缓了一下,“说话啊。”
嘉言抿了抿唇,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俞庭君,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我还不够惨吗?”
预想中的冷言冷语和暴力没有出现,身上却传来异动,嘉言睁开眼睛,原来他正给她脱衣服呢。嘉言下意识就要挣扎,愤怒地盯着他。俞庭君都气笑了,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湿衣服贴身上舒服啊?”
嘉言怔了怔。
太阳从头顶的天窗外洒进,照的他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都纤毫毕现,莫名就缓和了他身上那种肃杀冰冷的气息。她身上那件棉衣很久被他剥了,直接扔垃圾桶里,然后把她裹进他那件黑色的呢大衣里。
俞庭君低下头,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定定地凝视着她。
嘉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离得太近了,她莫名地局促,就要别开头,却被他两根手指捏住下巴掰回来。
“你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还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又可爱呢。”
嘉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个人现在说出这种风凉话。
“别生气啊。”俞庭君似乎预料到她很快就要发怒了,顺了顺她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把手指按在她冻得发紫的嘴唇上,又握住了她的手,忍了忍才有些不自然地说:“算我不对行不,别较劲了?我还是第一次和人道歉呢,给个面子呗。”
嘉言怔了怔。
这人也会开口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26章 防盗(可买)
第029章出气
“工作我给你辞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你真要干,就替我管账。”俞庭君把她打横抱着往山下走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吻了吻她的脸颊。嘉言忘了自己是怎么妥协的,之后一遍遍问自己,得出的结论是:其实那一次闹别扭,她就没有很坚定的要和这个人掰了。其实,离开那天开始,她就等着他来找她。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山间的傍晚,空气比白日更冷,呼出的热气带着蒙蒙的白雾,仿佛要冻结一般。嘉言往俞庭君的怀里缩了缩,勾住他的脖子,问他:“我要是不跟你回去,你是不是继续让那个梁艳‘教育’我?”
俞庭君说:“我没有让她教育你,这个女人总是自以为是聪明,其实她真是我见过的最蠢的女人之一。而且,她很烦。”
“她也是你的女人吗?”
俞庭君低头看了看她,她清亮的眸子望着她。他笑了笑抬起头:“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可能因为怀里的女孩难得的乖顺可爱,他的耐心难得的好,飞扬的眉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横斜着。他低头看了看她,她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眼神里还有那么点欲言又止。很好,又在耍心眼了。这个小家伙,她在这里等着他呢,她可没有那么好欺负。她耍狠肯定是有倚仗,她要是示弱,那肯定也早有算计了。就像现在,她是示弱,但等着他自己开口呢。
“你还有什么疑问?不妨一并问了。”俞庭君给了她个台阶。
嘉言果然笑了:“她给了我俩耳光,我以为是你要她来打我呢。”
俞庭君停下了脚步,望着她,重复了一遍:“她打了你?”
嘉言点点头:“就是昨天,我本来在xx路的xx珠宝店做销售,她带了两个人来找茬。”这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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