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句假话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知道了吗.”
“啊.我说我说.女侠姐姐你快把刀子放下吧.”他抬起手擦去脸上挂着的那刚刚被吓出來的泪水.脚小步向后退.
萧雪将秀刀从他的脖子上拿下.重新收回袖中.“说吧.”
其实这个时候萧雪已经放下了对他的警惕.尤其是在看到他被自己的刀子吓的那个怂样后也不再强撑着身体.向后一个酿跄坐在了塌沿上.垂着的脑袋仿佛要炸裂般疼痛.
“其实我就是想把你叫起來吃点饭.我父亲说过.不吃饭就睡觉的话对身体不好.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呢.”淳儿手捂着脖子上出血的地方.噘着嘴说的一脸委屈.
“就这个原因.”
“要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我们这里是正经店家做正经生意才不会做些打劫钱财的事呢.更何况我们一老一小沒有丝毫防御能力.你们二位都是一身好功夫傍身.就算给我们个胆儿我们也不做呀.”
他想.她反应这么大的原因或许是怕自己会偷她的钱财.所以这样说的话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要是她放自己出去的话一定要赶紧跑去找父亲.躲进屋里插好门再也不见他们.如今什么圣朝的事都抵不上自己的命重要.说不定一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呢.
“客官.”她怎么跟个死人似的沒了反应.该不会是又睡着了吧.
淳儿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耷拉着脑袋的白衣女子而脚却一步一步的向后倒退.等到了门口就刷的掀起门帘跑了出去.
他一溜烟儿的跑回到另一个房子里.直到插好了屋门关好了窗才终于解脱似的长出口气.转头看着榻上早已吃完了晚饭睡觉的父亲.沒出息的哭了起來.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客人拿着刀子威胁呢.虽然说是他自己不好.擅自做主去叫醒她.可他再一想.就算是自己不对她也不能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要是...要是刀子再往自己肉里进一点.那可就真的是一辈子都见不到母亲了啊.
淳儿擦掉眼泪.脱掉鞋子.钻进父亲的被窝里面脸紧紧的贴着父亲的后背.父亲的背脊已经变形了.枕着非常硌得慌.可他依旧觉得这里才是最舒服的位置.
他使劲的往父亲的背上蹭蹭.合上了眼睛.心中盼着明天一早自己去收拾屋子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连早饭都不用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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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雪仍旧在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沒动.仿佛真的是就这样睡着了.而此时.自从吃完晚饭就不见踪影的洛奈终于掀起门帘走了进來.身上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洛奈将萧雪重新抱回榻上顺便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沒有丝毫表情.不知就这样看了多久.他为她擦掉额头上浸出來的汗迹.转身拿起玄月剑又走出去了.
夜深人静.残月朦胧.被拴在木桩上的两匹黑马都已经趴在地上睡了.旁边那倒斜的水桶里面的水早已结冰.四周静的只能听到马匹绵长的鼾声.
忽的一个黑影从小店的上方飞出.转瞬又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在夜色笼罩下那黑影的移动速度异常之快.他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走.看样子像是在着急去见什么人.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停了下來.气息微喘.稳步走近那个披着血红色披风的男人.
“就你一个人.”洛奈四处张望.故作冷声讽刺道:“该不会是周围还藏着些人呢吧.”
“我沒必要那么做不是吗.”
“这可说不准.万一咱们谈着谈着就谈崩了呢.这样你不是还有帮手來制服我吗.”洛奈仍旧仔细观察着周围动静.手里的玄月剑做好了随时出鞘的准备.
其实在今晚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总是有种自己被人盯着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于是他在吃完了饭后沒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朝外走.呈现一种急着赶路的假象.为的就是将那跟踪者引出來.
洛奈想到了朝廷的人.想到了丞相府的人.也想到了塔尔中的那些人.可万万沒想到竟然这个偷偷摸摸的跟踪着自己的会是他.沧流水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洛奈上前一步手提起了他的衣领.咬着牙说的一字一顿.“你还在派人跟踪着我.”
“这么说來.你知道我一直都有派人跟踪你的事了.”沧流水上沒有被他这放肆的举动所激怒.反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怪不得我派去的人后來就再也沒回來过了.”
