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
“浅哥?”的夏励迷迷瞪瞪开口,挠了挠脖子,晕晕乎乎地醒来。
猝不及防又心里有鬼的宋浅被吓得凳子一翻差点往后一倒,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尴尬和窘迫的味道。
“好热。”夏励迷迷糊糊扒拉着身上的毛巾被,结果因为被宋浅裹得太严实了,他自己又没醒没什么力气,怎么都挣脱不掉。夏励撇嘴,委屈:“我要上厕所……”喝啤酒好涨肚子的。
宋浅沉默不言,镇定心神后,三下五除二把夏励从毛巾被里解救。
“谢谢浅哥哈……”夏励嘿嘿嘿傻笑,摇来晃去地坐起身,又摇来晃去地站起来,脚下一个趔趄。
宋浅下意识伸手扶住。
夏励整个人扑入宋浅怀中,好像找到了靠山似的,整个人顿时有了依托,干脆就将自己懒懒散散地全部交给了宋浅。
抱个满怀……真真切切的感受,从腿部到腰部到胸膛到后背,和夏励紧紧相贴——浅爷整个人都石化了,不敢动,一种反感中混杂着好奇,抗拒中混杂着,厌恶中混杂着欢愉的陌生感受,从身体里破土而出,奔涌呼啸着奔向身体的某一处,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啊……浅哥我要去嘘嘘……”夏励头闷在宋浅怀里眯了一会儿,又被尿意憋醒了。虽然宋浅的怀抱很舒服,但生理的需要压到了一切。他伸手推开宋浅,晃晃悠悠茫然四顾:“厕所……”
宋浅呆立原地,伸出一只手捏着他肩膀转向某处。
“啊……谢谢浅哥……”夏励傻笑着迈着虚晃的步子自以为笔直地向厕所进发。
然后宋浅就听见了砰地撞门声。他狠了狠心,才止住了要过去的步伐。
晕乎的夏励嘟囔了一句什么,揉着脑门推开了卫生间门,随后宋浅就听见了绵延的水声。
这种声音是个男人都不会陌生,更何况是住的集体宿舍,男生们在一起更加不拘小节。男生们之间的玩笑,很多时候都带着色色的味道,训练完整队在浴室遛鸟排大小,三五成群一起上厕所比赛射程远近,甚至有时候一起分享个动作小电影一起打一排小手……宋浅从来只是生理上有些正常反应,但是没有入此刻一样,抓心挠肺地难受。
有一只萨摩耶好像跑到了他的心里,不停地拿着爪子挠他的心。脑海里的思绪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样,想要脱离灵魂的束缚,不顾一切地飞进浴室中去探寻声音的最终来源。
“卧槽……”宋浅低声咒骂,抓过桌上不知几时放着的一瓶纯净水,仰头一口干掉。不顾形象不顾速度,只求用凉意浇灭某种,只求让喝水的声音改过夏励那边制造的动静。
你tm上厕所就不能关门!
水声终于停止,随后是水龙头打开的声音。宋浅呼出一口气,开始后悔自己独自和夏励相处的举动。
……人在喝完酒之后总是容易出错的,所以今天并不是自我检验的好时机。更何况原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的夏励喝醉了,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
宋浅还没想明白,那厢夏励已经晃悠着出来了。
宋浅只觉得眼前一亮,瞬间就被一片雪嫩晃瞎了眼,晃乱了心——夏励洗手洗脸的时候弄湿了衣服,再加上出汗了本身黏唧唧不舒服,所以干脆就全部脱掉只剩下了一个小裤头。
浅爷觉得自己要瞎了,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想也不想,大步流星打开宿舍门,然后砰一声关上了。
傻愣愣的夏励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晕乎乎的脑袋里没想出个所以然,最终,抵挡不住来自酒精的召唤,一头扎上床,继续睡大觉去了。
而对面宿舍,宋浅在石磊桌边一坐,霸气挥手:“睡你们的,我上PK场。”
今夜《三界》,财神爷大杀四方。
------题外话------
去心魔什么的,我有一种浅爷要练成绝世武功或者修炼突破瓶颈的感觉……周末好累,你们姐夫连续两天喝多了,第一天变身展妈妈话多,第二天还好,直接睡觉
☆、085 小猫浴
梦是一种最无稽最自由的东西,指不定思绪就飞到了哪个地方。安馨今早天才刚亮就起床了,原因就是梦到了隔壁简老师,简老师叫她起床跑步。
是因为昨天吃饭的时候简老师说他每天都跑步锻炼周末骑车么?
