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好像喊着什么,朝她追过来,白溪回头的时候,对面一辆火车嘟嘟着快速驶过来,火车鸣笛的嘈杂声音正好遮掩了那个人的喊声。
白溪拼命地朝前跑着,可最后后面的那只手还是朝着她抓了过来。
恐慌的大喊声,此时路过的火车也轰鸣着开远了,这下子完了,她还是遇到坏人了。
啊啊喊着双手拼命疯狂捶打着,混乱的白溪都没有感觉到身边人无奈的喊着她。
“白溪,白溪,是我,是我啊!”弋阳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黑暗中就看见白溪慌乱的跑着,他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直到了此刻才知道她是在怕他。
真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独自下了车,又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清水镇不是个大城市,如果这几个小时她要真的出了事,他还不得后悔死。
“白溪,白溪……”他又喊了好几遍,白溪才逐渐的冷静了下来看着他。
“我呀,弋阳弋阳啊!”
白溪的双手还抓着他的胳膊肘,眼泪汪汪的看过来,这才看清楚了是弋阳没有错。
她撇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松开手用力的捶打着他,“你怎么才过来,我都吓死了,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弋阳任她打了一会,然后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白溪抹着眼泪推开了他,忽然又觉得很丢脸,这么大的人了,竟然看到个人吓成了这样。
“你找我干什么?”她冷哼着,然后越过他朝回走,她的行李还在不远处倒着,越看越是丢脸。
弋阳搔了搔头发,“我那个,对了,你是不是调回海滨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吗?”他还提这茬,说好的让她等着,可等了一个多月了,等的又是什么,就是现在她走了还得跑下火车等他的局面。
“谁说我不回来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弋阳走过去嘿嘿笑着抱着她白溪最忌你太小肚鸡肠了,动不动就学会了生气。
白溪扭了扭身子却没有推开他,可心里却老大不愿意的,“那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第六十九章 恼火的窘态
火车站台上,白溪空着手朝前走着,弋阳拎着她的行李快步的跟在后面,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这个小镇的马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了。
走出了火车站白溪就停住了脚步,她很少在晚上出来,更没有一个人在外地找旅店的经验。
此时弋阳走过来,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谁让你跑那么快的!”
这种温暖无可取代,虽然白溪的脸还冷着,但是心里早就被一种喜悦取代了。
这个镇子真的很小,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出租车,马路上清清冷冷的,如果不是弋阳在身边,她宁愿一个人滞留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至少里面还亮着灯,不像这里走很久才能看见一盏路灯。
“弋阳,我走不动了!”白溪有点撒赖的蹲在了地上,忽然觉得身边能有个男人真好,无论这个男人比你大还是小,你都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撒娇。
弋阳的脸上也有些焦急,心里只想着快一点见到白溪,却没有料到他们会在这种落魄的小镇住脚,现在想找个住的地方都难。
“我看前面亮着灯,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弋阳抓着白溪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张开手臂抱着她往前走。
黑暗的阴影里,白溪的唇角弯成了弧形,就这样贴在他怀里往前走,身上的冷意退却,剩下的全是温暖。
那是个老旧的城区旅店,老板很不情愿的从抽屉里面抓出了一把钥匙扔在桌上,“就这一间了,八百不讲价,你俩爱住不住!”
老板一看就是个市侩的嘴脸,斜着眸子看了看他们,一副不爱搭理的神情。
白溪的脸都变了,刚想再说上两句,就被弋阳一把拉住了,然后从桌上抓住了钥匙笑着说着,“住,我们住!”
白溪有些气恼的推开了他,就看见弋阳已经交了钱,老板娘笑呵呵的给他们指了房间的位置。
她气呼呼的朝着楼上走去,到了房门口弋阳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股子霉味,白溪很不情愿的拉下了脸子,“她这就是故意涨价,你为什么要同意,我们还可以去找别家。八百块钱住这里一个晚上,那在海滨都可以找个五星级的住一住了。”
她在发火的时候弋阳只是浅笑着看着她,等她气闷的坐下来的时候,他才坐过去搂着她,“行了,别生气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能找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人家一听我们是外地口音,涨涨价也是应该的,行了,赶了一天车了,你不是累了吗,快洗洗睡吧!”
