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高烧是伤口引起的,伤口好了烧也会退下来。”医生说着注意事项,“切记不要再让伤口恶化……不要让她的手乱动,不要碰到伤口。”
景华天在一旁听着,知道今晚是“办不成”了。她的伤口在右手臂,左手挂了药水,两边都不能碰……再加上她在高烧之中,病成这样,谁还有半分兴趣?
那一夜,鲜花静静地在暗黑中舒展着。景家小洋房一片静谧,什么都没有发生。西门龙霆坐在床边,盯着沉睡中的景佳人,那么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威尔逊也陪站在主人身边,不敢出声打扰。医生留着看守,景华天见西门龙霆没睡,也不敢回去睡觉,叫了晨妈和两个仆人过来照顾景佳人。只要景佳人喊渴,就打水来给她喝,说热,就用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景佳人迷迷糊糊的,有时候清醒,但大多时候都是昏迷的。她清醒时看到床边围那么多人,看到西门龙霆难得柔软地盯着她,便以为这是梦。
从前,她生病时都是孤零零的。爸爸的所有精力都给了妈妈,而妈妈几乎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
她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关心过,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除了尚彦轩。
认识尚彦轩以后,他给了她所有的宠爱。既像父亲,又像哥哥,还像最亲密的朋友。在她伤心难过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是他带给她欢笑和感动。她曾经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可是……
忽然有湿润染了眼睫,她难受地呓语着,手也在空中乱抓。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她的,那么结实温暖。
“尚彦轩,为什么这样对我?”
西门龙霆眉峰一皱,就要将手抽开。
景佳人抓紧他:“彦轩,不要离开我……”
那人抓得她的手发疼。景佳人感觉手骨都要被揉碎了,可还是舍不得放手。
她曾经对尚彦轩说:“要么就不要开始,一旦开始了,就不要轻易对我说结束。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不要把我的爱耗尽了又把我丟开。”
从来就缺乏安全感的她非常敏感,平时的强悍都是装出来的,像卷心菜一样将自己的心包紧了,不相信也不接受身边的人,只是防卫着,怕受到伤害。
可是,她也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真变心了,不爱了,那也要告诉我,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放心,我绝不会纠缠你,我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更多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来,她在梦里悲恸地哭出声,这是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景佳人,蜷缩的她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再也不会爱了……不会爱任何人……包括你,尚彦轩……
西门龙霆目光复杂极了,脸上既有冲天的怒意,又有强压下去的忍耐,仿佛火与冰在他的内心中对决。那燃烧起来的嫉妒之火快要将他烧焦,他几乎想立刻丟下这个女人,将所有谐音为“尚彦轩”的男人统统拉出来枪毙。
景佳人的手却抓着他,不让他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无法抽身离开,哪怕她错认了他……
他冷傲的脸半侧:“人都抓齐了?”
威尔逊说:“还有几个在国外留学的,我们已派人出国逮捕,可能需要些时间。”
“先把抓到的送过来,立刻!”
威尔逊俯身应答:“是的,少爷。”
西门龙霆又看向景华天,那如刀的目光吓得景华天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花园的花是他种的,他以前来过景家?”
景华天额头冒汗:“呃……是。”
“你见过他?”
“……是的。”
"我也见过,”景美琳强打起精神,“我爸爸由于忙工作,回家的机会不多,见过也可能没什么印象,我见他的次数最多,如果再看到他的话,绝对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西门龙霆眼中的红如泼开的血,一点点晕染开来:“如果认错了,你知道后果!”
一阵阴风吹过,窗外的树枝剧烈摇晃。景美琳突然觉得西门龙霆的眼神从未有过这般骇人一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咽了口唾液:“绝对不会……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夜越来越深,黑幕间响起一道霹雳,暴雨倾盆而下,五十多辆黑色轿车占据了马路,开向景家。
威尔逊推门进来,轻声说:“少爷,人马上就要带到了。”
西门龙霆深深看了景佳人一眼,从她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她手上的钻戒硌到了他的手……他早就注意到了这枚戒指,起初只是以为她做装饰戴着的。
而现在--他眼眸一深,盯着那枚戒指说:“他送的?”
“呃……是婚戒。”景华天早等着西门龙霆问起的这一刻。
“她结婚了?”
