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彦烈愿意改,他现在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他愿意挽回。
习彦烈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和容浅的夫妻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当时他只是不服气娄沁凭什么比自己过的轻松,一气之下才娶了容浅。
他对容浅……
一如既往的,甚至还不如过去的,友谊。
没有爱情。
结婚之后,习彦烈几乎没有碰过容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碰容浅会想吐。
呵呵。
活生生的讽刺,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习彦烈才后知后觉,提出离婚,是多么愚蠢的事。
顾谨则如愿,从习家离开的时候,载着娄沁,娄沁抱着娄敬懿,三个人,一家四口少了个墨阳。
“我一会就去机场,家里没人,要不送你回娄家?”顾谨则问娄沁。
娄沁想想家里只有她和娄敬懿的话,怪冷清的,对顾谨则‘嗯’了声。
送娄沁到家,临走顾谨则都没有忘记强调娄沁答应他的事。
你在上面。
娄沁闹了个大红脸,顾谨则没下车,时间来不及,看着管家把娄沁和娄敬懿接进去他直接开车离开。
次日一早,娄沁把墨阳送到了学校,然后上班,娄敬懿留在娄家。
傍晚下班时分,随着日落西斜,天边的火烧云五彩缤纷的变幻着。c城难得少见这样的天气,人的心情都跟着好的不少。
汽车从柏油马路上划过,娄沁深吸一口气。
“我不要!”
随风飘到耳朵里尖锐刺耳的话,令娄沁拉回思绪,透过后视镜看了过去。
她开车行驶过的路边,一男一女在拉扯着,女人发了疯一样的撕打,那男人没怎么动,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他占据上风。
猛地脚踩刹车,娄沁将车倒回去,停在了女孩儿面前,“上车。”
男人和女孩儿都看了眼娄沁,均是一愣。
女孩儿脑子里发懵着,男人显然认出了娄沁,当即松开了拉着女孩儿胳膊的手。
女孩儿跳上娄沁的车,娄沁朝男人看了眼,开车离去。
女孩儿浑身瑟瑟发抖,牢牢拉着自己的背包带,嘴片发白。
看不见娄沁的车后,原地停留的男人拨通了一个号码,“三少,木小姐被娄家二小姐路过……带走了。”
电话那头正在推牌九的男人眯着丹凤眼,嘴巴里叼着烟,“谁?!”
风中凌乱的男人吞咽了口唾沫流着冷汗,“娄氏财团的二小姐,娄沁。”
停了半天,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声‘知道了,你回来吧’,旁边拿着电话让那人接听的人收了电话。
柏油马路上,娄沁没太去注意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儿。
她在江汝飞家里见过这女孩儿一次。
多管闲事,是看在江汝飞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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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江汝飞和他的女孩儿
习彦烈跟她说过这女孩儿和江汝飞的事儿,十二年的暗恋,说实在的,娄沁不敢想象。
木晚生平复了不稳定的心情之后,对娄沁道了声谢,眼眶里包裹着泪珠。
“你去什么地方。”娄沁问她。
木晚生想了下,“我……不知道。”鼻子发酸。
娄沁见她要哭,笑了,“你平时住什么地方?”
木晚生的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我不敢这个时候回家。”
娄沁看她眼,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
木晚生摇头,“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是谁让他来抓我的。”
娄沁皱眉,木晚生抹了把脸,“沁沁姐,你能帮我见江汝飞一面吗?我就见他一面就好。”
娄沁歪头,“他不见你吗?”
娄沁是知道缘由的,既然这姑娘也知道的话,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江汝飞拒绝的那样彻底,不给她一丝丝希望。
木晚生的泪珠子吧嗒吧嗒跟下雨似地,“我想见他一面,我想问他一句话,我问他一句话就好。”
娄沁现在也不大方便去江家,“我帮你给他打电话可以吗?”
