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书如何不懂易安心里的想法,可是如果真的顺从她的意思,自己只能搬走,而今好不容易离易安这么近,哪能轻易搬走,耍赖道,“他们的想法与我何干?我们的生活又不是给被人看的,他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
“你从来都是这么自私,只考虑自己,不在意别人的想法,”缓了缓语气,眼神悲伤的看着他,“出狱后,我无家可归,典当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来到这,开了这所幼儿园,每天陪着孩子,几乎忘记过去,忘了从前坐过牢,忘记流掉的孩子,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可是你一出现,打破我安于现状的生活,三年多的努力都会消失无踪,大家会从其他途径得知我的消息,杀人未遂,坐牢,离婚女人,我的生活会因为你从此暗无天日,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再一次在他人面前活得毫无尊严,被人嘲笑。”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你真的以为世上所有事情都会在你控制之中吗?”
赵子书上前一步,易安随后后退两步,赵子书眼神微暗,手慢慢垂下,“易安,我做这些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的心意吗?”
“心意?利用豆豆拴住我,伪造车祸让我心软,散播流言蜚语逼迫我,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把所有人是有事都计算在内。”
赵子书表情僵硬,声音干涩道,“你怎能将我想的如此不堪?”
陈易安脸色微冷,“我说的对与不对?”
“你走吧!”赵子书脸上青白交错,捂着心口喘着粗气,最后腿一软坐在沙发上,颓废的低下头。
“怎么?说道你的心坎上。”
赵子书声音带着疲惫,苦涩道,“你以为这般诋毁我,让我自尊受伤,会逼我恼羞成怒的搬走,如果你真这么打算,我只能说别白费心力了,我不会搬走的,易安……”
易安看着他默默不语,最后脸色苍白的走了。
赵子书后背靠在沙发上,将手放在额头,嘴角泛起苦笑。
易安刚进屋,秋玲忙拽着她的胳膊,焦急问,“怎么样?”
易安浑身似打仗一般,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豆豆呢?”
“在我屋里玩电脑。”秋玲指了指她的房门,小声道。
今天是周天,易安本打算带豆豆去市里的游乐场,后来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有心思出去,豆豆见妈妈脸色不好,懂事的坐在易安身边,让她多休息。
易安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光。
“你们说了些什么?”秋玲坐在易安旁边,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事情的发展。
赵子书搬来第二天,足不出户如何会被发现,这事还得怨雷鸣,只因昨晚喝酒喝的有点多,四点多渴醒了,后发现离天亮还有半个小时,又想起二哥的交代,便想趁着天还没大亮直接开车走人
没想到走的如此早还是被人逮到,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活该雷鸣倒霉,昼夜颠倒的秋玲因为写作没有灵感出来透气,寻找新的思绪,刚走到隔壁大门口,看见有人鬼鬼祟祟从屋里走出来,此时天还很黑,只有她闲晃在马路上,看到人影吓一跳,透过屋里的灯光发现那人竟是同她在医院打过交道,赵子书的哥们,她慌张的躲起来,雷鸣打开车锁,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人交代,“好好告诉二哥,有事给我打电话。”
因为隔得有些远,秋玲有些听不清,最后一句随着雷鸣走近听的倒是很清楚,心里咯噔一声,前两天听张梅嘟囔,隔壁那惹人烦的一家总算搬走了,记得当时她哈哈大笑,取笑张梅,“说不定这回搬来的人,比那家人还讨厌,看你怎么办。”
没想到被她一击即中,她这嘴可不是一般的臭!轻轻拍了两下嘴巴!让你臭!
随后又想:新搬来的邻居竟是赵子书,难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秋玲直到雷鸣的车在看不见车影才出来,哪里还有闲晃的心思,慌张的跑回幼儿园,开门进屋就想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告诉易安,可这个时间易安和豆豆还在睡觉,便焦急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走,时不时看看手表,嘴里嘟囔道,“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真磨人啊!”
好不容易等到易安从卧室出来,一把拉她去卫生间,张张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挠了挠头,咬牙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听后一定要冷静……”
还来不及说第二句话,豆豆飞快的脚步声传来,拍拍的敲打卫生间的门,声音焦急道,“妈妈,秋阿姨,你们快点好吗?”
“马上!”易安隔着门回答,又拍了拍秋玲的手,“在急的事情也得让豆豆先上厕所吧!”
