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硬朗的男人,做着最居家的事。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牵着陈晚全部的注意力,心随他动。
霍星没回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鱼,红烧还是清蒸?”
陈晚诚实说:“我不爱吃鱼,我不会挑刺。”
霍星转过身,把烟从嘴里拿下,别在耳后。他声音很淡:“鱼有营养,学会吃。”
陈晚没打算迎合他,还是那句,“不吃。”
后来,她去客厅看电视,七点,霍星端着火锅上桌。陈晚揉着肚子,看着满桌菜,觉得自己能吃三碗饭。
霍星又去了趟厨房,端出个小碗放在陈晚面前。陈晚低头一看,内心五味杂陈,但很快,她尝出了五味混合后的味道。
是甜。
小碗里,是挑过刺的鱼肉,满满一碗。
她从小就不爱吃鱼,是因为鱼刺太多不会吐,很多人跟她说,鱼有营养得多吃,可他是第一个,为她把鱼刺剔得干干净净的人。
霍星夹了蘑菇放她碗里,“早上你和赵琳是怎么回事?”
陈晚正吃鱼,“她喜欢你,我看不惯。说了她两句。”
“说什么了?”
“我说,你要是再敢招惹霍星,弄死你。”
霍星:“……”
陈晚看他的表情神色莫测,提醒道:“亲都亲了,别想后悔。”又指着火锅,“这个用来泼人应该能毁容吧?”
霍星:“……”
无语片刻后,他又说了句话。
陈晚没听清,“你说什么?”
霍星淡淡的,“鱼肉别剩,吃完。”
“不是这句。”
霍星皱眉,这女人,真他妈的烦。
他放下碗筷,重复了一遍。
“不后悔。”
亲都亲了,别想后悔。
嗯,不后悔。
**
晚饭散场已近八点,陈晚收桌子,霍星洗碗。吃火锅的收尾工作总是麻烦,锅碗瓢盆一大堆,油腻难清洗。
霍星中途到客厅看了一眼,半天没听陈晚动静,洗手间传来水声,原来是在洗澡。
那股水声是一种信号,在夜色降临的世界里,成了一盏指明灯。
霍星收拾干净厨房,手刚洗净,腰上突然一紧——
陈晚跟着指明灯,寻光而来。
她的声音很软,身体更软,贴着霍星的背,呵气如兰。
“我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样……你要不要闻一闻……”
夜越黑。光越亮。
客厅里还有电视声音,虚虚实实听不清。通体感官都在腰上,热,胀,发烫,更要命的,是不停扩散,上至心,下至欲。霍星几乎要松动——
手机铃声响。
陈晚暴躁地一看,屏幕上的名字,让她顿时清醒。她接听,走向客厅。
“孙舟。”
“陈大美女,猜猜我在哪呢!”
“……在哪?”
“我们在机场,刚到大理。”
“你们?”
“对。”孙舟看了眼走在前面昂藏七尺的男人,语气讨好:“和宋总一起。”
宋明谦?
宋明谦!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刀刃,掐熄了指明灯,夜黑无月,灵神归位。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得真不是时候,该打。
今天累惨了,抱着我儿在医院吊了一天水,各种哭闹吵,一度萌生把屁孩卖掉的想法。
王老板说,卖吧,我买。你养。然后我再养你。
稍稍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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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一下,明天(9月7日),20章(含)起入V。
无论能否再见面,相逢总是幸事一桩,感谢。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陈晚收了电话,转身看见霍星靠在门口。
“要出去?”
“对。”陈晚略感抱歉,“一个朋友。”
霍星没再问,“去吧。”
他的态度有点出乎意料,陈晚顿在原地。
霍星看着她,“怎么了?”
陈晚缓过神,拿起外套,走了几步停住,“你等我。我晚点回来。”
“好,我给你留门。”
陈晚手碰上门锁却又突然返回,霍星很高,陈晚已经换了高跟鞋,还要微微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霍星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陈晚踮脚吻了上来。
她的手虚扶着霍星的腰,这个吻里还残留着菌子火锅的味道,余味无穷。霍星将她架起,陈晚半个人挂在他身上,唇齿碰撞,像是在尝一颗糖。
这次又是陈晚服输,她推开霍星,皱眉:“咬我舌头!”
“疼?”