安馨坐在扒拉了一下自己蓬松松的长发,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慢悠悠的起床。开学以后自己还没正儿八经锻炼过呢,说好的每天来趟拳强身健体长个子,到现在也没有开始实施。
唉,这样离长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好么,女孩子十七以后能长的就有限了,她得牢牢抓住这个末班车。
心中对于长高的怨念和执念,终于支撑起安馨打败了一切懒惰的魔鬼。她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就在空荡荡的客厅拉开架势,将从小到大打得各种套路一一来了个遍。这样的锻炼强度,比起纯粹的跑步或者那些静态的身体平衡普拉提之类的更加综合而激烈,半个小时过去,她就已经香汗淋漓。
所以,当简宁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好自己打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简老师的一丝担忧不翼而飞,他先是宠溺而无奈地摇了,但嘴角还没来得及挂上微笑,随即就联想起了什么似的,黝黑的眸光更加暗了暗。
啧,男女有别什么的……他是不是该建议小孩儿,以后如果是洗澡之类的事情,就现在门上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不过说出来不就代表介意了?唔,算了吧,小孩儿对他信任,他也该坦荡荡才是。
坦荡荡的简老师怀着坦荡荡的想法正想坦荡荡的离开,结果就听见卫生间的门刷得打开了。弯着腰低着头长长的几乎要垂到地面的发丝遮住了安馨整张脸也遮住了她的视犀所以她压根儿没发现自家门口站了个一米八多超级靓眼的大帅哥。
简宁就看见某个人以贞子造型出来溜达了一圈拿了放在卫生间门口桌几上的某样东西之后又回了卫生间,整个过程中自己就被完美地忽略了。
……忽略了也挺好的,否则场面还怪尴尬的。邪恶男教师偷窥纯情女学生洗澡之类的,不管放到哪里也是一个很博人眼球的新闻。
简宁现在还庆幸,小丫头出来的时候还记得裹了条大浴巾,遮住了胸口以上大腿以下。而且有了长发的掩护,正面几乎什么都没看见,最多就是让他看到了一个背影——而且,画面相比起什么美丽之类的,还是搞笑和可爱更多一些吧?
谁弯腰弓背光脚小碎步还顶着一头滴水的黑长曲,应该都美不起来吧?
简宁本来想先回去的,这时候却听见了里面关闭了水声。他顿了顿,拉开门又重重地关上,营造出了一种刚进门的错觉,然后略微提高了声虾“安馨?”
“简老师!我在卫生间!”安馨的声音中气十足从里面传来,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
讲真,任何人之间关系的定位,跟最初的相处模式有很大的关系。安馨没怎么熟悉就和简宁有了同宿一屋的革命友谊,又有了豪放的酒后状态作为开场,再加上还一起画过乌龟毛八蛋同仇敌忾,所以之后,什么羞怯啊矜持啊之类的,统统都已经抛弃了。
小孩儿对自己还真放心……简宁无语地微笑:“早饭好了,你好了就过来吧。”
“好了!”安馨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出,身上已经穿好了漂亮的长长的碎花小洋裙,然后……头上顶着印度阿三大包头似的头发。
简宁觉得自己的淡定在安馨面前容易破功,这小孩儿总是有种一本正经逗他笑的潜质。他看了一眼“头重脚轻”的小丫头,微微板起脸:“去把头发吹干。”
“哈哈,你这话说得跟辰宝一模一样。”安馨一边笑着一边托着自己的大包头,害怕它散架:“是学医的通病么,什么寒气入体之类的?”
“不要蔑视祖先传下来的宝贵经验。”简宁默默看了她一眼,他的主修其实还是西医,但医学么,总有相通之处,对于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中医,他心怀敬仰。
“太长了……”安馨泄气,苦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收获就要付出啊,每次洗头发吹头发对她来说不只是折磨,还是灾难。
“懒虫,要不要我帮你剪了?”简宁唬她。
“不要!”安馨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头:“我跟你解释过头发的重要性了!”
简宁莞尔,只能笑骂着弹了一下她脑门:“进去,吹干了。”
“没有吹风机!”馨爷睁眼睛说瞎话,一脸无辜:“今天太阳这么好,其实我现在往阳台一趴,把头发拿出去晾晾,马上就晒干了。真的,我每天都这么干的,晒完了还有阳光的味道呢,闻着能陶醉一整天。”
简宁终于绷不住,笑容抑制不住,小孩儿说得太形象,让他脑海里特别有画面感——挂在阳台晒头发?也只有小孩儿才说得出来了。
安馨眼睛一亮——艾玛,简老师平时都是冷淡温润的禁欲范儿,难得笑得如此开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更加亮眼,更加夺目,更加让人觉得容易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