秋玲脱口而出的话再一次憋了回去。
卫生间门一打开,豆豆飞快的关门,易安直接去厨房,不忘问秋玲,“今儿怎么出来了,往常这个点都在睡觉。”
秋玲低下头小声念叨,“得亏我没灵感出去溜达,要不你又被人骗的团团转。”
易安没听清,问,“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因为秋玲一般不吃早餐,一旦她吃早饭,易安都会先征求她的意见。
秋玲心想,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吃早餐,若是把她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告诉易安,易安也不会有食欲的,随即又想到易安的身体,决定还是吃过早餐在告诉她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也不急这么一时半刻的,便道,“西餐吧!”
易安点头,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片,火腿,鸡蛋去厨房,还不忘交代秋玲,“出去呆着,我要做早晨了。”
秋玲晕乎乎的走回客厅,围着茶几转圈,虽说厨房离客厅几步远,她却把即将对易安说的事在心里捋了一遍。
此时豆豆从卫生间出来,见秋玲怪异的举动,“秋姨,你这是在干吗?”
“赶紧去洗漱,小孩家家哪来那么多问题。”想到赵子书背地里的所作所为,秋玲对豆豆说话也没个好语气,挥手不耐烦的让他去洗漱。
豆豆撇了撇嘴角,冷哼一声。
第一百零七章 守住本心
早饭过后,秋玲到底还是将所看到的事说与易安听,只见她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秋玲碰了碰她,“易安,你想什么呢?”
易安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道,“这事太突然,容我想想……”
“恩,”秋玲告诉她本就是为了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豆豆从卧室换好衣服出来,看易安神色不对,忙走到易安身边,关心道,“妈妈,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易安有头疼病,除了豆豆搬来头两天疼过两回,其他时候再没犯过病,只有一天晚上,豆豆因晚饭后喝太多水,半夜起来上厕所,重新躺在床上,发现妈妈那有动静,于是打着手边的台灯,只见妈妈闭着眼睛满头是汗,嘴里咬着被,疼的浑身打颤,吓得他赶忙跑到秋玲房间,拍着她的门,哭喊道,“秋姨,你快出来,我妈妈生病了,她浑身疼……”
秋玲本也没睡,坐在电脑旁噼里啪啦的打字,听到豆豆的哭吼声,忙开门出去,顾不得安慰红着眼睛哭泣泣的豆豆,直接去易安房间,果然她头疼病又犯了,赶紧拿出止疼药喂给她吃,又去卫生间沾湿手巾给她擦汗。
好一会儿,易安才慢慢平复,因为疼的消耗体力,她已昏睡过去。
从那次后,只要易安脸色不好,豆豆就会满脸担心的看着她。
“妈妈头有些疼,今天不能带你去游乐场,对不起儿子,妈妈要失约了。”易安搂着豆豆,下巴放在他脑袋上,喃喃道。
豆豆懂事道,“什么时候去都行,妈妈身体最重要。”
秋玲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嗤笑他,“小嘴这个甜,到是心疼你妈妈,”
豆豆暗暗瞪了她一眼,伸出双手紧紧环抱易安,趁机嗅着妈妈身上的味道。
秋玲扯了扯他的胳膊,嫌他们母子腻歪,“去我屋里玩电脑,你妈妈身体不舒服,让她回屋躺会儿。”
豆豆点头,没有立即去秋玲屋子,而是和秋玲一同搀着易安回屋,服侍她躺在床上,易安本就没事,只是听到秋玲对她说的事受些惊吓,笑着让豆豆宽心,出去玩电脑。
屋里就剩她二人,秋玲也不客气,昨晚熬了一宿,一直挺到现在早就困意上头,脱了鞋掀开被子直直的躺进去,进去后搂着易安的胳膊道,“好长时间没挨着你睡觉,这下可好,今天能睡个好觉。”
易安有些歉疚,秋玲写作昼夜颠倒,如今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让豆豆去她屋玩电脑,而她只好倚在自己屋里补觉。
“又让你跟着操心,还惹得你不能回屋睡觉。”
“我们是朋友,朋友间哪有那么多外道,唉,自从豆豆来了,咱们都没机会知心话,如今有这机会,咱们可要说个够,更不用担心小东西偷听。”秋玲有些困顿,强忍着睡意,眼里泛着血丝,安慰易安。
说来也怪,只要秋玲同易安说些悄悄话,豆豆总会在她们发现不了的地方偷听,一旦她说赵子书的坏话,他必定冷冷呛她一天,如炸毛的公鸡,对她嗷嗷叫。
“你快睡吧!熬了一宿,眼里都冒红血丝,”易安起身倚了倚秋玲的被子,让她安心睡觉,不用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