木晚生仿佛看到了希望,贪婪的拉住娄沁的手臂,“沁沁姐,他听见我说话,肯定会挂断的,你能帮我见他一面吗?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很爱他,就算他下一秒就离世,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娄沁不知道自己被女孩儿的哪一句话触动,脚踩油门,朝江家的方向开去。
路上,娄沁给江汝飞打了电话,约他在江家附近的公园见面。
江汝飞还想着,娄沁怎么好好的,约在公园里见面?后来又一琢磨,敢情是因为他身体不好,让娄沁有了这样的想法,江汝飞苦笑,从家里出来。
远远看见娄沁身边的女孩儿,江汝飞顿时明白了娄沁为什么没有直接去家里找他。
木晚生激动不可抑制地看着江汝飞越来越近,心脏不能自己的跳动着,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放松。”
娄沁笑着提醒。
这样爱慕着江汝飞的女孩儿,多难能可贵,只可惜,仿佛天公不作美。
木晚生呆呆又感激地看着娄沁,娄沁明明就在眼前,她眼里的娄沁却好像远在天边。
江汝飞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木晚生对他微微一笑,并没有掩饰什么。娄沁比木晚生个头稍微高出一些,歪头看着木晚生,娄沁低低道,“我去车里等你。”
木晚生忙拉住娄沁的手臂,乞求着,“不要……沁沁姐,你不要走。”
娄沁思索着,“我待在这里你们说话会不方便吧?”
木晚生低头,摇脑袋,“不是,不是的,沁沁姐你不要走。”情不自禁的拉住娄沁的手上施加了力气,她是无心,只是太紧张娄沁会离开,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她出口的话是什么。
“你走的话,他一定不会留下来。”
木晚生心知肚明。
娄沁替江汝飞惋惜,这样美好的女孩儿,偏偏不能和他在一起,娄沁猜想,江汝飞是喜欢着这女孩儿的吧?要不然,他不会这样拒人千里之外。
等到江汝飞近在眼前,娄沁直白的摊手,“你听听她想说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至于江汝飞的病情,娄沁不是太了解,他们的关系还没发展到可以问到细致的地步,不过最近江汝飞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他也慢慢开始恢复正常的社交,是个好现象。
但是到底病情是怎样的,娄沁不敢说。
江汝飞看见木晚生就猜想到了,娄沁应该没有那美国时间来约他到公园散步。
娄沁转身走开些,从车里拿出了些手抄不外传古文献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品读。娄沁喜欢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仿佛置身其中,很微的感觉。
江汝飞叹息,坐到了身边的长条木凳上。
从知道自己的病情开始,江汝飞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拒绝着抗拒着木晚生,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般。
江钊对江汝飞说过,他对木晚生说了他的病情,木晚生当时就表示,她不介意,她不在乎,她想陪着他。
江汝飞当时……只是浅笑了下。
他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让这样单纯、傻瓜,值得更幸福的女孩儿被他连累。
“听说……”木晚生蚊子一样的出声。
并非她不想大声说话,是因为她现在没有底气,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江汝飞抬头看木晚生,如同过去一样的,眼神平和,鼻腔里发出‘嗯?’的质问调调。
木晚生瞬间疼了太阳穴,不自然地挪动了下脚步,有些站立不稳,硬撑着让自己有勇气问出口,“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江汝飞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只是不再看她的脸,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风景,“嗯。”
江汝飞没病之前,那是和习彦烈、葛辉他们几个一样的浪荡子,臭名昭著的公子哥儿,不知道是被木晚生暗恋12年感化?还是收心了,面对着木晚生的时候,江汝飞总是不同的。
他这样平淡的样子,让木晚生焦心,“你不能和别人结婚!”
猛地跳到江汝飞眼前挡住他不看着她的视线,木晚生鼓足了勇气的低吼着。
木晚生的声音过大,引起了不远处娄沁的注意。
娄沁看过来,江汝飞坐在木条凳子上,木晚生逼迫急切的站在他面前。
危机当头,还是个很勇敢的姑娘。
这个想法在娄沁的脑子里闪过,她收回了看过去的视线,继续将精神投入到手里的密密麻麻字词间。
江汝飞不为所动,目色空洞的直视前方,明明木晚生就在眼前。
“你知道的,就算我不和别人结婚,也不会娶你。”
江汝飞今年不小了,他好笑自己的愚蠢,他什么时候开始还为这个女孩儿打算了?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病情,因为她的执迷不悟,因为她的不知难而退,才让他下了狠心吧。
木晚生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