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国外后,她会买新的衣服,也会把过去的一切全部扔掉,开始新的生活。
用人把衣柜清空,甚至把他们的床单都换了。景佳人想今晚她要睡哪里,这间房已经容不下她了,而她也不想睡在这充满西门龙霆的房间里,不管睡在哪,今晚她都注定要失眠了。
“少爷。”用人看到进来的人,皆是动作一顿。
景佳人心口抽紧,低着头,两只手紧紧地绞着,不去看他。西门龙霆仿佛没有看到她,径直走进浴室。
景佳人转过头,往门外走,还没走出去,一个用人从浴室里出来说:“景小姐,您过来。少爷让您过来帮他洗澡。”
景佳人身体僵住。她以为今晚他不会再理她了。
西门龙霆坐在空空的浴缸中,半垂着头,刘梅遮住眼睛,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景佳人咬了下唇,就当临走前最后为他做点事吧。她走过去帮他放水。由于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打到了最热挡。滚烫的热水突然流出来,景佳人的手立即被烫得一个瑟缩,她忙关了水,看了看坐在浴缸另一头的西门龙霆。
还好,热水没有流得那么快。倒是景佳人,手背被烫红了一大块。
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她咬了咬牙,不想惹来西门龙霆的注意,重新调了水温。趁着蓄水的时候,她拉开挂墙柜,拿出沐浴露等一系列用品摆放在浴缸边的架子上。然后是各种毛巾浴巾。
西门龙霆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全身笼罩着冰冷阴沉的气息。
景佳人转过身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连鞋子都没有脱。她帮他把鞋子和袜子脱了,放掉刚刚接的水,重新蓄。
“衣服裤子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
“听见我说话了吗?”景佳人提高音量。这种压抑的氛围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转身就想走,阴冷的嗓音传来:“一个星期,现在还没到时间。”
景佳人脚步定住:“那你是要我帮你脱吗?”
他又不说话了。
景佳人走回去,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他垂着脸,她烫红的手背落在他的视线里,他似乎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景佳人帮他把所有的扣子解开,看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凭麻烦抬一下。”
西门龙霆象征性地抬起,根本不方便她脱景佳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拽下来,又帮他解皮带和脱裤子。他坐在浴缸里,裤子被压着,根本褪不下来。
景佳人喘了两口气:“你能不能站起来?”
西门龙霆淡漠地抬起身子,一只手拽掉裤子,连同内裤也一起剥了。景佳人别开目光,感觉一阵风从耳边刮过,他的裤子被他扔到地上。
景佳人咬住下唇,等水蓄满以后,开始帮他清洗。她手心的伤昨天才拆了绷带,还没有痊愈。一直这么碰水,对伤口的恢复不好,伤口处还有淡淡的刺痛感。尤其是给他涂抹沐浴露的时候,沐浴露刺激着伤口,很痛……
从始至终,西门龙霆都垂着头不看她,亦不说话。明知道她的手在疼,可他仿佛就是故意要折磨她,看她痛。
景佳人避开他手背上的伤,那是今晚他打落玻璃时割伤的。这个野蛮人动不动就用拳头打东西,手经常受伤,都有好几条较深的伤疤了。
景佳人帮他洗完澡后,拿了医用箱进来,将他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擦药,贴上纱网:“已经洗好了,你要起来冲水。”
“……”
“剩下的你自己来,我出去了。”景佳人见他不回应,起身离开。
合上门的刹那,她终于松了口气,心神有些恍惚,又感觉如释重负。起居室里用人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清理掉了,连梳妆柜都挪走了——西门龙霆的房间原本没有梳妆柜,是为了方便她才搬进来的。女性用品充斥着这个阳刚的房间,本来就不协调,现在都搬走了,变成她刚来这个庄园时的样子。
这样才对啊,还它本来面目。景佳人最后环视了一眼起居室,走了出去。
“景小姐,您在这里做什么?”威尔逊在大厅沙发上找到景佳人,“这个时间了,您还不回去休息,少爷很生气。如果我没记错,您跟少爷的约定期限是一个星期。
景佳人恨不得把脑袋都摘下来,送给西门龙霆。
威尔逊几度催促景佳人,她没办法,只好又跟着回到房间。
西门龙霆穿着白色的浴衣,坐在窗台边的茶几上喝酒。头发上的水根本就没有擦干,还在往下滴着威尔逊在她身后合上门,景佳人干站着,想过去帮他擦,走了几步,又放弃了,径自爬上床。
这个晚上,景佳人自然无法入眠,每一分钟都好像被拉长了。她可以听见西门龙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倒酒,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放下。间歇抽一根烟,点燃打火匣。
清晨,天蒙蒙亮,她终于度过了这辈子最折磨的一晚。
西门龙霆最后一根烟也抽完了,一脸颓然,脸色阴沉,起身走到书房去拿烟。刚拉开抽屉,听到起居室响起门合上的声音。
西门龙霆脸色微变,大步走进起居室,果然,床上原本睡着的女人不见了。
西门龙霆用力拉开门,狂躁如雄狮般地冲出去。附近的守卫都说没见到景佳人经过。
“找,给我——”
景佳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起居室门开着,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守卫看到她,立即说:“少爷,景小姐在这里。”
西门龙霆愠怒地回头,视线跟景佳人对了个正着。
景佳人的心被狠狠击中了,刚准备上床,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猛地捞住她,把她狠狠地压进怀里。他又输了,哪怕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依然绷不住。
“你去哪了?”他低沉凶狠地问,酒气喷到她的头顶。
“我刚刚去上厕所了。怎么了?”