说着弋阳已经脱了上衣,赤着上身走进了那个狭小的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传过来,白溪这才觉得面颊有点发烫。
她转身看着这里,说是标间其实哪里有标间的水准,两张窄小的单人床拼凑在了一起,中间根本就没有缝隙,想到了一会要和弋阳一起躺在上面,她的心里就狂乱的跳着。
“这热水还可以,你也去洗洗吧。”弋阳已经洗好出来了,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下身就穿了一条内裤,出来的时候还随手将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面。
白溪瞧得有些愣了,他们不是分手了吗,怎么弋阳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还这样就走了出来。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不是有所顾忌,他连穿都不穿就走出来了。
“看什么,还不快去洗!”弋阳低低笑着将湿毛巾扔在了她的脸,还自认为身材优美的在她眼前一阵晃悠。
“你干什么?”白溪有些恼火的将毛巾抓下来,而弋阳已经钻进了被窝,这家伙,她嘀咕着从行李里面拿出了衣服扔给了他。
“快穿上,别着凉了。”
弋阳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套男人的衣服,顿时就急了。
“白溪,你说这是谁的,你的行李里面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白溪哼了一声,“要你管!”
然后嘚瑟的走进了卫生间,咯噔一下落了锁。
弋阳气恼的从床上蹦下来,用手推着门,“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房门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白溪笑过了之后都怕他把房子拆了。
好在弋阳鼓秋了一会就没声音了,她这才安心的打开了花洒。
热水是很热,白溪冲了很久才舍得出来,房间里面留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颜色,弋阳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白溪悄悄地走过去,偷偷地看着他,只见他闭着眼睛似乎真是睡着了,看着他俊朗的模样,曾经的情景还是让她一阵一阵的心动着。
她的手慢慢的伸过去,就在要碰触到他脸颊的时候即刻又缩了回来。
她直起身刚要离开,而此时手却被抓住了,她转身看过来,而弋阳已经将她拽到了床上。
白溪啊的一声尖叫,弋阳已经扑着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是谁的衣服,你倒是说不说?”弋阳刚才有些别扭的拿着衣服穿在了身上,上面的标签还没剪,不过却是明显的小一号,这根本就不是买给他的。
白溪支支吾吾的看着他,脸色微红,“你先起来再说!”
弋阳一愣,这才感觉到了白溪只穿了一个睡裙,此时被他拽的凌乱不堪的模样。
别看他好像脸皮很厚,但其实遇到了白溪也是一个样子,听见她这样一说,再一看,急忙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
白溪红着脸坐起来,赶紧的将睡裙拉了下来,“那是买给松雨的。”
“谁是松雨?”弋阳惊愕的看着她,以前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
“我弟弟,已经上高三了,个子比你矮一点。”白溪看了看弋阳的穿着,还真的有点滑稽,上衣和裤子都完全小一号的裹在了身上,紧紧巴巴的。
“哦!”弋阳的脸色好多了,就坐在床边,抓过毛巾给她擦头发,“这里没有吹风机,头发干了才能睡!”
白溪撇撇嘴吧,觉得弋阳变成老太婆了,这么啰嗦,不过还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着他的手温暖的穿梭在她的头皮间。
酥麻的有种被催眠的感觉,她的眼皮忽闪忽闪的往一起粘着……
“你说你往这里跑什么,在沙漠里遭了一回罪,还不是要回去,早知道就别怄气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叶涵宇是怎么整我的,为了那个项目……”
说到这里弋阳的声音停顿了,忽然想起了他答应表哥要在三天之后赶回去,参加第二轮的洽淡合作。
白溪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弋阳的冥冥之音忽然停止了,她抬着半睁的眼眸看着他,“什么项目,叶涵宇怎么你了?”
“没事,先睡吧。”弋阳将她的头发捋了捋,忽然发现她的头发变长了。
白溪点点头,枕着他的腿没一会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弋阳想让她躺好了,就动了动,没想到这么一动白溪就醒了。
“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她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然后站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弋阳还坐在那里,右腿麻木的还动不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了,这一会他就不能动弹了。
抽水马桶的声音之后,白溪关了门走出来,看见他还坐在那里,“你干什么不睡?”
去了趟厕所,这人有点精神了,白溪走向了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身子一侧就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