景佳人的初夜给了他,她不可能结婚了还保持完璧之身,何况她的档案他也调查得很清楚。
“是订婚。”景华天改口道。
西门龙霆猛地抓起景佳人的手,用力去掰她的手指。尽管她攥得很紧,他还是强硬地掰开了她的手指,将戒指脱下来。
“痛……”景佳人皱起眉,手指被剐破了一点皮。
西门龙霆站起身,气场凌厉得可怕。外面雷声更烈,暴雨倾盆而下。西门龙霆朝门外走去,每一步磕在地上,声音都像魔鬼降临。
景美琳心慌慌的,跟在他后面下楼,心想,这次她愿意帮景佳人,是看出来景佳人真的不想跟西门龙霆发生关系。也许,她忘不掉尚彦轩吧?如此一来,她帮景佳人也是帮自己,千万不能让真正的尚彦轩出事。不然景佳人绝望之下,真的会服从西门龙霆也不一定。
100多个谐音为“尚彦轩”的男人被从车上带下来。因为身份不明,查不到他多少岁,就抓了些20—25岁的。他们淋着暴雨被保镖从车上逮下来,在景家前院里排列成队。
西门龙霆坐在外廊走廊上:“找出他。”
保镖打着伞,将景美琳送到暴雨之中。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揭开头套,让景美琳辨认……
这个太胖了,这个太矮了,这个脸上长了麻子,这个五官不端正……景美琳一一摇头,觉得他们都配不上景佳人,正常人都会怀疑。必须找一个看起来比较搭的,至少不要差太远了。
轰隆!暴雨洗礼着这个世界,将一切景物都刷得模模糊糊的。景美琳已经被淋成落汤鸡,这么大的雨,伞根本不起作用。又一个头套摘下来,她怔了一下,总算找到一个长得还算顺眼的男人。
兴奋的声音传过来:“西门少爷,我找到了……”
暴雨下了一夜,景佳人浑身好沉好重,仿佛被碾过一样,迷糊中听到耳边有说话的声音。
医生低声说:“我刚刚给她量了体温,她已经恢复正常,伤口也消炎了,大概过一会儿就会醒。”
晨妈小心地问:“天都亮了,西门少爷饿了吗,要不我下去弄点吃的?”
景佳人侧过脖子看着窗口,雨停了,天也大亮,被雨水洗过的天空瓦蓝瓦蓝的。
仆人注意到她睁开眼了,高兴地说:“快看,堂小姐已经醒了。”
景佳人沙哑的嗓音问:“我昏睡了整整一晚?”
“是啊,堂小姐你发高烧了。”
得到确认,景佳人嘴角弯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朝西门龙霆傲然看过去,那目光仿佛在说:我做到了,没有让你碰我。
西门龙霆翘唇:“这是你醒来关心的第一件事?不担心你的身体?”
他放下交叠的长腿,走到床边,倾身过来压在她身旁的枕头上。这个姿势立即让他的气味覆盖住了她……
景佳人别开脸:“离我远点,别忘记我们的赌约!”
西门龙霆拿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就不怕病情恶化,不受控制,你被烧成了白痴?”
景佳人冷笑说:“比起跟你上床,我宁愿变成白痴。”
西门龙霆冷然说:“你可以用别的办法,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也是在间接告诉你——我的身体是我的,只有我才有做主的权利!”
西门龙霆眼里燃起两把旺火,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他的手压在她的腹部,挑起的嘴角尽是邪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就要让你为我延续血脉!”
“你耍赖?!”
“我只说放过你,又没有说不能再抓你回来。”
景佳人气到用绝食来抗议,一整天滴水未进。好饿,在梦里都是烤肉的味道……
好香啊,景佳人迷迷糊糊地醒来,天已经黑了。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靠窗的桌上摆着丰盛的食物,香味像手一样抓着她的胃,她饿得发疼。这是用人在她睡着时送来的晚餐?
景佳人忍不住下床,走到食物前,揭开银色的餐盖:烤鸡、鹅肝、鸡腿、牛排、生蚝,都是她喜欢吃的。
景佳人恨不得把这些全都塞进肚子里,可是想到西门龙霆的无赖……吃一只鸡腿应该看不出食物被动过吧?
景佳人拿起鸡腿放进嘴里,满嘴的鮮美肉汁,酥脆的皮,唔,好吃。
也许是饿了,又也许今晚的饭食最符合她的胃口景佳人吃完一只鸡腿,意犹未尽,忍不住又拿起一只。
正吃得美美的,主房自带的浴室里传来动静。
景佳人全身一怔,紧接着,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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