“呵.要说你那个下属还真是蠢得可以.连个隐身都做的漏洞百出.想不发现都难.”洛奈一脸嫌恶的松开手.“所以我就免为其难的替你解决了他.免得传出去丢你们沧流教的脸.”
“李珣算得上是沧流教新人中数一数二的了.沒想到还沒为教中做出什么贡献就被你给杀了.”沧流水上淡淡的说着.低沉沙哑的声音沒有丝毫音调的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工具.
“所以呢.你今夜是來找我为他报仇的.”
“不.一个沒有办法在任务中隐藏自己的人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今夜我來找你是为了别的重要的事.”
洛奈忽的干笑两声.对他口中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沒有丝毫的兴趣.
“给你这个.”沧流水上伸出手.将一样东西递给他.“我听默冰说你很喜欢它.下次不要再随意将它弄丢了.”
“这....”洛奈的眼睛瞬的睁大.看到他手中的狼皮面具后竟连呼吸都忘记了.
“不打算接住它吗...夜狼.”沧流水上仍旧笑眼看他.冰冷的风吹在他刀削般深沉的脸上引起他肌肉的颤动.“还是害怕.”
害怕一旦再戴上它就又要展开无休止的杀戮.害怕一旦再戴上它就再沒有办法退出这场江湖血坛.毕竟.他心中那片被安逸的皮囊包裹着的杀戮之血实在太沸腾了.一不小心就会戳破束缚涌现出來.
听到害怕这两个字后洛奈猛地将面具夺到手中.眯着眼.将面具举起來给他瞧.“这样就可以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这样说着洛奈就开始转身离开.他急速的走着.眉头微皱.生怕他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拦住自己.
可真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还沒走两步沧流水上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沧流教主还舍不得我走了.”
沧流水上邪魅一笑.“确实有那么一点.”
“有病.”
洛奈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却听后面又传來了沙哑的声音.“我要带着默冰离开了.”顿时停住脚步.一切的情绪都被藏在了那缓缓紧闭的眼睛后面.
第116章
像是感觉到了他此时的紧张.沧流水上决定先卖个关子.眉头轻挑.“你说...会是谁呢.”
会是谁.呵.既然都找到这儿來了那还用问吗.
洛奈长叹口气.“沧流水上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朝廷中人.沒有办法管理沧流教.而且我马上就要到塔尔中去了.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來.你为什么不在教中寻找接班人呢.”
他想要抛下一手创建的沧流教和那个默堂主离开的事洛奈在那次去找他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他的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惊讶.
他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他费劲十年心血才建立起來的沧流教.要知道当初他是宁愿迫害自己的亲弟弟都要让沧流教稳站第一大教的地位啊.何以至此就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來之不易的一切.
而那个默堂主就一定会答应他随他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答案是未必.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就可以看出.她有着极强的好胜心和极深的心计.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就算他愿意为了她舍弃一切她也不一定就会理他的这份感情.
爱情.对于一个见惯了生与死并且时刻处在生与死的边缘的人來说既是虚幻的又是奢侈的.更是致命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沧流教的教徒在入门第一天的任务就是亲手将自己的亲人或爱人的首级砍下來.
可洛奈知道.他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沒有到有资格评判他的做法是否正确的地步.所以当时的他也只是恭喜沧流水上终于找到了愿意去爱的人.虽然他原本还以为像他这样阴狠的魔头会孤独终老呢.
而另一边的沧流水上显然是被他刚刚那话问住了.望着他的背影沒了声音.
这边洛奈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也将头转了过去.一转身就看到了那正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沧流水上.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他的身体还如七年前初见时那般健硕挺拔.依旧喜欢阴沉着一张脸.纵使是在沉默的时候依旧浑身散发着王者的自信与霸气.
这样天生的霸者怎么可以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抛弃一切呢.或许他只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心.等着一盆彻骨冷水浇醒他就好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洛奈走到他旁边.在这环境中一说话就有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喷出來.带着冰冷的寒气.“知道是自己太莽撞了吧.”
“不.我在想如何才能让你沒有办法去塔尔中.”
沧流水上看着面前这张自从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渐渐变的有些气愤的脸.又说:“我的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如今武林中人都知道六年前消失的夜狼重新出现.而且是以沧流教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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