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躲在哪个角落打的电话。
温绮瑜在心里叹了口气,问了她们的地址就赶了过去。
其实,她只是个律师而已,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可是,如果白言尔被拍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照片,她今天的声明不就打脸了么?她的后续没有处理好,还不知同行会怎么说她。
但是,一个人去这样的会所包厢是有点危险的。
早上南师兄似乎心情不大好,一直麻烦他也不好,她想了想,还是给Felix打了电话,叫他现在开车赶去这个会所。
温绮瑜推开了会所包厢的门。
被里面的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给呛到了。
好一会,才适应了过来。
饭桌旁,坐了一圈的人。
有好几个顶着“地中海”头发、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他们中间坐着的是杨姐,脸色坨红,媚眼如丝,还在拼命地敬酒。
“杜导说的是,来来来,我们言尔和秦觅就靠各位编剧、导演了。”
几个中年男子都哈哈大笑,“早就听说圈内有个经纪人杨葵是女中豪杰,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温绮瑜对杨姐的情况多少也有点了解。
她老公出轨,离婚一年了,孤身一人带着儿子在港城打拼,多少有些拼命。
白言尔一眼就注意到温绮瑜进来了,走了过去,“温律师,真是抱歉又麻烦你,杨姐今天带我和秦觅出来见导演,因为我最近负面新闻多,她就不让我喝,自己和秦觅都喝了,现在两人都趴下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带走他们俩,所以才找了你。”
白言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温绮瑜有着莫名的亲近和依靠。
其实这些导演倒也不是什么色狼之辈,只是喜好劝酒,杨葵喝倒了,见白言尔又叫了个人来,说要走。
不大高兴,非要让温绮瑜一个个都敬了酒,才能带走他们。
温绮瑜喝了5杯,她的酒量不太好,只能感叹,幸好只是啤酒,还不至于当场倒下。
因为担心被人拍到,又有绯闻,所以,白言尔搀扶着杨姐,温绮瑜扶着另一个杨姐旗下的男星秦觅。
秦觅喝得最多,基本是今晚的主力,现在也醉得不轻,但好歹有些意识,知道是温律师搀扶着他,大部分时候还是自己走。
不然温绮瑜也扶不动这个大男人。
几人走出了包厢。
温绮瑜低头看路,吃力地拖着秦觅,秦觅醉得跌跌撞撞,两人看上去还有些亲密。
白言尔也微微喘气,一边走一边问,“温律师,你明天就回柏林吗?”
温绮瑜点头,却被一双长腿挡住了去路。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陆泽。
他的身后是走廊刺目的灯光。
或许是因为逆光,陆泽的神色忽明忽暗,眸光深浅不定,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却有着几分冷冽和阴骘的气息。
他垂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不由分说地突然抓着温绮瑜的手,拽开了她,力道之猛,像是要扯断她的手。
温绮瑜本来就扶不稳秦觅,这么一拽,秦觅“咚”的一声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嗷嗷叫。
陆泽一句话都没说,直直地拽着她推开了另外一间包厢的门,才猛地甩开,再用力地甩上了门。
“温律师的男朋友这么多么?走马观花地换?”---题外话---我太喜欢瑾夔小盆友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发因为刚刚有个敏感词接。班,我找了好久啊啊啊
☆、83
包厢内黑漆漆的,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
好一会,才慢慢地适应了这样黑暗的光线。
温绮瑜抬头,才看到陆泽隐匿在黑暗中隐隐的轮廓,他脸上的神情晦涩不明,眸光在幽黑里深浅不定,却让人感觉到微微冷冽的寒意。
陆泽把温绮瑜按在了墙上,他的右手紧紧地钳着她的肩胛骨。
两人面对面站着,陆泽低下头,欺近温绮瑜,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仿佛在轻轻地吹气,吹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或许是因为看不见,其他的感官都格外敏锐,温绮瑜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沉闷的空气流动了起来,浓郁的酒味浮沉在人的味觉上欢。
她撇开脸,眉心的褶痕深深。
真难闻,陆泽喝醉了。
陆泽却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强迫着她看他。
他的声音有些阴冷,“温绮瑜,三年不见,去德国就教会了你如何换男朋友么?”