“疼。”
霍星分开了点距离,白炽灯把他的脸照得很亮,陈晚借着灯,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可以称作“狡黠”的东西。
下一秒,男人的吻又落了下来,铺天盖地,再无隐藏。他的手掌从脖颈开始,一路往下,脊椎,纤腰,腰上的两个浅窝,接着,是她圆紧的臀。
干燥的手掌,是天然的打火石,从情到欲,煽风点火。
陈晚搂住他的脖子,忘情之际,霍星用力将她往后一推。
“嗯?”陈晚眼神迷离,还没从情.欲里拔身。
“还疼吗?”霍星似笑非笑。
你的舌头还疼吗。
陈晚:“……”
霍星把人完全松开,退后两步,双手环抱,笑着说:“还疼的话,就再亲亲。”
陈晚无言。
几秒之后,霍星不确定地问:“脸红了?”
陈晚低头假装整理衣服,其实是在整理情绪,她抬起头,“占我便宜,你记着。”
霍星看着她说:“你不便宜。”
陈晚不理他,转身开门,高跟鞋在旧窄的楼道里“噔噔”响,声控灯应声而亮。出了楼梯口,陈晚下意识地回头,霍星站在窗前,今晚没有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陈晚知道,他在看她。
陈晚抬起右手,比划成一把枪的形状,指着三楼用嘴型说了一个字:“砰”。
霍星靠着窗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心脏的位置。
陈晚瞬间就笑了,冲他喊了句:“等我回来。”
走到车边上,陈晚想了想,最后选择坐出租。
**
电话里,孙舟报的地址是水晶宫,市里最好的一家会所。
一进去,就有侍者热情接待,陈晚说了包厢名,对方更加热情了。会所墙壁都是镜面材质,切割成菱形镶嵌,映出来的东西又立体又亮腾,陈晚瞥了一眼,头晕,好多个自己在移动。
包厢在最里面,用一扇镂空木门隔开,听不到外面的杂音。
陈晚对侍者说了谢谢,推门而入。
包厢里灯光暗,有烟酒,有歌声,有男人,男人身边坐着女人。
孙舟第一个站起身,大鹏展翅迎面奔来,“瞧瞧,瞧瞧!什么叫仙女下凡,这身段和脸蛋,我就问你们服不服!”
陈晚侧身一躲,避开他的拥抱,警告他,“你再敢恶心一下试试。”
“想试试,但没那个胆。”孙舟看仔细后咦了一声,“云南紫外线这么强,咋就没把你晒黑呢。”
陈晚说:“你眼瞎。”
“好好好,你美,我瞎。”孙舟收起玩笑,指了指门,“宋总在对面玩牌呢,等你好久了。”
陈晚问他:“你们怎么来了?”还是晚上的航班。
回归正题,孙舟还是指着门,“问宋总喽。”
陈晚准备出去,走之前瞥了眼沙发,坐着一溜光腿美女,裙子只差没漏出屁股。她看了一眼孙舟,“精虫上脑。”
孙舟:“……”
包厢对面又是一道木门,进去后是一个开放式的室内花园,木桥假山还有个微型人工湖,看着倒别致。
牌室砌成了亭子的形状,四面挂着竹叶帘,陈晚撩开帘子,一眼就看到宋明谦。
宋明谦坐上座,正在发牌,他咬着一只雪茄,火光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桌上的钞票已经像座小山,这局结束,钱都往宋明谦这边送。
宋明谦抬眼,原本肃穆的眼神陡然生光。他拿下雪茄夹在指间,对陈晚抬了抬下巴,“过来。”
“孙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骗我呢。”陈晚走过去,微微弯腰,指着他手里的牌,“出这张。”
宋明谦手指一划,那张黑桃Q就丢上了牌桌。
侍者很快搬来凳子,陈晚挨着宋明谦坐下。这局牌,陈晚说打哪张,他就扔哪张。在座的都是生意人,把宋明谦当活佛供着。其实陈晚牌技很水,她从不看桌面上的牌,只顾自己怎么爽怎么打。
顺子拆了,天炸又出太早,这种拆台的玩法,这些经销商想喂牌都没办法。最后,宋明谦手上还剩一对三。
陈晚皱眉,“输了。”
宋明谦笑得深,往椅背一靠,手一推,桌上的钱都进了对家腰包。
陈晚看了两把没兴趣,起身走了出去,没多久,宋明谦也跟了过来。
陈晚看他一眼,“别告诉我,你大晚上的来大理就是为了玩牌。”
宋明谦笑,“几个子公司请了很多次,这边楼盘项目要启动了,过来露个面。顺道来看看你”
陈晚捡了块石头往人工湖里丢,水花扑通溅开。“看清楚了,少胳膊腿没?”
宋明谦眼神微聚,从头到脚扫了遍,“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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