西门龙霆不说话,只是死死地抱住她。他开始后悔昨晚为什么要生气冷战,为什么要不理她,他以为在折磨她,其实她睡得好好的,折磨的依然是他自己。
他的心好像只剩下一个空洞。他又想挽留她,让她不要走。然而,他的骄傲和自尊告诉他,即便求她一千一万次,她也不会留下来。
“给我下一碗面条,我放你走。”她第一次为他下的面条他没有吃,是他永远的遗憾。
景佳人身形一动,在他怀里点点头.“好。”
厨房,开水在沸腾,冒出氤氲热气。威尔逊递给景佳人一个玻璃瓶子:“景小姐,这里面的安眠药成分足够放倒一只大象。你大概放三勺,就可以让少爷睡个一天一夜。”
景佳人诧异地问:“放进面条里?”
“是的。”威尔逊点头说,“不会影响面条的口感。”
“可是如果让他发现了?”
“这是少爷的吩咐。”
是啊,昨晚她选择了喝“血”,剩下的安眠药就由西门龙霆喝了。
景佳人接过瓶子攥在手心。威尔逊深切地看了她一眼,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下说:“景小姐,如果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您不放安眠药,还来得及改变您的选择。”
威尔逊提醒完,就把偌大的厨房留给她一个人了。
景佳人哑然失笑,昨晚和今天的选择题,都是西门龙霆为了给彼此后路而设的台阶。两个同样高傲的人,谁也不肯低头去求谁。
二十几分钟后,景佳人端着面条走出来。西门龙霆坐在餐桌前等待,心不在焉地翻着报纸。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景佳人微笑,“不过,我把能放的材料都放进去了,做得很丰富,看起来也很不错。”
西门龙霆放下报纸,看着那碗面的表情复杂难懂,就仿佛里面含着剧毒。景佳人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你试试看。”
西门龙霆目光犀利地盯着景佳人。她微微一笑:“又不想吃了吗?”
西门龙霆拿起筷子,夹了一些放进嘴里,简直就是吃砒霜的慢动作。
景佳人绞紧了手指,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味道怎么样?”她问,“你试一下鸡蛋,我煎得很不错。
西门龙霆咬了一口鸡蛋,嫩嫩黄黄的,很有水平。
“你再喝一口汤。”景佳人期待地说,“我试过汤,味道很鲜。”
西门龙霆猛地挑眉看着她:“你试过汤?”
“……”
她在他之前试过,也就是说……没有放安眠药?西门龙霆微微勾唇笑了,又吃了一口,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有家和她的味道。
“想知道味道如何,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夹起面条吹凉了,想要喂她。景佳人脸色瞬间惊惧,往后躲了一下:“不用了,是做给你吃的,我不想吃。”
西门龙霆脸色瞬息万变,看得景佳人心口压抑,十分难受。他以为她没放,原来她还是放了?!她可以在尝过汤的味道后,在起锅之前放啊。
“你先吃,我去帮你倒杯水。”她才站起身来,他的手就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
“告诉我,放了没有?”他哑声问,是仅有的最后一丝期待。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抿唇笑了,“你做的面条,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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