温绮瑜总算是知道陆泽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
先不说秦觅并不是她男朋友,就算是的话,又跟陆泽有什么关系。
温绮瑜不想理他,她抬眸,“我朋友还在外面,让我出去。”
“你朋友,是说那个小白脸么?”
他的语气极尽凉薄,手上的动作越发地用力。
温绮瑜用力地推他,可是,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何况是在怒气之中的陆泽。
不知道是不是越靠越近了,他身上难闻的酒味愈发得浓重了,一丝一缕地缠绕在温绮瑜的四周,钻进她的鼻腔里。
她眼神也冷了下来,“陆泽,你喝醉了。”
“喝醉?”陆泽轻轻地哧声,然后恶意地贴近她小巧的鼻子,重重地哈了口气,“我喝醉了么?我喝的酒只怕还不如温律师呢。”
这样浓烈的酒味霎那就盘旋在温绮瑜的呼吸道里,她忍住心里隐隐的怒意,“有意思么?那天晚上也是你吧,陆泽!”
他又讥嘲地嗤笑,“哪一晚?温律师这么多男友,哪里知道哪一晚?”他冰冰凉凉的手指继续往下滑,动作很轻,在温绮瑜的脖颈徘徊,带起了一阵酥麻。
温绮瑜往后躲开。
他就越贴近,眼底里其实早就没有几分笑意了,“温绮瑜,你跟这么多个男朋友发展到哪个阶段了?他们厉害吗?比我更让你舒服么?”
“陆泽!”温绮瑜只觉得挟着难堪的怒火在胸口跳跃着。
她的手慢慢攥紧。
陆泽已经完全地和她贴在了一起,她的背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前面是陆泽带着热意的胸膛,他喝醉了,甚至无耻地抵住她。
磨蹭着。
“你和他们是这样吗?”
红色的愤怒火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温绮瑜的眼底里渗出无法抑制的厌恶,“别因为你自己龌龊,就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陆泽还是紧紧地贴住她,他的腿制住她想要乱动的腿。
温绮瑜一扬手,就打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响。
“真是恶心。”
陆泽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瞳孔微缩,制住她的下颔,低头就攫住了那双总是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的小嘴。
另一只手,纹丝不动地扣着她想要扇巴掌的手。
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从嘴唇里渗透了出来。
血腥味缓缓地萦绕在两人的口腔里。
门外,隐隐的传来白言尔的声音,她似乎找了工作人员过来,“拜托拜托,我朋友被一个变态拖了进去。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不打开这个门,她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陆泽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他松开了温绮瑜,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哑意,“你明天还要走?”
温绮瑜被他侮辱性的动作给激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她瞪着他,手刚刚举起,就被陆泽一把抓住。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陆泽,三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离婚就代表着从那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嫁给谁,我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可真让我恶心,跟三年前一样。”
与此同时,包厢门被白言尔打开了。
房内太黑,她一把按下了开关。
悬挂在房顶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原本在黑暗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耳畔回想着刚刚模模糊糊听到温律师说的话。
瞳孔微微放大。
温绮瑜蹙眉,看到来人,趁机用力一把推开了陆泽,尖锐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脚上。
陆泽吃痛,一下就被她推搡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内的灯光太亮,他的脸色清冽,更多的却是如纸一般的苍白,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看着温绮瑜的眼睛。
被她眼底里毫不掩饰的厌恶给刺伤到。
他闭上眼。
包厢门开了又关,他熟悉又陌生的那个脚步声渐渐远了,直到隐匿在走廊的尽头。
他蜷缩起手指,慢慢地握紧。
今天晚上,其实是林芃南看到了温绮瑜的,他难得今天答应了和林芃南出来玩。
可是,还没一会,林芃南就从外面跑进来。
“卧槽,哥,你猜我看到谁?”
他垂眸,没有怎么理会。
“是嫂子啊,她好像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好多男的啊。”
他手上的动作停滞住。
林芃南又跑了出去,过了会,又回来了。
“嫂子好像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